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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 蕭老太栽了(1 / 3)

溫玉娥睜大眼睛,看著滴了鮮血的水碗,愣怔了好半天,突然反映過來,她抱著敏紓的手慌忙鬆開,敏紓重重掉到地上,大聲嚎哭起來。

敏紓不是蕭懷逸的孩子,結果擺在眼前,這是不爭的事實,也是她不敢想的事實。她一直把這孩子視為她東山再起的籌碼,現在,她剛要再起,就被狠狠砸下去了。這次被打下去,她很難再有翻身的機會,能不能活命都是未知數。

當時,她被蕭懷逸休離出門,早已忘記碧珠還被關在家廟裏。碧珠的外祖母伺候過溫順侯夫人,在溫家的下人中有幾分體麵,求溫家把碧珠也接回去。

碧珠被接回去,才發現懷了孕。碧珠的家人和溫家人都讓碧珠打掉孩子,唯獨她讓碧珠把孩子生下來。當時,她就計劃有朝一日卷土重回,定會在蕭家掀起狂風巨浪。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碧珠的孩子不是蕭懷逸的。

蕭懷逸冷掃了處於驚怔中的溫玉娥一眼,讓隨從把敏紓抱起來。敏紓被紮了手指,又被摔到地上,手還在流血,早已驚懼不已,哭聲更大。

“老太太,這個結果你還滿意吧?”

蕭老太看到滴血認親的結果,早已驚得魂不守舍,聽到蕭懷逸叫她,才打了一個冷顫,清醒過來。她牙齒直打哆嗦,臉色漸漸泛青,很快就變成死人色了。

對於一個家族來說,混淆血脈是大事,尤其是繼承人的血脈,這關係到一個家族的顏麵、前途和命運,一旦事發,必會驚天動地。

在蕭家活著的人當中,蕭老太年齡最大、資曆最老、身份最高。可她卻兩次險些混淆了蕭家的血脈,若真鑄成大錯,蕭家的八輩祖宗也不會饒她。

幾年前,溫玉嫦懷孕,也是她要大擺宴席、招待親朋慶祝,在席間鬧出那麼大的笑話,害得她毀提半世英名,老臉丟盡,這幾年都沒抬起頭來。

蕭貴妃重新統領後宮,又與溫家結盟,將來可以兩宮太後並尊,永保蕭家的榮華富貴。喜事連連,她剛要揚眉吐氣,老天爺偏要按她的腦袋,不給她機會。

今天的宴席已經擺好了,賓客也到了,外麵正熱鬧呢。若是把這結果公布出去,她的老臉會被人當成鞋墊,她會被唾沫淹死,她的脊梁骨會被人戳成鈣粉。

同上次不一樣,上次溫玉嫦隻是懷孕,弄不清楚還不嚴重。可這次孩子已經擺在眼前了,而且是她要向親朋宣布這孩子是蕭家的繼承人。

可這孩子根本不是蕭懷逸的骨血,憑什麼當蕭家的繼承人?就因為她是老太太,就憑她一句話?蕭懷逸在祠堂滴血認親,不就是要告知蕭家的列祖列宗嗎?

蕭家嫡係、旁支、宗親和她的子孫都在場,祠堂這數百個牌位也看著呢。蕭懷逸這麼做,這次就不想累饒她,她如何收場?如何下台?

“老太太,你還有什麼話說?”蕭懷逸又一次發問。

蕭家眾人的目光都落到蕭老太身上,滿含氣憤,連她平日疼愛的兒孫都滿眼責難猜忌,與她不對眼的人更不會放過這個看她熱鬧的機會。

“不,這不可能、不可能……”蕭老太抓著下人站起來,看了看桌上的四隻水碗,又轉向蕭懷逸,咬牙切齒,說:“是、是你搗的鬼,是你、是你……”

蕭懷逸冷笑兩聲,說:“五叔祖,您來告訴老太太。”

五叔祖是老太侯爺的同母弟弟,也是蕭老太的嫡親小叔,五老太太的丈夫。

蕭老太讓溫玉娥把敏紓養在名下,算作嫡出,這倒不算大事。可蕭老太對正妻嫡出的重孫不理不采,偏疼丫頭生的庶孫,早已令五叔祖夫婦不滿。

之前,蕭懷逸和五叔祖說敏紓不是他的親生兒子,他當然不會坦白這件事的真相,他隻說懷疑溫家從中做怪,五叔祖就很重視,才提出滴血認親。

蕭懷逸為了讓這件事情收到出其不意的效果,才把滴血認親的日子選在補辦滿月酒這一天,地點選到祠堂。就是想給蕭老太帶來震撼,讓她自認愧對列祖列宗,最好能以死謝罪,外麵那一百桌酒席不浪費,馬上變成她的喪宴。

可是,蕭老太見了棺材都不落淚,還在負隅頑抗,認為是蕭懷逸在搗鬼。

五叔祖很生氣,怒視蕭老太,拍案而起,斥問:“怎麼不可能?滴血認親的結果擺在這裏,你也看到了,這還不夠清楚嗎?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蕭老太癱在仆人身上,驚疑的目光投向溫玉娥,喃喃道:“你說、你說……”

溫玉娥處於驚懼之中,她也說不清碧珠的孩子是哪來了,觸到蕭家人氣憤的目光,她癱倒在地上,知道今天的事情不能善罷甘休,嚇得渾身哆嗦。

蕭懷逸冷哼一聲,吩咐隨從說:“把溫家來赴宴的人都請到祠堂外麵的正廳。”

“是,侯爺。”

五叔祖不理會溫玉娥,緩了一口氣,又對蕭老太說:“一個丫頭在家廟關了幾個月,回到溫家才知道懷孕了,丫頭生下孩子就死了,別人抱來就說是蕭家的血脈。到底來龍去脈怎麼樣?你查過嗎?為了結交溫家,你可以認下孩子,把他養在平妻名下也就行了,你偏偏想讓他承襲爵位,你糊塗不糊塗?”

