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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結局(中)水落石出(1 / 3)

水木拿出啟明帝的親筆信,明確了四皇子將成為下一任君主。

盡管已經確定這封信是啟明帝的親筆,但朝堂各派還是猜忌深深、疑慮重重。

反映最激烈的是以程閣老為代表的文官一派,他們都支持五皇子上位。反對的理由很簡單,啟明帝有意立四皇子為儲君,並沒有下聖旨詔告天下。光憑一封信,說服力不足,四皇子若這樣登儲君之位名不正、言不順。

支持四皇子的臣子隻說了一句話,就讓程閣老一派如鯁在喉。他們說啟明帝寫這封信就說明他有意讓四皇子繼位,而不屬意與別人。

啟明帝突然被刺,有關立儲事宜沒留下隻字片語,唯一可取的證明就是這封信。可這封信隻表明了意向,沒有寫下聖旨詔書,被人信服的力度有限。

朝堂各派熙熙攘攘,反對者、支持者、中立者爭論不休。國事無人理,民事無人管,朝政處於停頓姿態,這樣的局麵了三天,引出無數弊端,令人震驚。

劉太後以長此以往、國之將亂為由,站出來調停,要控製這種局麵。她做主召集份位較高的宮妃、皇族子侄和朝廷各派公議,商榷儲君的人選。

後宮除了劉太後,份位最高的人就是蕭貴妃,可蕭貴妃無子,怕被四皇子報複,又被溫賢妃的條件套牢,已經非常明確地站到了五皇子一派。

皇族中份位最高的人是鑲親王和禦郡王,鑲親王自經曆了秦臨莊那場屠殺,性情大變,再也不象以前那麼隨意,最近竟然潛心向佛、不問世事了。禦郡王一直是閑散富貴王爺,從不過問朝事,對儲位之爭也毫不在意。

四皇子的支持者除了水木還有劉太後,水木既富且貴,卻因沒有官階,在皇族和朝臣的公議中沒有發言權。劉太後在後宮身份最高,可劉家的勢力沒在京城,朝堂上跟她站在一派的臣子不多,朝中勢力較為薄弱。

文官陣營分成幾派,王侯權貴拉幫結夥,吵得不可開交,好象個個都是正義化身的聖鬥士一樣。而以蕭懷逸為首的武將一派則沉默不語,昏昏欲睡。

“蕭侯爺,你也該說句話了吧!”劉太後將希望寄托在蕭懷逸身上。

之前,劉太後和蕭懷逸密談,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誘之以利。蕭懷逸的態度很明確,他隻忠於皇上,誰是皇上忠於誰,至於誰當皇上,他才不多管。

“回太後,臣已經說得很清楚了,臣隻忠於皇上。”

程閣老冷哼一聲,說:“蕭侯爺,你明知皇上昏迷不醒,故意這麼說有用嗎?”

蕭懷逸掃了程閣老一眼,不屑於跟他說話,又半閉眼睛,示意他們繼續爭吵。

劉太後接到水木暗示,會意一笑,說:“哀家明白蕭侯爺的意思了,蕭侯爺隻忠於皇上,也會聽從皇上的決定,哪怕皇上沒有明確,隻是屬意。”

“太後所言極是,忠於皇上就要按皇上的意思辦事。”

蕭懷逸話音一落,滿堂嘩然,議論聲、感歎聲、譴責聲四起,將目標指向蕭懷逸。武將一派迅速做出反映,吵嚷怒罵,巴不得將對手的腦袋揪下來當球踢。

水木那封信拉開四皇子奪嫡爭儲的序幕,而蕭懷逸一句話就起到了一捶定音的作用。武將的陣營強於朝堂任何一派,贏得蕭懷逸表態,就是決定性勝利。

四皇子看向蕭懷逸,目光滿含謝意,忽然他又想起了什麼,神采瞬時暗淡。

蕭貴妃氣得臉色發青,奪嫡之戰伊始,她就給蕭懷逸下了死命令,讓他堅決反對四皇子上位,可蕭懷逸耳明心亮,早已把她的話當成耳邊風了。

溫家、程閣老和五皇子一派暗恨,卻不敢有明確表示。蕭懷逸一句話就給四皇子和五皇子之間劃出不可逾越的鴻溝,確定了他們之間的君臣本份。若想把吃飯的家夥還留在肩膀上,繼續在朝堂上混,他們就必須乖乖聽話。

劉太後親發懿旨確定了四皇子的太子之位,並確定吉日由她親自主持冊封大典。朝堂上雖暗流不斷,表麵上也歸於平靜了,至少不再是一盤散沙。

四皇子是一個行事穩重、心機深沉的人,被冊立為太子之後,一直代行監國之職,閉口不提登基之事。他上朝聽政,與其他皇子並排站立,就好象啟明帝仍坐在龍椅上一樣。處理國事,也是僅行監國之權,遇到大事交內閣處理。

