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臻知道自己錯了便好。既然錯了,總要彌補些什麼……
不如,就由阿臻當向導,帶著我們兄弟好好逛一逛山中景致吧。”
穆臻覺得這話有些歧義,剛想開口辯解。
一旁的梅殊已經輕輕開了口。“我先前來過一次,對這裏還算熟悉,便由為兄親自給子珩當向導可好?”
寧子珩一臉笑意的側頭看向梅殊,二人的目光在空中一觸即分。
然後寧子珩笑的十分的意味深長。
“勞煩兄長了。”
“自家兄弟,不必這般客套。反正……我也要帶著雲兄在附近轉一轉的。”
梅殊完這話,緩緩回頭。
穆臻覺得有異,不由得她多想,便順著梅殊的目光看去。
隻見一個身影,緩緩的,閑庭信步般,一步步走向這裏。
穆臻的眸光縮了縮。
有那麼一瞬間,她想不顧一切轉身便逃。
她還沒做好見到這人的準備。
抑或,也許,這輩子,她都沒法做好準備。
是雲霽。
他穿了一件月白的長衫,隨著他徐徐前行,掛在腰間的一塊碧綠的半月型玉佩輕輕晃動著。
一白一碧,相得益彰。
他身上並無過多的飾物,卻將雲霽飄然出塵的風姿盡現。
寧子珩微微蹙眉,望向雲霽的目光不由得沉了沉。
“大哥是被山裏的妖精勾了魂嗎?怎得速度這麼慢。”寧子珩笑著開口招呼。
“子珩笑了,為兄不過覺得這山中景致宜人,不由得駐足多看了片刻。落後這麼幾步,便被子珩找到機會嘲笑……”
雲霽笑著道。
他的笑和梅殊的不同。
梅殊是笑,是謙謙君子,溫潤如玉。而雲霽,卻看似平易近人,實則細觀,卻又覺得高高在上,不染半分紅塵煙火氣。
上一世,她便是被這樣的笑迷了心,以至一世淒苦。
雲霽緩步上前,見到穆臻,微微頷首。
“這位便是穆姐吧。一早便聽子珩提起過你,穆姐性情和子珩十分相投……這可是女子中不可多得的。這次和子珩同行,僥幸見到姐。實是三生有幸。”
穆臻依舊在發愣。
這在寧子珩看來,無疑是被雲霽外表所懾。他和雲霽一起外出,這樣的情況常見。
雲郡那些養在深閨的姐,外人提起一各個無不是矜持貴氣。
可在雲霽麵前,哪個也沒法保護矜持。
寧子珩以為穆臻會是意外。可是……
“竟然是雲公子,寧公子和雲公子遠道而來,是陋室蓬蓽增輝了。”
穆臻的神情變的很快,幾乎眨眼間,便收了剛才的呆愣模樣。
換上一副寧子珩熟悉的敷衍神情,哪怕這姑娘滿口讚譽之言,寧子珩也能看出,她根本就是敷衍了事。
穆臻壓根不想見到他,也不稀罕他遠道而來拜訪。
這裏唯一讓穆臻不厭煩的,也許隻有梅殊了。
可是,穆臻怎麼會一眼認出雲霽?
她十歲時離開雲郡穆家。
這五年來一直住在這裏。雲霽也是第一次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