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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婚事VS生產(1 / 3)

深桔色的朝霞穿透茜紗窗棱,灑進臥房,絲絲縷縷隨風搖曳,曼妙嬌柔。

明玨悠悠轉醒,睜開眼睛,看到熟悉的承塵和床簾,熟悉的擺設和掛件,還有趴在床邊正打磕睡的熟悉的男人,還是這個世界,她長長鬆了一口氣。

忽然,她想到什麼,忙摸向自己的肚子,還是那麼大、那麼鼓,終於放心了。

她的手撫在肚子上,肚子裏“噔”的一聲,好象有一隻小腳踢在她手上。她的手挪了地方,又一隻小腳追來,踢向她的手。她的手趕緊換了一個地方,還有小腳追著踢她。她的手離開肚皮就安靜了,隻要她的手一放下,就有小腳踢過來。

一般情況下,孩子滿四個月之後就會動了,月份越大,孩子動得越厲害。以前,她也能感覺到胎動,隻是沒有今天感覺這麼強烈。

母體的感覺直接影響肚子裏的孩子,她挨了敏維一刀,昏死過去。這幾天,孩子沒感覺到她的活動,想必都悶壞了,今天感覺到她動了,孩子也活躍了。

她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有點呼吸困難,她張開嘴,長籲一口氣。她又把手放到肚子上,在肚皮上來回劃動,時快時慢,“調戲”那兩個小家夥。

兩個小家夥很配合,又踢又推又撞,爭先恐後,跟她玩得不亦樂乎。她覺得很有意思,不由笑出聲,抻動胸前的傷口,絲絲辣辣的疼,她不禁“哎喲”兩聲。

蕭懷逸猛然抬起頭,滿臉憔悴疲憊,眼底布滿腥紅的血絲。看到明玨臉上笑意盎然,正自娛自樂,他鬆了一口氣,臉龐浮現激動的神色,眼角淚光閃動。

“你醒了?”蕭懷逸扣住明玨的手,慢慢握緊,拉著明玨的手抵在他的前額上,重重歎氣,眼角淚珠滑落,又把明玨的手挪到他的唇上,細細親吻。

明玨滿臉心疼,輕聲說:“看你累的,快去休息,一會兒我跟你說件事。”

下人聽到說話聲,忙進來伺候,個個滿臉疲色,見明玨醒了,都很高興。

“你去睡一會兒吧!我餓了,躺得渾身不舒服,也想起來活動一下。”

蕭懷逸鬆開她的手,點點頭,說:“我去睡一會兒,你多吃點東西,活動的時間別太長,你的傷口剛愈合,不能太累,等我睡醒了,再給你弄藥吃。”

明玨聽他細細囑咐,鼻腔一酸,眼淚悄然滑落,“好,你先去睡吧!”

聽下人們說,她昏迷了三天三夜,蕭懷逸除了去淨房,這三天三夜都沒有離開過臥房。每天喂她吃幾次藥,吃些粥湯流食,蕭懷逸從不假手於任何人,都是他自己動手。每天還給她擦臉擦手擦腳,也都是他自己做,不讓任何人碰明玨。

“夫人,你能醒真是太好了,佛祖保佑。”朱豔邊伺候明玨洗漱邊失聲痛哭。

“別哭了,傷口又不深,很快就能愈合。”

剛才,丫頭給她換外敷藥,她看到了傷口。傷口在左乳下,連紮帶劃,刀傷大概有兩寸長,多半都結了痂,看結痂的情況,傷口應該不深。

朱豔擦去眼淚,抽泣說:“傷口是不深,可是匕首上淬了毒。”

明玨聽說匕首上淬了毒,又驚又怕,心髒怦怦直跳。肚子裏的小家夥左遊右動,好象很恐懼。明玨知道自己的情緒影響了孩子,忙長舒幾口氣,平複心情。

敏維的匕首刺向她之前,大喊了一聲,聲音尖利惡毒,驚動了守在門口的臨雨和臨雪。二人衝進來,看到明玨的胸口黑血直流,身體向下倒去。而敏維抽出明玨身上的匕首,準備再刺一刀,被臨雨一腳踹飛,也昏過去了。