朝堂官員、後官皇妃沒有任何提升或罷黜,連他生母的份位都沒提,仍是婕妤的品階。國策上也沒有任何變化,朝臣提出改革的建議,他一律留中不發。

他越是這樣,別人摸不透他的心思,就越是擔憂害怕。曾經苛待他、壓製他的官員恐慌不可終日,隻怕哪一天他秋後算帳,會掉腦袋。

溫家和五皇子一派怕他會排除異己,積極向他靠攏,上折子提議把花婕妤立為皇後,並提出讓他早點登基。相比溫家和五皇子一派那些慫人,蕭老太和蕭貴妃表現得很有氣節,她們怕有一天突然死去,都開始交待後事了。

微薰的夏風吹開姹紫嫣紅,榴花似火的五月帶來溫熱的氣息,馥鬱怡人。

不管是府內還是朝中,這段時間的是非都很多,明玨怕有突發事件,不敢帶孩子去梅隱居,又覺得平北侯府太壓抑,她就帶孩子們住到了別苑。

她讓人把她的別苑和蕭懷逸的別苑之間的鐵門打開,把兩座後花園連接到一起,又做了一些防護措施,空間大了,孩子們奔跑玩耍也不拘束。

蕭懷逸也隨明玨和孩子們住到了別苑,逢上朝日,他要早起半個時辰,也不覺得疲累。和明玨談心,和孩子們玩鬧,能守在妻兒身邊,他每一天都很快樂。

“侯爺,有您的拜貼和信。”

四皇子能奪得儲君之位,蕭懷逸首功一件,在朝中,他又是四皇子和劉太後的倚重之臣,兩人逢事都和他商量。知道蕭家和四皇子有積怨的人都認為四皇子上位之後,蕭家會倒黴,可看現在這形勢,完全不是猜測中。

現在,對蕭懷逸爭相巴結奉迎的人多不勝數,他之所以住到別苑,也有躲清靜的想法。他跟平北府的管家言明,任何人的拜貼和信一律不準送到別苑。

蕭懷逸皺眉問:“不是說過不讓送來嗎?”

“回侯爺,管家說這封信和拜貼至關重要,必須讓您馬上看到。”

明玨心裏好奇,接過信和拜貼,隻大概掃了一眼,就扔給了蕭懷逸,嘴角挑起輕蔑的笑紋。蕭懷逸看了信的拜貼,丟給隨從,冷斥了幾句,拒絕了。

“寧可得罪十個君子,也不得罪一個小人,你不怕報複?”

蕭懷逸冷笑說:“小人也分很多種,哪一種該怎麼對付,我心裏有數。”

信是夏國公寫來的,這夏國公就是四皇子正妃夏王妃的父親,也是蕭懷逸的填房夏氏的父親。拜貼是夏國公繼室所出的兒子送來的,要來拜見蕭懷逸。

當年夏氏死後,夏國公和他的繼室親自進京,把夏氏的嫁妝全部要走,連馬桶和洗腳盆都沒留下。按理說,母親的嫁妝應該留給女兒,可夏國公卻沒給敏紋留一文錢的財務。不僅如此,夏國公夫婦還以夏氏死得冤為由,跟蕭懷逸要了幾千兩銀子做賠償。自此之後,兩家再無往來,親戚關係也不存在了。

夏國公在信裏寫明,他一個女婿是皇帝,一個女婿是一等侯,將來就指望他們養老了。他還在信裏說讓蕭懷逸率龍儀衛去迎接他,彰顯他國丈的身份。

龍儀衛是皇上的儀仗,代表皇帝親臨,調龍儀衛去迎接重臣或來賓,足見榮寵威嚴。夏國公隻是三等公,還是上詔天恩、下萌祖德,得了爵位。夏氏家族對家國社稷也沒一絲一毫的功勞,竟然讓龍儀衛去迎接他,真是可笑至極。

想當年,四皇子和夏王妃回青州省親,就因為拿不出象樣的賀禮,被夏國公夫婦拒之門外。四皇子一步登天,夏國公馬上換了一副嘴臉,真是小人行徑。

前幾天,夏王妃回到京城,以太子妃身份給名門旺族的貴婦們遞貼子,穿梭在王侯將相的內院,拉攏交結。因她見識淺薄,教養全無,又不懂得進退,名門貴婦都不屑於跟她來往,隻是出於尊重新太子,才不得不去應付她。

相比四皇子的低調沉穩,夏王妃言行舉止高調,可謂張揚至極。

明玨眼底閃過壞笑,說:“夏國公讓你帶龍儀衛去接他,你別拒絕,讓四皇子裁奪。看看四皇子對這麼給他‘長臉’的嶽丈是什麼態度,方便我們行事。”

蕭懷逸點頭一笑,說:“好主意,拿筆墨來,我給四皇子上折子。”

