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妄言之姑聽之,不喜聽之自走之。
那接下來的事情就顯而易見,張平左右思索,現在法律也不能因為一車做工精細的玩偶將自己定罪,於是假裝一切如常返回家中,每天深居簡不怎麼和外人交流。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張平心中的忐忑也就越發凝重,每晚都在自己妻子安然睡下之後,在噩夢之中突然驚醒,靠在床頭默默的點著一根香煙,夢中那顆滲人的金牙,久久不能釋懷,那個看似和善手段卻極其詭異的僧人,讓自己如臨大敵。
我在一旁聽完王無鋒的解釋,意識到一點,這個從泰國暹羅不惜遠渡重洋到達中國的僧人,可不僅僅隻是為了處理張平這個名義上的“叛徒”,在張平手中應該有一件極其重要的東西,逼迫他親自來華取回這件東西。
根據王無鋒的描述,張平在交易的時候,僧人隻是在暗中操控,近距離接觸的機會應該不大,那麼他能帶走的東西,就隻有那個被他自己敲碎的玩偶。
眾人眼中一亮:“張平帶走的是那件玩偶!”
可現在的問題就是:玩偶在哪裏?
王無鋒撓了撓腦袋,尷尬一笑:“張平隻說了一句,他把玩偶沒藏在家中,話隻說了一半,那名僧人就已經闖入家中,將他帶走了。”
一旁的楊辰說道:“這件玩偶應該對那個泰國邪僧極其重要,一定不要讓他先得到這件玩偶!”
我從兜中掏出一根煙,點著抽了一口:“那這件玩偶會被張平藏在哪裏?”
我突然想起廬山歸來之後做的那個詭異的夢境,狠狠砸了一口香煙,朝眾人笑著說道:“我應該知道這玩偶被張平藏到哪裏去了。”
旁邊傳來一身冷冷的聲音,如同枯枝一般:“小子,你確定那個僧人是泰國來的?”
我轉過頭一看,正是那黑貓的主人鄭伯。
我點了點頭:“是啊,這是他自己說的,鄭伯還有什麼疑問麼?”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我看了看這個幹瘦的老頭,懷抱著黑貓轉身離去,隻是黑貓背上有一道傷痕,深可見骨,隻是被鄭伯用草藥敷了起來。
我摸了摸已經長出胡須的下巴:“看來這黑貓之前和邪僧交過手,受了些傷,現在鄭伯要親自出馬討回場子了。”
看來事情沒有王無鋒說的那麼輕鬆,轉身看了看麵色仍有蒼白的王無鋒:“你好好休息,我一定給你討回場子。”
打開手機,一看時間已經到了下午5點左右,我心中一跳:“完了,我把短短給扔在王富貴那裏了現在還沒接回來。”
晚上7點左右,坐車趕到好再來飯店,就看短短正在後廚幫王富貴老婆擇菜,看到我從門口進來,眼中隨之一喜,緊接著又沉下臉色:“喲,吳大忙人還知道回來啊。”
王富貴老婆笑著看著一旁窘迫不安的我,王富貴拍了一下肩膀:“把人家姑娘丟在這裏確實不像話,這事哥哥可得說你兩句。”
我苦笑著一一接下,看到麵色漸漸舒緩的短短:“你等我一會兒。”
飯店出門右拐,巷子口有一老頭,砸吧著旱煙,嗆人至極,戴著個眼睛,慵懶的看了我一眼:“一把十塊。”
忍著肉痛,十塊就十塊吧,誰讓你是大爺呢。
老頭手腳挺麻利,細細打磨一番,從機器上取下來遠遠拋給我:“好嘞。”
重新進了飯店,桌上已經擺了滿滿一桌菜,正在係圍裙的王富貴看了我一眼,眼神再說:“兄弟,當哥的隻能幫你做到這裏了。”
短短端起碗筷,夾了一塊花菜,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剛才幹嘛去了啊。”
我從兜中掏出一把鑰匙:“呶,補償給你的。”
告辭王富貴兩口子,二人一路之上倒也是沒有太多的話,而我也是腳步匆匆,下意識想要趕緊回到租住的地方。
現在住的地方在先前已經提過僅和張平家相隔一道圍牆,張平新修的房子坐北朝南,恰好兩棟房子形成互倚之勢。
打開封閉的窗戶,仔細摸索半天,在短短驚訝的眼神之中掏出一個長約一尺的玩偶,玩偶的確做工精細,隻是水晶薄膜之中的屍油已經完全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