丫頭婆子聽到動靜,忙進來,看到明玨中刀,已經暈倒了,都惶恐不已,忙去請大夫喊人。正好蕭懷逸辦完公事回來,看到明玨被刺傷,又發現匕首上淬了毒,他先讓蕭攀控製毒素漫延,又親自到太醫院叫來幾名太醫,趕緊救治。

懂藥毒的太醫說匕首上淬的毒很猛烈很霸道,隨血液的流動向全身擴散,了很少見,若一時三刻沒有解藥就會沒命。幸好蕭攀平日配了許多能解百毒的藥,暫時控製了毒素侵襲全身。太醫也配了許多藥,想了好多辦法,幫明玨解毒。

明玨懷孕了,怕影響胎兒的健康,解毒變得很麻煩。蕭攀和幾名太醫還有蕭懷逸請來的在江湖享譽盛名的用毒高手,忙碌了一天一夜,也沒想到最好的辦法。

後來,還是有一名太醫說美人魚的內膽能解奇毒,而且還不傷害胎兒。蕭懷逸為救明玨,殺了他精心養育幾年的大白,取出內膽來救明玨。

美人魚是南疆部落的聖物,部落首領共送了他兩條,取名大白和小白。他殺了大白,並取了內膽,小白悲痛萬分,哀鳴了一夜,也死在大白喪生的地方。

蕭懷逸聽說小白也死了,愧疚不已,他讓蕭攀給明玨配藥,自己又騎快馬跑到連雲山水域,親手把小白葬到大白的身邊。回到平北侯府,他給南疆的部落首領寫了信,在信中誠懇認罪,並派心腹之人日夜兼程送往南疆部落。

明玨很感動,也很辛酸,抹著眼淚歎氣,下人邊哭邊勸慰她。她怕心情不好影響孩子,讓丫頭扶她在臥房裏走了幾圈,又站到窗前看外麵的花草。

“夫人,朱嫂子燉了花參烏雞粥,您吃一點吧!”

“好,我真是餓了,讓朱嫂子再拌幾樣清口的小菜,拿幾個花卷。”

飯菜端上來,絲菊和風蘭一人拿出一根銀針,仔細檢查。明玨很奇怪,丫頭說是蕭懷逸交待的,她每天的吃喝飲食和使用物件都要仔細檢查。丫頭們都有詳細分工,誰主管的方麵出了問題,立即杖斃,有家人的連家人一起杖斃。

小心無大錯。可是,有好多事情根本就是意想不到的,誰會想到敏維會對她下毒手呢?她對敏維雖說不喜歡,卻也盡了嫡母的責任,費了很多心血。

敏維十二歲了,都開始談婚論嫁了,不再是小孩子,也懂事了,卻以這種方式回報了她。敏維就是不願意嫁到周家去,也不至於要殺了她,這事說起來很懸。

還有一個關鍵的問題,匕首上淬了毒,太醫說那種毒很少見,敏維的毒藥從何而來?她一直養在閨閣,不跟外界接觸,怎麼知道把毒塗在匕首上?

明玨這幾天躺在床上,都是吃一些流食,她很餓了,卻不敢多吃,而且吃得很慢。一頓飯吃了半個時辰,她隻吃了一碗粥、兩個花卷,還有一些小菜。

“去給侯爺送一些吃食,讓他吃完再接著睡。”

“是,夫人。”

吃完飯,丫頭扶她來到臥房外麵,在長廊上走動。雕欄上擺滿各式各樣的奇花異草,都是她懷孕後,蕭懷逸從禦花園要來的。這些花草沒有濃烈的香氣,就是怕她聞到嘔吐,有盛放的花朵,卻不鮮豔,青枝綠葉,倒很是喜人。

“明玨,嘎嘎……你沒死?太好了,嘎嘎……陪我玩,陪我玩。”央央看到明玨,高興得上躥下跳,還在她鼓起的肚子上撓了幾下。

在洛家時,就是紫竹照顧央央,紫竹嫁人之後,央央由凝梅照顧。凝梅本來就有點憨,被她逗弄,央央極度不喜,早就悶壞了,見明玨走過來,它異常活躍。

為抵觸央央的騷擾,小家夥又開始動了,幾隻小手小腳對明玨的肚子又踢又打。明玨能感覺到他們的煩噪,忙把手放到肚子上,輕聲安撫他們。

“死鳥,滾一邊玩去。”朱豔拿扇子把央央趕到一邊。

央央衝朱豔拉了一泡屎,高聲大叫:“朱豔去死,去死,傻妞,蠢貨,笨笨。”