四皇子榮登儲君之位,夏王妃進京之後,到外遊走結交,鬧出不少笑話。夏國公夫婦一路打秋風進京,收獲頗豐,卻鬧得怨聲載道。

夏國公府的子侄來到京城,交結紈絝子弟、地痞流氓,在京城橫行霸道,做惡不少,眾人敢怒不敢言,恐怕四皇子根本就不知道夏家的惡行。

隨從匆匆跑來,說:“侯爺,劉太後宣您進宮。”

“知道了。”蕭懷逸交待了明玨幾句,帶上他寫好的折子,進宮了。

劉太後一直為四皇子的事謀劃忙碌,這令明玨有些詫異,在她印象中,劉太後可是不問國事的人。她問過蕭懷逸,答案是另有內情,囑咐她不要多問。

送走蕭懷逸,明玨帶孩子們在榴香水榭玩耍,隨從送來拜貼,是夏王妃的。

明玨看都沒看一眼,直接說:“退回去,沒有理由,就是不見她。”

隨從猶豫片刻,應聲說:“是,夫人。”

別說夏王妃現在還是一個沒被冊封的太子妃,就是有一天她榮登皇後之位,明玨也不把她放在眼裏。夏家沒有根基,四皇子要倚重朝堂重臣,皇位來之不易。若他們的大腦還正常,絕不會為一己私怨而得罪蕭懷逸。

夜幕降臨,蕭懷逸才從宮裏回來,一臉疲憊之色。

明玨親自打水伺候他洗漱,又讓人給他端來熱好的飯菜,“宮裏有什麼事?”

“劉太後和水木都讓四皇子登基,四皇子想再等等,劉太後就召我進宮勸說,說服了四皇子,劉太後又讓我籌備登基大典,十天之內,讓四皇子登基稱帝。”

啟明帝自被刺到現在已昏迷兩個月了,據說他已眼珠泛白,隻是鼻腔裏還有微弱的氣息。用明玨前世的醫學術語來說,啟明帝已經處於腦死亡狀態了。

“朝堂的事我幫不上忙,你自己注意身體就行。”明玨親手給蕭懷逸布菜。

蕭懷逸沒享受過這等待遇,很高興,再累再煩,看到美麗的妻子、活潑的孩子,他所有的心事煙消雲散。妻兒長伴左右,日子再平淡,他也覺得很幸福。

“你放心,我沒事。”蕭懷逸笑容溫馨,又說:“四皇子得知夏國公讓龍儀衛去迎接,氣得啼笑皆非,當即讓人出去斥責夏王妃,讓她安份些。”

明玨微微搖頭,譏誚一笑,象夏王妃這種一點身份都沒有的女人能當皇後嗎?能有母儀天下的威嚴嗎?夏國公府未得誌便猖狂,更是不值一提的小人。

六月初六,四皇子登基稱帝,年號永泰,史稱永泰帝。

(作者注:為寫作和閱讀雙方便,文中提到皇帝時仍稱四皇子。)

四皇子以啟明帝重病,不想奢華鋪張為由,刪減了登基繁複的儀式,一切從簡。他登基之後,隻封劉太後為太皇太後,沒封花婕妤為太後,更沒立後封妃。

夏國公組織了一幫人上奏折,讓四皇子立夏王妃為皇後,被他當場否決。也有好事者提出要冊立花婕妤為太後,折子呈上去,也全部留中不發。

後宮沒有變化,花婕妤仍住在簡陋的宮室裏,蕭貴妃等人的份位也沒變。因溜須拍馬、巴結奉迎者眾多,花婕妤的份例提高了,已享受太後的待遇了。夏王妃和四皇子的妾室仍住在王府裏,天天眼巴眼望等待冊封的聖旨。

皇室一族變化不小,禦郡王加封為禦親王,小喬也加封為三等親王了。十四、十五、十六皇子都封了王,其他已有爵位的皇子全部晉升一級。

目前,五皇子是一等親王,除了皈依佛門的鑲親王,五皇子份位最高。原來支持他奪嫡的人仍跟他擰成一股繩,成為朝堂不可覷的力量。

四皇子不立太後和皇後,理由很簡單,他說啟明帝隻是暫時昏迷,等啟明帝醒了,他還要把皇位還回去,冊立了到時候反而不好安排。

稱帝之後,四皇子沒住進皇帝的寢宮,而是讓人在禦書房一邊收拾了一間屋子下榻。他每天除了上朝聽政、處理國事,就是去伺候啟明帝,到劉太後身邊聽訓。從他以太子身份住進皇宮,就沒寵幸過任何女人,身邊伺候者全是太監。

新皇登基沒幾天,時任楚州知府的林子悅就快馬送來奏折,說花千島的百姓不堪錦羽國官吏虐待,成群結隊跑上岸,到楚州城周邊的縣郡乞討求生。

林子悅想大開城門收留這些窮苦百姓,怕引起楚州混亂,又怕造成大秦皇朝和錦羽國的矛盾,事關重大,隻好越過江東省,向朝廷直接彙報和求援。

四皇子在大殿上讓文武百官公議這件事該如何處理,眾說紛紜,卻不得四皇子的心。有幾個官員提出江太後在世時,錦羽國對大秦皇朝常有挑釁,新皇登基,威震天下,該拿錦羽國開刀,加以震懾,給周邊諸國一個教訓。

