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老那張飽經歲月滄桑洗禮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現在家裏的兩個小輩都變成這樣，他也知道跟自己以往的溺愛脫不了幹係，可又怎能在淩華清麵前承認？
到底是上了年紀，廖老很快恢複了鎮定。
他沉著臉，兩手撐在拐杖上，“不管你再怎麼能說會道，也改變不了莊穆玄和青青已經發生了關係的事實，說到底你還是輸了。”
這話讓廖老扳回了一成，他獰笑道：“你以為你能走到今天這步靠的是什麼？你那微不足道的才華？”
淩華清冷冷地看著他，一言不發像是在靜待後文，她倒是想看看這老狐狸準備怎麼編。
找到了突破口的廖老表情放鬆了幾分，接著說道：“人貴在有自知之明，沒有莊穆玄的支持，縱使你有通天的才華也不可能有現在的地位。”
“你不會真以為他這麼竭盡全力地支持你是因為愛你吧？”
淩華清笑笑，“依廖老高見……？”
對方輕蔑地看了她一眼，“不過是看中你這幅皮囊罷了，要不了三年五年，等這幅皮囊不再年輕，總會有更年輕更漂亮的女人替補你的位置。”
聽到這裏，淩華清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插話道：“廖老，你這不會是在間接誇我長得好看吧？我是不是應該謝謝你啊？”
像是還怕對方被氣得不夠似的，她故作驚訝地捂了下嘴，“哎呀，我好像是搞錯重點了。”
廖老這時候才反應過來，對於自己剛才那番話，淩華清壓根連半個字都沒聽進去，“淩華清，你！”
他緩了緩神，憤憤然道：“你跟莊穆玄門不當戶不對，沒有強大的娘家作為後盾，你想一輩子拴住男人的心不過是癡心妄想，將來隻會一無所有！”
“況且，類似的事情在之後隻會層出不窮，你以為你能夠堅持多久？”
淩華清皮笑肉不笑的，“謝謝提醒，我的事就不勞你費心了。”
“實在時間吃多吃飽了沒事幹，不如多學學怎麼帶孩子吧。一個兩個都給養歪了，你都不怕下去之後無顏麵見祖宗嗎？”
廖老這下是被實實在在氣著了，臉紅脖子粗地喘著氣，瞪著淩華清的眼神簡直像是恨不得把她給生吞活剝了。
淩華清沒準備跟他多費唇舌，出聲叫了家裏的傭人進來，“送客吧。”說著她便轉身往樓上走去，甫一踏上台階，那道蒼老渾厚的聲音再度響起。
“淩小姐，別自欺欺人了。你這麼聰明不可能沒有發現，這次的新聞傳播速度快得驚人。”
如願看到淩華清的腳步停下，他得意地笑笑，“莊穆玄分明有能力控製新聞和輿論，但是他卻並沒有這麼做，你覺得是為什麼呢？”
“說是三五年，現在看來，隻怕連今年都不一定能撐過吧。”
丟下這句話，廖老便離開了。他雖然沒有明說，但卻像是留下了一顆隨時都會被點爆的炸彈。
淩華清踉蹌了一下，一手扶著樓梯的扶手才得以站穩。腦中思緒混亂不已，她渾渾噩噩地回到了房間裏，連衣服都沒有換便將自己縮進了被窩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