朱豔氣壞了,扶著明玨坐到竹椅上,拿起把笤帚,圍著長廊追打央央。一個人一隻鳥,一個跑一個飛,都高聲叫罵,央央玩得很興奮,朱豔氣得臉都青了。

明玨看到這種情景,不由大笑出聲,小家夥隨著她的笑聲踢打遊動。傷口傳來痛感,有點憋氣,她忙扶著竹椅站起來,長籲一口氣,才舒服了許多。

懷雙胞胎月份高了,肯定會呼吸困難,她剛六個多月,就感覺有時候呼吸會受阻。前世,她見過懷雙胞胎的孕婦因呼吸不暢,到快生的時候,身上帶著吸氧器。母體一憋氣,孩子就難受,這時空沒吸氧器,月份再高,她呼吸還真成問題。

一人一鳥的戰爭終於以央央飛到屋頂高唱凱歌、朱豔坐到地上大口喘氣結束。明玨感覺極有意思,就靠到雕欄上,逗弄央央,教央央說話。

又在外麵走了幾圈,她感覺疲累,丫頭就扶她到臥房的暖榻上休息。她以最舒服的姿勢靠坐在軟榻上,挑了幾樣鮮果,邊吃邊思考諸多問題。

溫玉娥卷土重來,與蕭老太結盟,是不會安份的,敏維的事是溫玉娥給她的下馬威。現在,她懷了孕,一切以孩子為重,更要時刻提高警惕。隻要能保她的孩子平安生下來,她有時間和精力去反攻,一定讓溫玉娥知道什麼是惡有惡報。

現在,十五、十六皇子正生毒瘡,隨時都可能沒命,溫淑媛已經成了半個死人。若沒了這兩個兒子,溫淑媛下半輩子就不用在深宮裏混了,直接尋死得了。

想找事還不容易,金翎衛隱衛手段多得狠,也高明得多。略施小計就可以把溫淑媛折騰得痛不欲生,溫玉娥要想步溫淑媛的後塵,明玨會“成全”她。

“敏維呢?她怎麼說?”

“她被臨雨一腳踹昏了,醒來之後,侯爺用馬鞭抽了她幾十鞭,又把她打得昏死過去,還沒審問她呢,侯爺讓人把她關進善堂,隻說以後再處理。”

“善堂那邊有消息傳來嗎?”

“侯爺把她打得很重,看守善堂的人隻給了她一些傷藥,也沒人管她,聽說昨天平夫人帶她的奶娘和教養嬤嬤去看她了,還給她請了大夫。”

明玨冷哼一聲,沒再說什麼,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敏維用淬毒的匕首刺殺她是溫玉娥指使的。溫玉娥上個月才回平北侯府,敏維一直住在沐雪齋,她們是怎麼聯係的?敏維在刺殺她的時候,怒罵了一句,那聲音和神態都象極了溫玉娥。

“把貼身侍候敏維的丫頭婆子都叫來,讓田媽媽查查她們的底細,盡快報給我。”明玨想了想,又說:“朱豔,你和賀媽媽去善堂看看敏維,問問她情況。”

朱豔點頭應聲,又說:“夫人,您身體剛好,先別費心審問她們了。”

“我不審問她們。”明玨想了想,說:“你讓婆子們找一些瓦礫來,放在沐雪齋後花園的湖溏岸上,讓伺候敏維的丫頭婆子全跪到瓦礫上。不用審問她們,讓她們自己交待,誰交待出讓我滿意的消息,誰就可以起來了。”

“這個辦法好,奴婢這就去吩咐。”

沐雪齋是新蓋的院落,後花園裏花木不少,卻沒有枝繁葉茂的大樹。現在雖說是八月,正午的太陽也很烈,跪到沒有樹蔭的湖岸上,不把人曬昏才怪。

仲秋時節,蚊子飽吃一頓就準備蹬腿歸西了,正是叮人最厲害的時候。烈日曬、蚊子咬,再加上膝蓋跪在瓦礫,撐不過一時半刻,就會有人主動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