這個提議得到四皇子的首肯,他讓禮部給錦羽國發國書,說如果錦羽國不能解決花千島的問題,大秦皇朝就要把錦羽國收回來管轄。

錦羽國皇帝反映迅速,說如果大秦皇朝肯拿出足夠的土地和錢財來換,錦羽國就答應把花千島劃給大秦皇朝。正在兩國談判時,東瀛國也來橫插一腳,要管轄花千島三分之一的領土,花千島上富裕的城鎮都要求獨立。

談來談去,把花千島談成了三不管之地,獨立建國的呼聲越來越高。一個花千島比東瀛國和錦羽國加起來都大,若是真建國成功,會成為大秦皇朝的威脅。

四皇子想來想去,決定派一個穩妥有才之人去管轄花千島。正當眾人為人選發愁時,劉太後推薦了水木,說水木在花千島有根基,能帶動天下人富裕。

大秦皇朝、錦羽國和東瀛國一經商量,都同意推舉水木為花千島島主。

花千島獨立明正言順,這就是水木幫四皇子奪嫡的報酬。

……

盛夏來臨,明玨帶孩子們回到沐雪齋。

平北侯府很安靜,一切按部就班,主子仆人都規矩安份。以往最愛挑事的人就是蕭老太、白夫人,外加一個溫玉娥,現在,她們都老實了。

蕭老太把溫玉娥放出去,本想投靠溫家和五皇子,可最後登基稱帝的人卻是四皇子。蕭老太怕四皇子報複,溫玉娥怕四皇子清算溫家和五皇子,到時候連累她沒命。兩人湊到一起,總說一些令人擔心的話題,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出。

白夫人被蕭懷菱的遭遇打擊,又被白迎蓉轄製,被蕭懷達嫌惡。現在她在安寧院的境遇連白迎蓉房裏體麵的丫頭婆子都不如,就怕一不小心惹白迎蓉不高興。白迎蓉收拾她的招術太多,最拿手的就是讓她吃夾生飯,與老鼠親密接觸。

她們三人不滋事,別人根本就掀不起什麼風浪,誰願意自找不痛快呢?

明玨的日子過得很舒心,除了照顧孩子們,就是打理自己的生意。

現在,她的莊子鋪子都翻倍增長,自是賺得盆溢缽滿。她的鋪子涉及各行各業,怕因同行競爭導致一些本小利薄的店家失去養家糊口的財源,她以明記豆腐坊為基礎,成立了商會,就為照顧一些小店,保證他們最基本的收入。

這樣一來,她既為自己贏得了美名,又與一些小店家聯手,壯大了一個行業的實力。行業篷勃發展,又為她帶來了巨大利益,這是雙贏互惠的良性循環。

最早追隨明玨的人,不分男女,現在都能獨擋一麵,處理生意得心應手。有他們齊心協力,明玨隻是一個位於高層的決策者,反而更清閑了。

這天,明玨從別苑對賬回來,聽到侯府後花園鼓樂喧囂、巧聲浮華,不時有歡聲笑語傳來。她很納悶,蕭懷逸一再告戒侯府上下行事要低調,隻怕被人抓住把柄,惹來麻煩。這大熱的天,誰在聽戲宴飲,不怕中暑嗎?

啟明帝雖說沒死,卻也昏迷不醒,名門旺族的正式宴飲都取消了。從啟明帝被刺到現在,貴婦小姐們連一場花會、茶會都沒辦過,最活躍的人都消停了。

“夫人,您回來了?”沐雪齋的下人撐著遮陽傘迎上來。

明玨點頭,問:“這是什麼聲音?”

“老太太擺宴請客,嫌府裏的戲子們不好,從外麵請了戲班子。”

“請了誰?”

“夏國公夫人和幾位貴婦小姐,聽說皇後娘娘也來了。”

四皇子登基至今一月有餘,沒封太後,也沒立皇後,可夏王妃到處跟人說她是皇後。被四皇子警告了幾次,才不敢大放厥詞,也鮮少到處串門了。今天她來到平北侯府,又受到蕭老太的熱烈歡迎,可見來意非淺,大有勾搭成奸之意。

“嗬嗬,皇後娘娘?哪朝哪代的皇後娘娘隨便到臣子的府邸吃席聽戲了?”

