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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落地開花 幸福綿長(全文完)(1 / 3)

春去秋來,寒暑相接,時光飛逝,轉眼兩三年劃過。

忽如一日秋風緊,晚菊遍地黃。霜寒露重,涼意浸人,卻難消融京城的喧囂。

京城是最不缺熱鬧的地方,新鮮事此起彼伏,接連不斷。

這些日子,被京城民眾津津樂道的一件醜事與江東程氏一族有關。

幾年前,程家三姑娘程文釧被采花大盜*並懷孕,家人把她帶回江東,滑胎之後,就讓她在寺廟清修。沒想到她竟然從寺廟逃了出耿,一路跑到京城,投奔她的姨母。她姨母見她可憐,就收留了她,尋思著找機會和程家人說她的事。

沒想到她剛安定了幾天,就打扮得花枝招展,跑到臨陽王府,求蕭梓璘納她為妾。哪怕是最低等的侍妾,她都願意,隻要能入臨陽王府,做仆人都心甘。

她叫嚷著她是太後娘娘指婚的臨陽王側妃,在臨陽王府門口大吵大鬧。

她確實是陸太後指婚的臨陽王側妃,可那是幾年前的事了,到現在黃花菜都涼透了。再說,她被*受孕,已不是處子之身,怎麼能嫁入皇族?

可她執念不改,竟然以死相逼。

蕭梓璘正陪汶錦安胎,聽說此事,夫妻二人相視一笑,並沒有半點怒意。他讓人把程家在京的族人都叫來,還有程文釧姨母一家,讓他們看看程文釧的醜態。

程氏一族族長的嫡長子現任禮部侍郎,禮部尚書明年就退了,他是最有希望的接替人選。程家女鬧出這種事會影響他的仕途,他當即就下令把程文釧抓回去。

程氏族長和程文釧的父親程琛都被請到京城處理程文釧的事。

不等程琛表態,程氏族長就下令把程文釧沉沉溏,以正程氏家風。沒把程文釧弄回江東,直接在京郊就把人解決,又扔到亂葬崗胡亂埋了。

禦史言官彈劾程琛教女無方,連程氏一族都牽連了。

幾年前,程文釧弄出醜事,小孟氏又死了,程琛就請旨調回了江東。程琛的次女嫁到了葉家,葉家參與廢太子叛亂一案,牽連了程琛,官階連降幾級。

現在,程琛隻是江東書院的侍講,正七品。程文釧再一次鬧出醜事,禦史言官彈劾程琛教女無方。皇上一怒之下罷了程琛的官,這對他來說無異於雪上加霜。

至此,程琛三個引以為傲的女兒都死了。兒子程方鋼倒是活得很好,隻是極不器,文不成、武不就,還喜歡附庸風雅,在程氏一族都成了異類。

程琛已不再是那風流倜儻的飽學雅士,他要為生活操勞,心性不複當年。自程汶錦死後,他們一家的日子越來越不好過,至今家破人亡,一敗塗地。

這時候,人們又想起了臨陽王府的宅院建於鳳心之說,很快又傳得沸沸揚揚。

程文釧這個才女就這麼悲慘且卑賤地死去,人們輕蔑之餘,難免惋惜。

誰讓她曾經是臨陽王的側妃呢?

連臨陽王府的大門都沒進,就弄得慘乎慘矣。明知臨陽王府有鳳心之忌,還不死心,一味執著。結果,自己搭上了命,還帶累了家人乃至家族。

這件事被人們議論了許久,連蘇家出孝、已做古的英王殿下的小妾蘇漣在出孝大祭上鬧事出醜、回到英王府就自盡了這樣的鬧劇都壓過去了。

汶錦靠坐在軟榻上,撫摸著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聽丫頭婆子你一言、我一語講程文釧的事,她不時微微搖頭,肉嘟嘟的臉上擠出嘲笑。

不作不死,這幾個字適用的人越來越多了。

“回王妃娘娘,殿下回來了。”

汶錦長長喘了一口氣,說:“扶我起來。”

兩個身強力壯的婆子小心翼翼扶起她,交給飛花和落玉這兩個武功高、力氣大的丫頭。在她們共同攙扶下,汶錦才腆著碩大的肚子往門口挪去。

“不是說殿下回來了嗎?怎麼還不見人?”

“今兒天氣好,奶娘帶兩位小郡主在園子裏玩耍,殿下一定是去看她們了。”

汶錦很艱難地緩了口氣,笑道:“人家都說娶了媳婦忘了娘,他有了女兒連媳婦都忘了。他這一天除了做正事就是和她們混在一起,他也不嫌煩。”

“殿下多喜歡兩位小郡主呀!說她們是幾世情緣的牽絆,愛情的結晶。要是她們再大一點,說不準殿下上朝都要帶上她們了。”

汶錦輕哼道:“情緣的牽絆、愛情的結晶,肚子裏還有一堆呢。”

“王妃娘娘說一堆,把小主子們當成什麼了?”