眾人見五叔祖衝蕭老太大發脾氣,都氣蕭老太糊塗,被溫家人耍戲,又恨溫家陰險。蕭二老爺是蕭老太房中的庶子,蕭四老爺是蕭老太的親生兒子,兩人都不說話。孫子輩的人都低垂頭,重孫子輩的人就更連大氣也不敢出了。

白夫人見蕭老太被眾人責難,很解氣,恨恨咬牙。幾年前,就因為溫玉嫦一個來路不明的兒子賴到蕭懷達身上,致使蕭懷達被打斷了雙腿,連帶她也被關進祠堂半年。就因為這事,白夫人一直痛恨溫家和蕭老太,替兒子鳴不平。

今天,又是混淆血脈的大事,牽扯到溫家和蕭老太,白夫人怎能放棄這報仇血恨的機會呢?她一向居心惡毒,除了她親生兒女,誰倒黴她都會踩兩腳、扔塊石頭。此時,如果不搬起大石頭砸蕭老太,白夫人都覺得對不起老天爺。

“五叔,您先消消氣,這種事確實讓人惱恨,除了一些別有用心的人,誰都不想發生。”白夫人表現得很通情達理,她給五叔祖倒了一杯茶,又歎氣說:“要說老太太被溫家蒙騙一次,我們罵溫家陰險,連混淆人家血脈的事都敢做。這可是第二次了,這次更嚴重,差一點立一個野種為世子,唉!這能光怨溫家嗎?”

五老太太也跟蕭老太憋了一口氣,聽白夫人這麼說,忙附和道:“溫家確實可惡,可沒有家鬼,也引不來外賊,要讓我說,這事就怨咱們自家人。”

明玨和蕭懷逸互看一眼,臉上閃過譏誚的笑容,之前,不管蕭老太怎麼寵溫玉娥和敏紓,兩人都在忍,就是不想計較一時的長短。今天有這麼多人攻擊蕭老太,這老虔婆再想全身而退就萬難了,除非把滿月酒變成老虔婆的喪宴。

溫玉娥見眾人都攻擊蕭老太,相比蕭老太的罪大惡極,她已成了可以忽略的對象。依溫家人一貫的作風,現在又到出賣盟友、保全自己的時候了。

“侯爺、侯爺,妾身有罪,請侯爺責罰。”溫玉娥跪爬到蕭懷逸腳下,擠了半天才擠出了幾滴眼淚,邊哽咽邊說:“妾身隻是想回來服侍侯爺,決沒有非份之想,妾身也不知道碧珠怎麼會懷孕生子,妾身也懷疑。是老太太讓妾身把碧珠的兒子養在名下的,還說要立為世子,請侯爺明察,妾身……嗚嗚……”

蕭老太聽到溫玉娥的話,氣得說不出話,牙齒咬得咯咯直響,嘴角滲出了血絲。她辛苦謀劃,受益者還不是溫玉娥嗎?可溫玉娥卻把責任全推到了她身上。別看她是蕭氏家族的老封君,涉及到關係家族榮辱的大事,家主照樣能懲罰她。

白夫人強忍笑意,高聲長歎,說:“這種戲碼一次又一次上演,依我看老太太就不是糊塗了,而是太聰明、太有心計了。依我的短淺見識,老太太肯定知道敏紓的父親是誰,幾年前,溫玉嫦那孩子的父親是誰,老太太也知道。”

“你、你胡說,你……”蕭老太指著白夫人怒罵幾句,倒在椅子裏喘氣。

“你既然說我胡說,那我就不要臉麵了,痛痛快快胡說一次。”白夫人看了眾人一眼,直視蕭老太,高聲說:“聽我們家老太太說,你養在閨中的時候也是京城名媛中屬一屬二的人物,當時早有意中人。因為那人身份太低,你才嫁給了老太侯爺,這兩個來路不明的孩子會不會跟那人有關呀?要不你……”

“住嘴,這話你該說嗎?”五叔祖聽不下去了,高聲嗬斷白夫人。

白夫人目的達到,心中大快,怕引火上身,忙低頭認錯,“侄媳一時嘴快,請五叔責罰,侄媳也是為家族大業考慮,老太太當年確實……”

“你、你……”蕭老太指著白夫人,瞪眼張嘴,大口喘氣,斷斷續續說:“我最、最後悔……就、就是讓你重、重回蕭家,你、你……禍害,畜生……”

少女懷春,蕭老太未嫁時有意中人本不算什麼大事,很正常。但被白夫人在這時候,以這種語氣說出來,人們再一聯想,這就是天大的事。蕭老太聽到這些話,恨不得撲上去咬白夫人幾口,話沒說完,她就昏過去了。

見蕭老太和白夫人互掐,最解氣的人就是蕭懷逸了。當年,蕭老太偏疼蕭懷遠,要接白夫人回來,秋氏就是被她們氣死的。到現在,兩個狗咬狗一嘴毛,真是大快人心。他決定尋到合適的機會,就再加一把火,把她們都烤得外焦裏嫩。

“老太太昏過去了,快、快去請大夫。”

仆人把蕭老太抬到祠堂外麵的小廳裏,忙去請大夫。五叔祖瞪了白夫人一眼,沒說什麼,白夫人訕笑幾聲,嘴上認罪,心中痛快,自請到小廳裏伺候蕭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