“聽說是老太太好不容易請來的。”

蕭老太自幼看不上蕭懷逸,更恨明玨入骨,總想方設法跟他們唱反調。怕四皇子登基報複,她又開始拉攏夏王妃和夏國公府了,就是想找助力保她不死。

明玨冷哼一聲,說:“去告訴三奶奶,今天老太太請客的銀子從她的私房裏出,三奶奶若是支付了這筆銀子,就讓三奶奶拿自己的私房貼補上。”

丫頭應聲去傳話,明玨進到房裏,剛洗漱完畢,丫頭就回來了,說小白氏也是這麼想的,朝廷發給老太太消暑的銀子還沒入帳,正好用來支付宴飲的銀錢。

小白氏本來就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見狗還會汪汪兩聲的人,最會見風使舵。現在又被蕭懷遷管製,越變越聰明,早就不跟蕭老太穿一條褲子了。

孩子們午睡未醒,明玨去看了他們,怕打擾,隨便吃了些東西,就去休息了。

剛睡著,就聽到院子裏傳來高亢的吵嚷聲,尖利的聲音飽含怨憤,震人耳膜。

“讓洛明玨那個賤人給本宮滾出來,本宮是一國之母,來看她是給她臉……”

明玨躺在床上,微微搖頭歎息,就憑夏王妃這德性能當一國之母嗎?四皇子之所以不立後、不封妃,恐怕也是有這方麵的顧慮吧?

夏王妃在西北同四皇子共患難,隻能同貧賤,不能共富貴,會惹人非議。可她又沒有母儀天下的風範,如何處理她?四皇子能不犯難嗎?

聽說劉太後常把夏王妃宣進宮教導,四皇子也常規勸她,可根本起不到決定性作用。她每次受了訓戒,頂多安份兩三天,就又要到處惹事生非。劉太後拿她也沒辦法,以啟明帝未斷氣為由不立後,四皇子已經登基,這理由能持續多久?

“洛明玨,你這個賤人,你給我出來,出來――”

三個孩子被吼罵聲驚醒了,隻穿了肚兜短褲,連鞋都沒穿,就哭喊著跑進明玨的臥房。明玨多方考慮,本不想理會夏王妃,可孩子受了驚嚇,她忍無可忍。

她穿好衣服,略作收拾,大步往外走,經她同意,奶娘阻攔孩子們跟她出去。孩子們慢慢懂事,明玨不怕他們見惡人惡事,有見識才能明辨是非、快意恩仇。

夏王妃在垂花門外的院子裏叫罵,她貼身的婆子丫頭在一旁幫腔,溫玉娥帶蕭老太房裏幾個下人守在門口看熱鬧。越來越多的人朝沐雪齋走來,夏王妃根本不怕人笑話,好象指指點點議論的人都在給她助威一樣。

“來人,給我把這瘋子打一頓,趕出去。”

“你敢打本宮,哼哼!本宮要讓你知道什麼是尊卑。”

明玨皺眉嘲笑,看向夏王妃的目光就象在看一個跳梁小醜,這種女人能當皇後?她心裏不禁為四皇子鳴不平,遇到這樣的女人,隻能說是男人的不幸。

聽說夏王妃三歲喪母,當時敏紋的生母夏氏剛出生幾個月。妻子辭世不到三個月,夏國公就娶了填房,就是現在的夫人,一個凶橫刁鑽的女人。

夏王妃的外祖家本想把她們姐妹都接走,夏國公怕人笑話,就把夏氏送到外祖家,留夏王妃在夏國公府長大。夏王妃的繼母對她多有虐待,讓她做粗活,不教她禮儀規矩,把她當丫頭使喚,才形成現在夏王妃的個性。

夏氏在外祖家住了十幾年,寄人籬下,性子很軟弱,卻是懂規矩的人,和夏王妃完全不同。夏王妃本是公爵大族的嫡女花,卻因教養不濟,長歪了,掰不直。

“本宮?哈哈……據我所知,大秦皇朝後宮三品以上的宮妃才能自稱本宮,你是幾品?”明玨麵帶沉冷的微笑,衝已經停止叫罵的夏王妃走來,又說:“皇上登基一月有餘,連個七品貴人都沒封你,你竟敢自稱本宮,臉皮可真厚。”

“你、你……”夏王妃被人戳中痛處,氣得咬牙切齒,她伸手指著明玨,說不出半句話,手指不停哆嗦,眼底充斥著濃烈的嫉恨,隱含著怯意。

幾年前,夏王妃回京,曾找明玨大鬧過一次,被明玨趕出去了。四皇子得知此事,嫌她丟人,派人把她接回西北,嚴厲斥責數次。為此,她懷恨在心,今年回京城,她自認身份變了,想炫耀一番,遞貼子拜訪被拒絕,她心中更恨。

她知道四皇子和蕭家的仇怨,見四皇子登基並沒有針對蕭家的意思,她就想攏絡蕭老太,企圖借蕭老太打壓明玨,為自己出一口惡氣。

明玨見夏王妃氣焰低迷了許多,冷笑問:“我怎麼了?我說得不對嗎?”

