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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百三十二章 薨逝(1 / 3)

慧寧公主的皮鞭是深海蛟皮所製,質地柔軟,可抽在人身上卻很堅韌。先皇曾賜予這條鞭子上打昏君、下打讒臣的神聖使命,致使鞭子富有濃重的權威色彩。

端華公主落掉葉氏的胎、又逼死葉氏已經惹下的大麻煩,此時正處於浪尖風口,她又把魔爪伸向沈妍,還在禦書房打傷了三朝元老。她犯下的這些事別說用律法衡量,就是套用皇族家規,也是重罪,這一點皇上和龐貴妃都很清楚。慧寧公主就是抽死她,也在情理之中,律法之內,誰也說不出什麼。

可皇上非常寵愛端華公主,她犯下重錯被罰跪,皇上都心疼。慧寧公主下狠手抽她,皇上一見,心肝肺都快疼掉了。但他知道端華公主理虧,又懼怕慧寧公主,不敢強硬阻攔。隻能抱住端華公主,替她擋鞭子,又連聲求情。

慧寧公主的鞭子雖說能上打昏君,但慧寧公主不願意打皇上。一來她非常疼愛這個同胞弟弟,舍不得下手,二來她也想當著眾多臣子給皇上留幾分麵子。皇上撲上來擋鞭子,慧寧公主就收住了手,致使端華公主沒挨幾鞭,卻嚇得不輕。

皇上不分是非,一味偏袒端華公主,甚至不惜龍體,為她擋鞭子。這看在眾人眼裏,就認為皇上過分寵溺端華公主,連龐貴妃都皺了眉,大皇子更是麵露妒羨。可看在徐慕軒眼中,皇上和端華公主就是一對不知廉恥、不顧倫常的狗男女。

徐慕軒恨得咬碎滿口牙,就算他和兩派人的計劃都不成熟,他也要開始,他等不下去了。當著眾人,皇上都這麼對端華公主,私下還不知能出做什麼事。他恨皇上入骨,別說奪他的皇位,就是扒光他遊街示眾,把他碎屍萬段都理所當然。

慧寧公主扔掉皮鞭,靠在禦案上,撫著胸口,都有吐血的衝動。這樣一個不分是非、不知輕重,連做做樣子都不懂的人高坐龍椅,若沒有她這個護國長公主辛苦支撐,這個朝堂還不知會亂成什麼樣子。這說來說去也是她的錯,當時為和禦親王爭位,她用盡手段,保皇上龍袍加身,就該她操碎心,一世負累。

“哎喲,寶貝女兒,疼不疼?”皇上顧不上自己身上也有傷,摸著端華公主暴皮紅腫的臉,滿眼疼惜,一邊大喊著傳太醫,又埋怨慧寧公主下手太重。

端華公主見皇上寵愛她,為她撐腰,她有恃無恐,更加驕縱猖狂。又見皇上如此疼惜她,她心裏沒有半點喜悅,反而很惡心,有想吐的衝動。以前,她認為奪走她第一次的人是皇上,那隻是猜測,現在她深信不疑,對皇上更加厭惡。

看到徐慕軒有沉著臉往外走,端華公主知道他生氣了,很著急,對皇上更加惡心。她重重推開皇上,跳起來就往門口走,不顧自己身上的鞭傷正在滴血。

麝香、藏紅花、桑血紅都是活血通經的名貴藥材,任何一種吃下去,都能致人落胎,甚至讓女子喪失生育功能。端華公主給沈妍的那碗落胎藥太過生猛,沈妍雖說沒喝,但聞到麝香、藏紅花、桑血紅的味道,就感覺很不舒服。她吃了自配的保胎丸,又在禦書房偏殿裏休息了一會兒,才覺得好多了。

聽山橙和龍葵彙報禦書房正殿的情況,沈妍嘴角挑起冷笑,羨慕端華公主有一個好父親。盡管皇上不分是非輕重,但他疼愛端華公主是真的,隻是表現不當。

沈妍痛恨端華公主,用銀針刺穴壓走了她的第一次,報複手段也很陰毒。徐慕軒是敏感多疑之人,沈妍知道他們的洞房之夜有熱鬧可看,就讓玉扇和珠扇格外關注。結合玉扇和珠扇這段時間傳回的消息,沈妍總結出很多高價值隱秘。

“山橙,你去找白賢妃,代我傳句話。”沈妍附到山橙耳邊低語了幾句。

白賢妃和龐貴妃是嫡親表姐妹,兩人從太子府到皇宮一路互相扶持,現在都在宮中站穩了腳。白賢妃不如龐貴妃得聖寵,一直以附從者的身份出現,但她人是表麵恭敬,心中不甘。龐貴妃是心機深沉之人,怕白賢妃橫刀奪寵,對她也是百般防範。兩人早就貌和心不和了,隻是為了共同的利益,必須維持表麵和氣。

受慧寧公主提點,白賢妃開始扶植無外戚支持的四皇子,白家一派也從大皇子的陣營中分立出來。是保四皇子還是保白賢妃所出的皇子上位,白家一派內部還沒有統一意見。現在,白家和龐家雖說沒有完全對立,但也失去了合作基礎。

四皇子雖說不得聖寵,卻是實幹家,又是低調內斂的人,不象大皇子總是浮於表麵,博一些虛名。現在,大皇子和四皇子都是郡王爵,皇上想加封大皇子也苦於沒理由、沒機會。在忠下純臣眼裏,四皇子各方麵都勝大皇子一籌。

從本心來說,白賢妃支持四皇子上位,但怕白家一派內部生亂,一直沒明確表態。當然,她有自己打算,也做好了兩手準備。她所出的皇子年紀還小,對朝廷無功績,也沒封王,怎麼和幾個年長的皇子競爭?把四皇子推到人前,是為自己的兒子開路,還是保四皇子上位,那就要看以後的形勢和天意了。

