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一頓，咬著牙說道，“別忘了，當時推開她的人也是你。並且是兩次，她當時還懷著你的孩子！”
饒是向來麵上沒有什麼表情的程昱，一時間也變得無比複雜。
尤其是那雙眼睛，看向淩華清的時候，幾乎是帶著無限的惱恨，嗓音很是沙啞，“你送她離開的時候，知道她已經懷孕了？”
淩華清看著他痛苦的表情，直接冷笑一聲，“你在這裏裝什麼好人？她有沒有懷孕，你不該是最清楚的人嗎！”
程昱無言以對，他確實應該是最清楚的人。
可是她們隱藏的太好，他完全沒有察覺，而等到他發現的時候，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他很後悔，後悔自己怎麼沒有早點發現情況不對勁，後悔自己怎麼沒有不惜一切的將她留在身邊……讓她經曆了那麼多的璀璨。
淩華清原本想繼續指責，可是看著他麵上的痛苦表情，一時間她竟然說不出話。
莊穆玄這時候伸手將她攬入懷裏，“華清，很多事情你不知道。程昱已經盡力了，有些事情，他也是無可奈何。”
“什麼是無可奈何？”淩華清掀起眼皮對上莊穆玄的眼睛，“將懷了自己孩子的女人推離自己身邊？”
麵對不那雙眼睛，莊穆玄一個字都說不出。
因為在數年前，他不僅是將懷了自己孩子的女人推離身邊，甚至差點害死了自己未出生的兒子。
薄唇慢慢地抿成了一條直線，他的嗓音變得沙啞，“抱歉，華清，是我當初沒有保護好你。”
淩華清微微一怔，突然發現莊穆玄麵上的悲傷跟程昱的表情如出一轍。這不是說他們的表情多麼的想象，而是他們麵上的痛苦，是同樣的深刻而悲哀。
心頭猛地一跳，她扭頭看向程昱，幾乎無法控製情緒的抓住了他的衣領，“思思怎麼了？她肚子裏的孩子怎麼樣了？程昱，你說，她到底怎麼樣了！”
程昱沒有掙紮，他低著頭，嗓音沙啞無比的說道，“我會照顧她一輩子，不會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所以……那個孩子沒有了？她在國外出了事？”
程昱沒有說話，隻是麵上寫滿了痛苦的表情，讓淩華清恨不得想抽他一巴掌，卻又覺得於心不忍。
莊穆玄走過去扣住她的手，“華清，鬆開，程昱也不想這樣，所有的一切都是意外……”
“意外？”她打斷他的話，“那你知道思思被他軟禁卻不告訴我，也是意外嗎？”
“我……”
淩華清根本沒有理會他，而是看著程昱，一字一句的說道，“你最好確保我找不到她，或者她不會跟我走，否則即使將整個華國翻過來，我也會帶她離開！”
扔下這句話，她沒有再等程昱的回應，轉身大步離開。
莊穆玄皺著眉頭拍了拍程昱的肩膀，一言不發的跟著淩華清走出公寓，進入了電梯。
裏麵隻有他們兩個人，淩華清站在角落裏，漂亮的麵上沒有任何的表情，隻有一雙眼睛冷冷的看著他，裏麵有明顯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