夏王妃四下看了看,目光落到溫玉娥身上,好象在求援一樣。明玨知道夏王妃來沐雪齋叫罵又是溫玉娥挑唆的,她轉移矛頭,對準溫玉娥。

“來人,送平夫人回榮威院,好好照料。”

溫玉娥怕再次被看押,又氣又急,叫喊道:“你想幹什麼?是老太太放我出來的,皇後娘娘要來看你,也是老太太讓我給皇後娘娘帶路的。”

“平夫人胡說八道,掌嘴二十。”

“你、你憑什麼打我?老太太……”溫玉娥目光中透出恐懼。

幾個粗壯的婆子衝溫玉娥撲去,推開她身邊的下人,抓住她的頭發,就要打。

明玨掃了夏王妃一眼,說:“你張口皇後娘娘、閉口皇後娘娘,皇上有下旨封誰為皇後嗎?先皇後過逝很多年,你非說皇後娘娘在,妖言惑眾,不該打嗎?”

溫玉娥意識到明玨揪住她的錯處,又驚又怕,“你、你敢……”

“哼哼!我當然敢,先給平夫人掌嘴二十,再押她去見老太太,就說她管一個瘋婆子叫皇後娘娘,這要是傳出去,侯爺不被禦史言官彈劾才怪。”

“是,夫人。”

又重又粗的手掌落到溫玉娥臉上,幾巴掌下去,就打得她口鼻出血,她連聲哀嚎求饒。明玨給婆子使了眼色,婆子用汗巾堵住她的嘴,繼續掌嘴。

明玨轉向夏王妃,笑得很溫柔,說:“皇上沒聖旨頒下之前,誰敢在平北侯府提皇後娘娘輕則掌嘴,重則處死。我是淑儀夫人,天下貴婦的風標,我做事好多人都會效仿。事情鬧到這種地步,皇上還會立你為皇後?哼哼!你做夢去吧!”

“你、你……我殺了你這個賤人。”夏王妃張牙舞爪,向明玨撲去。

下人手急眼快,擋住了夏王妃,夏王妃掙紮叫喊,被婆子狠狠製住了。

明玨聳聳肩,帶出幾分孩子氣,衝夏王妃吐了吐舌頭,說:“把這個自稱皇後的瘋子打一頓,趕出去,去告訴老太太,別再把瘋子傻子往府裏請。”

“是,夫人。”

夏王妃被下人往門外拉,氣憤不服,依舊叫罵,挨著幾個大耳光。下人們才不管她是什麼身份,隻聽命於主子,誰當主子聽誰的命令,就這麼簡單。

溫玉娥挨了二十個耳光,被打掉了兩顆牙,扯掉她嘴裏的汗巾之後,她連吐了幾口血水。她渾身上下濕透了,被婆子拖死狗一樣拖著去了崇禧堂。

下人回來說夏王妃挨了幾巴掌,又把她的下人打了一頓,她們主仆被扯到大門口,扔了出去。夏王妃氣急敗壞,堵在平北侯府的大門口,汙言穢語叫罵。夏國公夫人聽說夏王妃挨了打,跟蕭老太鬧了一場,也氣勢洶洶走了。

不用問,就知道夏王妃在平北侯府門口罵什麼。一國之君是她的丈夫,她竟然拿皇上跟臣子之妻的莫須有的私情說事,這種女人真是不可救藥了。

到現在,她仍不知皇家體麵和國體為何物,竟然還認為這種事傳出去丟人的不是皇上,而是明玨,可想而知,這女人蠢笨愚昧到什麼程度了。

三個孩子站在垂花門口,目睹這一幕,瞪大眼睛看著明玨,小臉上表情各異。

“娘,你太厲害了,我真佩服你。”敏緹滿臉興奮,衝明玨跑來,拉著明玨的手拍馬屁。她乖巧伶利,小嘴很會說話,常把蕭懷逸哄得眉開眼笑。

敏纖也忙跑過來,拉明玨另一隻手,勸慰說:“娘,不生氣,不生瘋子的氣。”

明玨蹲下身,把兩個女兒攬到懷裏,跟她們說剛才的事,給她們講一些淺顯的道理。將來,她每個孩子都要獨擋一麵,她可不希望她們成為聖母式的善人。

“練哥兒,你在幹什麼?”

敏練伸拳踢腿,精神抖擻,一招一式都很認真,好象在與人對絕一樣。

“我在打人,我要教訓這些欺負娘的壞人。”

“好了,看你滿頭滿臉都是汗。”

明玨一手領著兩個女兒,一手拉著敏練向房裏走去,邊走邊逗他們玩笑。

回到房裏,她讓下人做解暑的酸梅湯,她跟孩子都喝了一杯,母子幾人就到後花園去玩了。今年夏初,她讓人把花園的小湖溏改成了少兒遊泳池,池中水很淺,還有水草遊魚。孩子們換上短褲T恤,可以盡情地在湖裏奔跑嘻戲。

她邊看孩子們玩邊想剛才的事,她知道這件事會有後患,思慮著如何應對。

夏王妃雖說該打,打了她也能出口惡氣,可這件事會有不良影響。看得出四皇子很反感夏王妃,可他們畢竟是名正言順的夫妻,打夏王妃就等於打四皇子的臉。新皇登基,有心之人正想沒事找事呢,肯定會抓住這件事做由頭。

“夫人,紫竹姐姐來了。”

