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臻招呼白氏落坐。“不急,慢點。”
白氏點頭,心中慶幸穆臻機敏,事情才剛有了點眉目,便被自家姐洞察了。若是由著事情繼續下去,也許真的一發不可收拾了。
“我和趙幟一起暗中下山。仔細打聽過了,最近莊子中確實突然多出些女子之物來。多是些帕子,香囊之類的。有人謠傳,是咱們新香院裏的丫頭特意送出來的……
是要找有緣人,隻要敢拿著信物上山,便能帶走一個姑娘。
這昏話來的毫無根據,莊中拿了東西的人,多半都在觀望,好在姐發現的早,事情還沒有鬧大。若是有了第一個吃雞之人……
怕是傳出去的話更難聽。
咱們新香院裏的姑娘,便要被扣上婦德有失的罪名了。到時候姐……”
白氏雖然沒有直言。
可穆臻也能想像的出。
她院中姑娘各個不安份,私自送了信物下山。
這豈不和那些勾欄院裏的姑娘做為相同了。
那些姑娘就喜歡倚著欄杆,從樓上往上扔帕子。拾到帕子的,便能一夜暖玉在懷。
那她成了什麼?
好惡毒的用意,好歹毒的心思。
看似無關痛癢,可事情若真的一發不可收拾。
她這新香了院,便會成為人們眼中肮髒之處。
會受一世罵名。
到了那時,她要何去何從?
“對方用心太惡毒了。就這麼一點一點的,欲要將姐的名聲瓦解掉……人嘴兩張皮,反著正著,簡直就是一念死一念生。到時候,便是屬下們相信姐……
怕也是勢單力薄。最終被人們用唾沫星子淹死。”
以前莊中便有過這種事。
一個寡婦本就艱難度日。
有人想占其便宜,被女人拒絕。
那人便造謠生事,女人不守婦道……
最初無人相信,可久而久之,人們開始懷疑。
哪怕那寡婦整日門戶緊閉,也有人成是故意關了門在家私會男人。
最終,那女了不堪流言。
終是跳了井。
有的時候,流言猛於虎啊。
“東西處理的如何?”
“趙幟還算有些威望,由他出麵,尋回了十幾件。可奴婢擔心,還是會有人私留。”
“……對方既然處心積慮要敗壞我的名聲,我們總不能時刻防備著。即如此,我們倒不如順水推舟……明嫂子喊幾個姑娘上山,我們便開個繡坊。”
白氏眼睛一亮。
“姐的意思是,索性便把帕子當東西賣。”
穆臻點頭。
“人手一份,對方還如何栽贓。帕子,香囊,有願意裁減衣裳的,也可酌情接下。也算是給姑娘們找個生財之道……”
婦人還能上山幫工貼補家用。
可是未出閣的姑娘卻不便出門。
穆臻一早便想著給這些姑娘找個事情做。
“錦辰剛建了幾間新木屋,明讓他做個牌匾……便叫‘如意繡坊’。”
白氏簡直不知道要怎麼表達自己激動的心情了。
如今莊中,男人,女人有活可做。
老人看護著孩子。
家中半大子也可跟著父親上工,算半份工錢。
隻有大姑娘們,隻能在家中做做女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