蔣習是很不喜歡在人前流淚的,但是在霍行麵前,他可以不堅強,可以示弱,可以哭,可以卸下所有盔甲,什麼都可以。
把自己最原始的一麵,一絲/不掛的呈現在他麵前,毫無保留。
蔣習看著鏡中,自己還是好狼狽好難看啊。
他不想那麼矯情,哭過後就應該好了,不會跟他鬧脾氣,不想讓他擔心自責。
蔣習把臉上的水跡也擦幹淨,然後打開門走出去。
十多分鍾的時間,守在門外的霍行已經一臉滄桑。
“寶貝……”霍行小心地喚道。
而蔣習主動走進了他的懷裏,伸手抱住了他。
臉埋在他胸膛,小聲道:“哥哥,我一直記得你的話,我聽你的話,不跟他玩。”
霍行一怔。
剛哭過,蔣習聲音啞啞的,“我去找徐嘉軒,是因為他知道了我們的事,我想求他保密,不能讓叔叔和幹媽知道,也不能讓爺爺奶奶知道,所以我才去找他的。”
霍行的心一抽一抽的疼,沒想到蔣習出來後第一時間是跟他解釋這些。
這時候他哪兒還在乎那些,他去找徐嘉軒又怎麼樣,他開心他樂意他想找就找……當然,最好有他在場,不然誰知道徐嘉軒那個偽君子會對他做什麼。
霍行心裏難受得要命,雙臂緊緊將他摟住,又怕摟得太緊把人勒著了,不敢太用力,但又怕抱得不夠緊,不足以給他溫暖和依靠。
“對不起,是哥太衝動了,問都不問你原因。”霍行吻了吻他的側耳,心都碎了。
當時看見他去找徐嘉軒第一反應就急眼了,失去理智和控製力了。
內心深處害怕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蔣習會被別人搶走,被人覬覦。
那些肮髒的,齷蹉的東西,都必須離他遠遠的。
霍行猜也猜得到,一定是徐嘉軒先來招惹的蔣習,一定是他跟蔣習說了什麼不好聽的。
霍行沒想問他徐嘉軒都跟他說了些什麼,那都不重要了,他隻知道是徐嘉軒找死就夠了。
但蔣習對他沒有半點隱瞞,主動把自己從房門外遇到徐嘉軒到後來他看見的那一幕,從頭到尾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遍。
“他說的對,不能讓大人們知道,所以一定要請他保守秘密。”
霍行暗暗咬了牙,眸中閃過一絲狠色,渾身戾氣升起,但是怕嚇著懷裏的人,硬生生把一身凶煞的惡氣壓了下去,隻用掌心溫柔地撫著他的腦袋,安慰道:“寶貝別怕,沒事,他不敢說出去,我不會讓他說出去半個字。”
說來也是自己的責任,何必逞那一時之快故意讓徐嘉軒看見他親蔣習,雖然他早就知道他對蔣習的心思,也估計早就猜到他們的關係,但是隻要不是親眼所見,他又怎麼能跟蔣習說那通話呢。
霍行歎歎氣,擼起他袖子檢查他的手臂,還紅紅的一片,“寶貝,還疼不疼啊?”
“沒事,不疼了。”蔣習搖搖頭,被抓的時候很疼,但現在確實不疼了,蔣習又抱緊他的腰,小聲道:“隻是……你下次不要再這麼嚇人了。”
“不會了,不會了。”霍行一遍遍安撫他。
兩人緊緊相擁,化解了一場小風波。
鬧了半天,蔣習還沒洗澡,房間的熱水器壞了不能洗,於是便決定去霍爸媽的臥室洗。
霍行把人帶進爸媽臥室,剛好爸媽都不在,不然讓他們看見蔣習這一雙紅腫的眼睛不好解釋。
今晚的導火索可以說是熱水器,霍行是在他洗澡的時候被奶奶叫去客廳的,以為蔣習是在裏麵洗澡,沒想到熱水器壞了沒能洗得上澡,出門才碰上了徐嘉軒。
如果不是熱水器的問題,蔣習乖乖在浴室洗澡,洗完澡他剛好回房找他,哪兒還有那麼多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