紫竹沒等人通傳,就跟著丫頭往花園跑來,明玨見她一臉緊張,忙迎上去詢問。聽紫竹說明情況,明玨皺眉歎氣,這事情真會往一塊湊。

原來,自四皇子被立為太子之後,夏國公府的子侄就來到京城,結交流氓惡痞,魚肉百姓、欺男霸女。他們在集市店鋪收保護費,強買強賣,甚至強占店鋪貨物。老百姓都知道新皇剛登基,朝局混亂,也知道他們的來頭,敢怒不敢言。

最初,他們隻是欺負普通百姓,被禦史言官彈劾過幾次,消停幾天,很快就死灰複燃了。這段時間他們又轉向一些官宦人家的店鋪,巧立名目,榨取錢財。

前些日子,他們就騷擾過明玨的產業,要把明記豆腐坊據為己有。明玨不想把事情鬧大,就交給小喬處理,小管府裏的管家出麵,才壓製了此事。

沒想到今天,夏國公府幾個子侄竟然帶一幫流氓闖進隻接待女客的大明宮女子會館,猥瑣女客,一位官家小姐不堪淩辱,在大明宮上吊自殺。

巡城衛聽說此事,不抓夏國府的子侄和那些流氓,反而封了大明宮,把大明宮的服務人員全部抓走,關進了大牢,行凶作惡之人滿不在乎、大搖大擺離開了。

明玨氣急交加,夏王妃剛被她派人打罵出去,夏國公府就又來滋事了。這件事不能善罷甘休,她決定給夏家眾人一個狠厲教訓,替所有受欺壓的人出口氣。

“自殺的是哪家小姐?”

“寧遠伯次子的嫡長女。”紫竹緩了一口氣,說:“奴婢覺得這事很奇怪。”

“有什麼奇怪?”

“寧遠伯府的下人回去叫人,我們去順天府報案,都沒來人,巡城衛就來了。”

明玨冷笑幾聲,問:“你認為巡城衛來得太快是嗎?”

紫竹點頭說:“聽說巡城衛跟夏家人勾結,幫夏家人欺負百姓。”

巡城衛的職責就是在京城各處巡邏,遇到不法之事及時出手,懲凶護善。現在巡城衛竟然跟夏家人勾結在一起,這是五皇子一石幾鳥的毒計。

五皇子統轄巡城衛多年,根基雄厚,耳目眾多,他能不知道巡城衛勾結夏家人嗎?說不定這就是他慫恿的,若是真嚴厲追查,他不過損失幾個狗腿子。而四皇子本來根基就淺薄,再失去民心,他這皇帝當得可就危險了。

夏家子侄把主意打到大明宮,估計也是五皇子的意思,誰不知道大明宮是明玨的產業?溫家和五皇子一派這樣做是想挑撥蕭懷逸與四皇子心生隔閡。

水木走了,劉太後老了,程閣老支持五皇子,若不是蕭懷逸支持四皇子,新帝能登基嗎?四皇子稱帝,五皇子不會甘心,以後還不知道要滋生多少是非。

四皇子登基一個月有餘,做任何事都求穩,並沒施展出魄力,有時候顯得畏手畏腳。水木去了花千島,劉太後年紀大了,精力不足,他一個人需要應付的事情太多。朝堂表麵平靜,其實暗流洶湧,別看他是皇帝,一招不慎,也後果嚴重。

明玨想了想,對紫竹說:“出事的大明宮分店先暫停營業,告訴芳姑姑其它分店也先關門休息幾天。讓梁成去順天府告狀,要求嚴懲夏國公府子侄和那幫流氓,把事情鬧大。讓芳姑姑帶上厚禮去永寧伯吊唁,跟永寧伯府說明情況。”

“是,夫人。”

送走紫竹,明玨把孩子們交給奶娘,就回房了。她忖度片刻,讓人去把這消息告訴蕭懷逸,並簡單說了她的決定,采取哪種方式處理,要看蕭懷逸的態度。

她寫了兩份折子,一份請罪,一份陳情,又一式兩份,分別交給四皇子和劉太後。在請罪的折子上,她把夏王妃的言行會止寫得很清楚,就打夏王妃的問題做了深刻檢討。四皇子和劉太後就是傻子也能看出今天的事是夏王妃有錯在先。

在陳情折子上,她寫清夏國公府子侄結交惡霸,魚肉鄉裏的事,又著重寫了今天發生在大明宮的事,主要提到了巡城衛,相信四皇子和劉太後都能看懂。

夏王妃的事涉及皇族體麵,不可能鬧大,會不聲不息壓下去,私下了結。如果四皇子和劉太後對夏家和巡城衛互相勾結、狼狽為奸的事無動於衷,或是反映很慢,他們的皇朝很快就會完蛋,明玨會率先給他們敲響喪鍾。

她剛讓人把折子送走,給蕭懷逸傳話的人就回來,蕭懷逸讓她狠一些,對有些人不能客氣。明玨很欣慰,有蕭懷逸的支持信任,她做事就無後顧之憂了。

明玨冷笑幾聲,問:“誰在外麵?”

