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寧九想送的東西,還沒有送不出去的。
“你有功,你功勞很大,這次若不是你,雲家怎麼會铩羽而歸……”
這話一出,穆臻不再問了,而是睜著一雙大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向寧子珩。
寧九公子麵上毫無表情,心裏卻在叫囂。
怎麼竟然出了實情。
便了,也不是不能告訴她。便是他不,以穆臻的腦袋,怕是也猜出來了。
不過,追著一個姑娘送東西,人家還不領情,最後他還得“委屈求全”。這東西才勉強送出去。
怎麼感覺那麼……傻呢。
雖然挺傻,可是穆臻沒再拒絕,還是讓寧子珩心裏高興起來。
“好了,隨丫頭去梅園吧。你便安心在這裏住上幾。餘下的事,交給我來處理。”寧子珩難得沒有玩笑,輕聲道。
穆臻遲疑了片刻,緩緩點頭。
“好好服侍著,若是阿臻有丁點不滿意,別怪公子我不憐香惜玉。”寧九冷著臉吩咐。
這自然是遷怒。
誰讓他在穆臻這裏吃了癟。
丫頭不知道啊,以往自家公子在她們麵前,那是麵帶笑意,言語輕飄,便是她們偶爾有些逾越,公子也從不計較。
可以自家公子還從未在她們麵前擺過臉色。
這位穆姓姑娘……
在自家公子心裏的地位可見十分不一般。
沒準,是未來的夫人呢。
丫頭自覺洞徹了旁人不知的真諦。
對穆臻那叫一個熱情周到,就差替穆臻擦背了。
穆臻有些受寵若驚的將人趕出去,這才鬆了一口氣。
在家中,她都不需鳳喜服侍她沐浴,何況這裏。
不過寧子珩到底何意?
這又送丫頭又付月銀的。
在穆臻心裏,寧子珩這人睚眥必報。
當初和他打賭,贏了他一千兩,他轉頭就尋個由頭收了回去。
此時這明顯吃虧之舉……一定有什麼深意?
可是為什麼呢?穆臻坐在木桶中,陷入了深思。
寧子珩去了書房。
然後對著書架愁眉苦臉。
他寧九本該是人前人後都光鮮的。何曾這般糾結過……
都怪穆臻。
當時腦子根本沒想,覺得放任她回新香院,安危實在堪憂。
不管是雲霽,姓秦的,或是那些背地裏眼紅秘方的……穆臻就算聰明,可畢竟年幼。
再加上她如今連個依靠都沒有。
雖趙家莊上下待她忠誠。
可那些畢竟都是些手無寸鐵的庶民百姓。
在絕對的權勢麵前,他們的存在,簡直如螻蟻。他們雖然會保護穆臻,可無疑是螳臂當車。
於是,他不由分,讓她當了“階下囚”。
可下有這樣的階下囚嗎?
好吃好喝供著。
他這個主子還得看她的臉色行事。
送個東西,還得看她的心情。
他寧九何曾這般窩囊過。
可是……
穆臻隻是輕輕點了頭,他這心裏……便七上八下,感覺熱騰騰的,這是何緣故啊?
向來在女人堆中無往不利。隻有女人傷心的份,向來片葉不沾身的寧九公子,這次真的犯了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