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不知道這當中發生的事情,等到後半夜,才收到了醫院的通知,已經等了一天的二老,急匆匆趕到了醫院的重症間。
隔著厚重的玻璃,看到自己女兒渾身血跡,頭發散亂的披在肩上,抓住醫生的手腕,嘴裏念念有詞隻有一句:“我孩子呢?”
醫生掙脫趙淩淩的手腕:“患者情緒極不穩定,打一針鎮定劑吧。”
趙伯父看到昔日自己女兒居然成了這樣一幅模樣,抓住自己胡子朝自己笑個不停的孫子居然也就這樣不在了,趙伯父一把抓住麻棟的衣領,正要責問,就看那身邊的老伴,受不了這樣大的刺激,雙腿一軟,就此躺在了地上。
趙伯母受到過度刺激,顱內出血,幸好發現的及時,從鬼門關拉了回來,可自己的女兒,卻自此變了個模樣。
懷中一直抱了了玩偶,硬說這是自己的孩子,看過數家精神科領域的專家,可還是得不到緩解。
2015年12月27號,趙淩淩在去往北京找尋專家的路上,突然昏迷不醒,徹底成了一個植物人。
這個噩耗,根本就不敢說給自己老伴聽,害怕就這樣一去不複返,這一瞞,就是一年半之久。
趙伯父向後看了看,發現沒人,壓低聲音說道:“可能是日久見人心,患難見真情吧。”
麻棟一人擔負起了趙淩淩所有的衣食起居,一年半之久,沒有一日落下。
趙伯父端起茶杯:“我有時候可怪我自己,當初是不是不阻止二人,就不會有今天這樣的一番地步?”
我喝了一口已經變涼的茶水:“哪有什麼後悔藥可以吃啊,在說當初不也是為了她好麼。”
趙伯父不置可否:“麻棟真的是一條漢子,我有一次忍不住,偷偷的去看了一下淩淩,去的時候麻棟正在給淩淩洗腳,躺在床上的淩淩,麵色紅潤,就像還未曾出事一樣,你說一個年紀不過三十的人,把青春花在一個植物人身上,有什麼意義?”
趙伯父當時就說,讓二人辦理離婚手續,麻棟是個好男人,是個真漢子,隻是自己家姑娘的福分淺,沒這緣分,別在耽誤這個漢子。
隻是麻棟一口否決,自己當初跪在這個姑娘麵前,說要照顧她一生一世,男人說出的話怎麼能夠不算數?
當初義無反顧跟了一個一貧如洗的自己,而今怎能說放棄,就放棄?
一個從小嬌生慣養的姑娘,肯為了生活底下頭顱,為了生計能夠放下自己彈鋼琴的手,轉而拖起了地板,洗起了衣服,做起了飯菜,這當中,付出了多少,麻棟心裏最清楚。
我心思一轉問道門口的符紙和灰燼。
趙伯父歎了一口氣,這件事發生已經有半年之久,在那門口總有一個鬼魂在哭泣不止,二老心裏害怕不說,也是可憐那滾魂野鬼,再想起自己的以後,自家姑娘癱在床上,孫子也不在人世,說不定待二人百年之後,墳前無人問津,做那可憐的無家亡魂。
二人也就算是積攢一件陰德,月月給門前的鬼魂,燒一點紙錢,全當是一點安慰而已。
我從懷中掏出一個戒指,問道:“這個你認識麼?”
這枚戒指,就是當天晚上,趙淩淩給我的那枚。
趙伯父看了一眼那枚戒指:“這是?”
趙伯母手中的盤子掉落在地:“這個戒指是我女兒的呀!”
問清所有的問題,我心中已經有了自己的答案。
朝二老說一句抱歉,拉著短短出了院子。
短短問我,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
我心中感慨有餘:“還記得梅放梅長老口中的犀香麼?”
“知道啊,怎麼了?”
“問題全出在那犀香之上,麻棟,你騙我騙的好辛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