“奴婢紫玲,夫人有什麼吩咐?”

“讓蕭攀帶上我的玉牌去順天府,跟府尹說今天半夜之前抓不到夏家子侄及行凶之人,明天我就親自帶人去夏國公府抓人,到時候別說我不給順天府臉麵。”

“是,夫人,奴婢馬上去傳話。”

萬事俱備,她隻需要靜靜等消息,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她心裏很難受,鋪子裏出了人命關天的大事,影響的不隻是生意,更是信譽問題。大明宮開業迄今幾年,經營一直不錯,安全堪憂,以後還如何營業?

明玨的折子剛送進宮,還沒有呈上去,順天府尹就進宮見駕了。

四皇子反映很迅速,而且大義滅親,沒給夏家喘息的機會。當晚,順天府尹就帶人從夏國公府抓走十七人,十二個是夏家子侄,五個是地痞流氓的頭目。緊接著又馬不停蹄把他們的手下和與他們有勾結的人全部抓進順天府的大牢。

審判也很迅速,先審了那些地痞流氓,這些人個個惡跡詔詔,死不足惜。順天府邊審邊殺,僅三天就砍掉了幾十個腦袋,西城刑場血流成河。

夏家子侄參與京城為禍的共十二人,邊審邊判,殺了兩個,其中一個是夏國公嫡出三子,就是他調戲寧遠伯府小姐,導致那位小姐自殺的。

另外又根據罪行輕重,流放到漠北六個,剩餘的四個被順天府收監,到校場做苦力了。夏國公世子是這個團夥的小頭目,被掠掉世子之位,流放到漠北了。

僅七天,夏家子侄勾結惡霸、魚肉鄉裏的案子就審完了,也判完了。四皇子斬凶除惡的雷霆手碗被萬民敬仰,老百姓載哥載舞,大呼明君萬歲。

夏家做為皇親新貴,之所以這麼慘,說到底還是他們太過愚蠢,合族男女也沒有一個聰明人。夏國公府子侄眾多,卻沒有一個為官入仕之人,公爵是多年世襲的爵位,遠在青州,根基淺薄。四皇子奪嫡爭儲,夏公府沒幫上半點忙,倒跑來享受了。享受也沒什麼,一族都做富貴閑人也沒什麼,可惜太過蠢笨了

四皇子很清楚夏家沒什麼用,也扶植不起來,與是留著惹禍,鬧出笑話,從而讓人牽製於他,還不如拿來開刀,留一個大義滅親的美名呢。

這件事剛結束,四皇子就在金殿上提出巡城衛的事,為表示對五皇子的“信任”,四皇子讓五皇子自察,然後寫折子上報,並一再強調讓他尊重事實。

五皇子當即昏了頭,順天府尹單獨審問了流氓惡霸頭目和夏家子侄,他們究竟交待了多少,五皇子不知道。被人察可以遮掩,有的放矢,自察如何著手?隱瞞太多就是不尊重事實,交待太多就怕把自己牽連進去,自察成了難題。

正當五皇子焦頭爛額時,明玨讓人把一封信和一份清單送到了五皇子府。

明玨的信寫得很明白,因巡城衛封門抓人,大明宮損失錢財若幹,停業造成損失若幹,消除惡劣影響花費銀子若幹,初步總計共價值白銀十萬兩,清單附上。

巡城衛統領負領導責任,這筆錢應由五皇子來出。如果三天之內不把銀子送到平北侯府,幾年前溫家死傷數人的慘劇會在五皇子府上演。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五皇子以咆哮哥的形象登台了。

……

明玨上折子的第二天,劉太後就找一堆借口,就親下懿旨,讓夏王妃帶四皇子幾個妾室學習禮儀規矩,有事外出必須請旨,無事不允許出王府半步。

“女兒呀!女兒呀!我們夏家完了,沒法過了……”

夏王妃正在院子中逗鳥,看到她的繼母連哭帶喊進來,冷哼一聲。她自幼沒少受繼母欺負虐待,出嫁後仍被冷落,直到四皇子當了太子,夏國公夫婦才換了一副嘴臉。若不是覺得自己娘家無人少依靠,她才不會理她這個繼母。

“出什麼事了?”夏王妃這幾天被禁在府裏,根本不知道外麵的事。

夏國公夫人添油加醋講述了這幾天發生的事,把自己說成善良無辜的小白兔,把別人說成陰險狠毒的大灰狼,聽得夏王妃火冒三丈。

“洛明玨,你這個賤人,我殺了你。”夏王妃不管不顧就要往外衝,想起自己還在禁足中,她粗糙的十指抓進樹皮裏,咬牙切齒怒罵。

夏國公夫人看到激怒了夏王妃,哭聲更大,邊哭邊說:“女兒呀!你要快點想辦法讓皇上立你為後,隻有你當了皇後,我們家才能出這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