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子珩忍笑忍的很辛苦。
他覺得穆臻有趣極了。
這幅即擔憂又努力表現的不在乎的神情,實在逗人發笑。
這一千兩,花的不冤。
“我先回去安慰十一受創的心肝。你也好料理你那個賣主求榮的婆子。”
寧子珩發現自己不知不覺竟然和穆臻了這麼久。
在他眼中,女人等於麻煩。
便是他的母親,在寧子珩看來,也是個麻煩精。
可是穆臻……
穆臻親自送寧子珩出門。
鳳喜似乎是卡著點的現身。
“姐,李婆子在姐院中哭鬧了一個時辰了。”
穆臻點點頭,心中輕歎寧子珩還有幾分未卜先知的本事。
穆臻回來的時候,李婆子披頭散發……
如今她也隻能披頭散發了。
可即便披頭散發,也難以遮掩她腦袋上那塊禿。
李婆子正在哭,哭的簡直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她在自己悲慘的前半生。
嫁了個病癆男人。
男人死後被趕出家門。
兒女不得相見……
四下有丫頭在指指點點,見到穆臻。
齊齊行了禮後悄悄退到一旁。
“姐怎麼能這麼心狠。這些年奴婢兢兢業業的服侍姐。不功勞,總有幾分苦勞吧。可姐卻這般坑害奴婢……奴婢,奴婢沒法活了。”
昨夜發生了什麼,如今在別莊已經傳得人盡皆知。
如今聽李婆子一席話。
竟原來是自家姐陷害的?
鳳喜這個忠心撲主的奴婢這時候自然要站出來替穆臻話。
“……你亂嚼什麼舌頭。這把年紀了,喜歡個年輕公子雖然丟人些……
可你若喜歡,自去和他暗通款曲去,姐管管地,還能管著李媽媽晚上和誰睡在一起不成?
媽媽不嫌丟人,姐還怕髒了眼睛呢。”
“鳳喜你個死丫頭。一定是你,一定是你暗中害我?”
“旁人怎麼害你?是綁了你把你關進了西跨院?
還是幫你寬衣解帶?媽媽自己不檢點,還好意思把錯推到姐身上……
媽媽是看姐好欺負嗎?”
李婆子簡直有口難開。
事情被鳳喜的這般難堪。
便是她臉皮厚,此時也覺得麵上燒的慌。
被寧十一那一刀幾乎嚇破了膽。
李婆子原打算回屋子便跑路。
可是回到她屋子,她卻發現她這幾年積攢下的銀子,竟然都不見了。
她藏的極隱密。
這可是她的保命錢。
可銀子便那麼不翼而飛了……
李婆子馬上想到自己中計了。
這才破罐子破摔。
能找回銀子最好,便是找不回。也不能讓穆臻趕走她。
留在這裏,好歹衣食無憂。
李婆子是清楚穆臻為人的。
五年了,不管她先前如何欺負她,也不見穆臻多一句。
可是突然間,穆臻卻一改常態。
一定是有人暗中提點了她。
除了鳳喜,也不見穆臻見過外人。
所以李婆子如今看鳳喜的眼神,陰森森的,透著股寒意。
再加上鳳喜剛才一番夾槍帶棒的諷刺之言。
李婆子越發肯定心中猜想。
此次,是鳳喜害她。
“姐,奴婢是被人算計的。奴婢可是清清白白的……求姐不要趕奴婢出莊子。
奴婢來生願做牛做馬,報答姐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