“當人唄!”汶錦長吸一口氣,被幾個丫頭婆子扶著挪到門口。

蕭梓璘一手一個,抱著兩個衣飾打扮都一樣的雪團一般的女孩走進院子。看到他們,汶錦圓乎乎的臉上充滿幸福的笑容,眼底的柔情都充溢而出了。

汶錦第一胎生了兩個女兒,到現在,兩個孩子都有一歲半還多了。

“娘——我是欣怡。”抱在左邊的女孩衝汶錦拱起小拳頭行禮。

“娘——我是紫怡。”右邊的女孩笑出一口銀牙,“娘,姐姐不聽話,打屁屁。”

“我們的紫怡最乖巧、最靈動。”蕭梓璘先親了親次女,又親了親長女,誇讚說:“我們的欣怡最純善、最懂事,總是謙讓妹妹、愛護妹妹。”

“娘,父王說我最乖巧、最懂事,最……”紫怡說話早,吐字也清晰,奶氣不重,剛過一歲半,就能連成句講述一件事了。

相比之下,欣怡這個姐姐就遜她一籌了。欣怡吐字不真,還奶聲奶氣,倒是很懂事。紫怡很早就會告她的狀了,可她從不計較,頗有長姐風範。

其實,欣怡隻比紫怡大一刻鍾。

汶錦衝紫怡輕哼一聲,嬌嗔道:“你個小丫頭,最是事多、乖滑、挑剔。”

“娘,紫怡是妹妹,欣怡不生氣。”

“欣怡不聽話,姐姐不聽話,打屁屁,打……”

汶錦抬起手,衝紫怡比劃了一下,“小小年紀就會告狀,最你該打。”

“娘偏心,娘不乖,父王……”

蕭梓璘見紫怡咧開嘴要哭,趕緊把欣怡遞給奶娘,對她又逗又哄。許諾了許多條件,撒嬌賣萌全用上了,總算把紫怡逗得破泣為笑,才鬆了一口氣。

文媽媽抱過欣怡,哄了幾句,問:“欣怡,你娘肚子裏是妹妹還是弟弟呀?”

欣怡仔細看了看汶錦的肚子,說:“是妹妹,兩個妹妹,三個……”

“是弟弟,全是弟弟,三個弟弟。”紫怡打斷欣怡的話,緊緊摟住蕭梓璘的脖子,撒嬌道:“父王,娘想要弟弟,紫怡也想要弟弟,紫怡喜歡。”

“紫怡真乖,知道你娘想要什麼,就盼著來什麼,是不是?”蕭梓璘又哄了紫怡一會兒,才把她遞給奶娘,又抱過欣怡親了兩下,送回奶娘懷裏。

“娘,紫怡最乖,紫怡聽話。”

“知道你最乖,你聽話,去跟姐姐到花園裏玩吧!”

汶錦最疼欣怡,欣怡是長女,厚道聽話,不象紫怡,聰明機靈,最後哄父母開心。蕭梓璘喜歡紫怡,不管他有多少煩心事,一聽紫怡說話,就笑逐顏開了。

欣怡拉著紫怡來到汶錦麵前,兩人伸出四隻小手摸了摸她的肚子,兩人互相笑了笑,就跑開了。幾十個丫頭婆子追上去保護她們,真如眾星捧月一般。

蕭梓璘扶住汶錦,看到汶錦比三個他都寬,不由就笑了。

“你又去太醫院問過了嗎?到底是幾個,我這肚子都大邪了。”

“還是有說兩個的,有說三個的,你也無須再問了,還有幾天就要生了,生下來就知道了。太醫說京城已二十年不出一胎三個了,你要能生三個就是奇跡。”

“唉!我是真想知道。”

蕭梓璘很小心地扶著他跨過門檻,笑道:“你想知道是男是女比想知道幾個更強烈,太醫說最壞的結果是三個女兒,我倒希望最好是三個女兒。”

“這一胎要真是三個女兒,我就一根繩兒吊死,也不丟這個人,也太不爭氣了。”汶錦一邊說一邊咬牙,竟然哽咽起來,手要捶肚子,被蕭梓璘緊緊握住了。

蕭梓璘很吃力地把她攬在懷裏,“我問你,你是跟誰生的孩子?”

“那還用問嗎?真是廢話。”

文媽媽趕緊陪笑說:“小主子們當然是王妃娘娘和殿下的孩子。”

蕭梓璘正色道:“既然是我的孩子,我喜歡女兒,不在乎沒有兒子,你還擔心什麼?別人說什麼,就讓他們說去,又不是不能生,想生兒子還不容易?”

“說得輕巧。”汶錦心裏舒坦了一些,賞了蕭梓璘一個大大的微笑。

頭一胎是雙胞胎,兩個女兒。這一胎太醫最初診斷也是雙胞胎,並斷言還是兩個女兒。最近兩個月,又有太醫診斷說有可能是三胞胎,都是女兒的可能性大。

聽到這個結果,汶錦都抑鬱了。

她知道蕭梓璘根本不在乎她生什麼,隻要是兩人的孩子,他都捧到手心上疼愛。可臨陽王府需要傳承,這偌大的家業也需要有人承繼,他們需要兒子。

蕭梓璘常說這個沒有兒子,可以繼續生,總有一天能生出兒子。可汶錦卻覺得太過繁重了,若這胎真是三個,他們就有五個孩子了。

汶錦長長歎了一口氣,問:“你忘記那件事因何而起了?”

她說的是程文釧的事。

程文釧之所以敢在臨陽王府門口哭鬧,吵著讓蕭梓璘收留她。就是因為汶錦生了兩個女兒,肚子裏有可能還都是女兒,臨陽王至今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