但不管怎麼樣,白賢妃都不可能再附庸龐貴妃,回歸到大皇子的陣營。為白賢妃增加籌碼,讓白家一派有更大的資本與龐家一派抗衡,以便更好的牽製大皇子和龐貴妃,這是沈妍當務之急要做的事,也是她為自己留的後路。

玉嬤嬤進來回話,“夫人,長公主讓老奴來問一聲你好些了沒有,該回府了。”

“好多了,回去吧!”沈妍心中不憤,說話的語氣也淡淡的。

她肚子裏懷的可是慧寧公主的親孫子,半點不帶摻假的。可慧寧公主聽說她被人灌下那麼猛烈的落胎藥,居然不親自連慰問,也太不通人情了。

若慧寧公主知道沈妍此時的想法,肯定會說憑你那麼奸詐狡猾,會被一些蠢貨灌下落胎藥,你把落胎藥灌進他們肚子裏,他們就要感激神佛了。

從皇宮出來,已是夜幕降臨、華燈初上,車馬踩著一路燈光,緩緩前行。

回府之後,沈妍顧不上梳洗更衣,趕緊去看沐元澈。沐元澈因身上有傷,要塗藥服藥,怕薰到沈妍,就住到了二進的廂房裏。沈妍給沐元澈外服內用的都是上好的藥物,短短幾個時辰,他的傷口已止血消腫,過幾天就能愈合。他的傷口沒感染的跡象,也沒發熱,此時已睡著了,沈妍見他熟睡,也放了心。

吃過晚飯,沈妍在院子裏走動了幾圈,就到暖閣和心腹的丫頭婆子說話,聽她們講這半年兩府裏發生的事。她聽了很長時間,也聽到了許多有意思的事,神經處於興奮活躍狀態,回臥房休息,夜很深了,她才迷迷糊糊睡著。

一雙熱乎乎的大手在她肚子上遊走,肚子裏的兩個小家夥感覺到外來的刺激,就開始對她又踢又撞,在她肚子裏翻滾跳躍。一陣陣軟麻麻的疼傳來,沈妍伸著雙臂睜開惺忪的眼睛,看到沐元澈的臉與她近在咫尺,她會意一笑。

“傷口還疼嗎?一會兒我親自幫你塗藥。”

沐元澈搖了搖頭,坐到床邊,握住沈妍的手放到唇邊,吸了一口氣,“我本打算回來就陪你安胎,沒想到又遇到這事,還讓你照顧我,真過意不去。”

沈妍抽出手,拂了他一下,“你我夫妻何必這麼客氣?誰照顧誰都應該。”

“我知道。”沐元澈鑽進沈妍的被子,在她鼓脹的胸部和隆起的肚子上又拱又嗅,“妍兒,你說咱們的孩子會長什麼樣呢?象你還是象我?”

“女孩象你,男孩象我。”

沐元澈一懷,忙問:“為什麼?男孩為什麼不象我?我很女氣嗎?”

沈妍摸著他零散的黑發,說:“不是你女氣,是你比我長得俊美,女孩象你多漂亮。男孩長什麼樣都無所謂,關鍵是性情好,要是男孩的脾氣象你就好了。”

“我相貌俊美,脾氣又好,嘿嘿……”沐元澈趕緊拿過鏡子自我欣賞。

兩人正柔情密意溫存,就有丫頭來報,說慧寧公主來看沐元澈。兩個人都覺得這位不速之客大煞風景,不由同時皺眉,又不敢拒之門外,趕緊起身迎接。

“昨天母親為什麼要打你?”

沐元澈搖頭聳肩,“我昨天回來,換了衣服準備去兵部,她派人來叫我,我就過去了。我一進書房的門,她的鞭子就迎上來了,打了我一個措手不及。我要是有準備,就不可能傷那麼重了,給她一個屁股,讓她隨便打。”

沈妍很心疼,又忍不住笑出聲,“下這麼狠的手,真是瘋……”

沐元澈捂住沈妍的嘴,衝她眨了眨眼,“你別去迎接了,我就說你身體不適。”

“我有件事要跟母親說。”沈妍想了想,拉著沐元澈坐到床邊,低聲說:“昨天給徐皇後診治,我感覺她身體好了很多,比端寧公主剛出事時強多了。她讓我跟母親說她要去皇莊養病,我認為她此舉有深意,應該和失蹤的端寧公主有關。”

“我代你跟母親說,還要讓母親答應。”沐元澈衝沈妍慧黠一笑,轉身出去。

沈妍梳洗完畢,到小花園裏散步,吸納地氣,轉了幾圈,才回房吃飯。吃完飯,她閑得無聊,就請來一個手藝好的鄉娘做師傅,她想親手給孩子做衣服。

“夫人,後門的管事來報,說龐姨娘的大丫頭白蘭買通看門婆子出去了。”

“派人跟上了沒有?”

“跟上了,山橙姐姐親自去的。”

“回來就綁了,帶過來,我親自處置。”

龐玉嫣見沈妍懷了孕,嫉妒得都渾身冒陰火了,肯定會有所動作。昨天她又挨了一頓打,被禁足了,若老老實實呆著,就不是她了。

沈妍低頭繡花邊,觸到自己隆起了肚子,她嘴角噙起笑容。聽說沐元澈小時候很頑皮,她也希望自己能生兩個男孩,最好也是機靈淘氣小鬼頭。她已把拳頭練硬了,就為揍他們,要是生兩個嬌滴滴的女兒,她都疼不過來,還舍得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