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追問了寧子珩幾句。
寧子珩一一答過。
穆臻臉上神情有些黯然。
寧子珩又開始胡言亂語逗穆臻開心……什麼因為思念太甚,路上跑暈了十匹馬。見穆臻不信,馬上改口,他記錯了。不是十匹,是二十匹。
直惹得穆臻忍不住露出笑顏來,這才做罷。
這時,院門處傳來動靜。
秦迅昌到了……
“這姓秦的,以後不當縣令了,倒可以改行去做挖墳掘墓的勾當……”寧子珩一臉鄙夷的嫌棄道。
“你今日怎麼這麼好的脾氣,由得他在院中亂走?”
寧子珩可不是個好話的。
別一個秦迅昌了,便是雲郡郡守來了,對上寧子珩,也得笑臉相陪。
寧九公子的歪名,可是如雷貫耳啊。
世人常,寧得罪君子,不得罪人。
到了寧子珩這裏,便是寧得罪人,不得罪寧九。
得罪了人,好歹還有應對的法子。若是得罪了這位九公子。
那才真是背上個大麻煩啊。
他什麼都不缺,銀子更是多的能用來砸人。
要讓他放棄恩怨,那可真是難如登。
“……我這不是打算改行當個正經生意人嗎?你見過正經生意人和官差打架嗎?”
寧子珩一幅無辜的神情,衝穆臻眨了眨眼睛。
穆臻輕哼。
才不理會他的胡言亂語呢。
他若老實,能當個正經生意人……她穆家便倒著寫。
但凡做生意的,能做到寧家這樣的,要沒點內幕,鬼都不信。
生意不談,隻寧子珩……要他老實當個平頭百姓?穆臻根本想像不出寧子珩老實本份的樣子。
實在太考驗穆臻的想像力了。
“別的生意人不敢和官差打架是真,至於寧九公子你嗎?
這世上,有你不敢做的事嗎?”
寧子珩笑了。
生他者父母,知他者穆臻是也。
“我家阿臻話就是中聽。這世上,隻有我寧九不想做的,沒有不敢做的。”
“所以……為什麼由著他們在院中亂搜。若是踩壞了花草,我會心疼的。”
“還沒進門呢,便知道替你家夫君心疼銀子了!
放心,他們踩壞一株,爺讓他們賠十株。”
強盜。
穆臻雖然沒有直,可眼神就是這個意思。
寧子珩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人活在世,就該想做什麼做什麼。
束手束腳的,活著有什麼意思。
不僅他要活的自在,穆臻也要活的自在。
寧子珩總感覺以前的穆臻不快活。她雖然在笑,可那笑,總讓寧子珩覺得有些心酸。仿佛她心中背負著好多事情。
無人能,無人可。
所以寧子珩喜歡逗穆臻。
隻有被他逗得忍俊不禁的時候,穆臻才會放開一切,開懷的笑一笑。
他多想不管不顧,把她擁進懷裏。然後告訴她……
一切都可以交給他。
隻要有他在,這世上,無人能欺她。
可是,不能。
穆臻是個要強的姑娘。很多事情,他便是知道,也隻能當不知。
他在等,等著穆臻向他敞開心扉。等著穆臻將一切如實相告。
到了那時,他才真的走進穆臻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