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我是不是得恭喜阿臻謀了個好前程啊……”
雲霽沉默。
“家族，親眷，道義？你為兄該選哪個？又能棄了哪個？”
梅殊越發覺得今晚這出酒喝的有滋味。
他算是徹底看明白今晚這出戲了。
寧子珩將穆臻的事都攬到了自己身上。
他直接和寧子珩攤牌。
省得雲霽暗中算計穆臻。
哪怕穆臻嫁進寧家，當了寧家少夫人。可雲家若是想對付一個穆家也並非難事。
梅殊甚至在想，穆臻當時毫不猶豫的脫離穆家。
寧願帶著一幫老弱婦孺上山。
是不是想保全穆家？
想把雲霽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
雖然時間上，似乎有些出入。可是梅殊越想，越覺得以穆臻的心機，或許真的預見了什麼……
所以才離開的那麼痛快……
如果真的是，那是個怎樣的姑娘啊？
當時，穆臻明明對他……梅殊雖然沒有經曆過男女情事，可是穆臻當時對他的特殊，他不是感覺不到。
穆臻是矜持的。
絕對做不出直接向他吐露心聲的事情。
他是男子，本該主動些。
可是……他遲疑了。
最終還是放棄了。
梅家，絕對不會接受一個那樣出身的姑娘，一個被趕出家門的姑娘。
不管這姑娘多聰慧，都絕無嫁入梅家的可能。
與其耽誤她。
梅殊寧願成全她。
可此時，他心裏卻隱隱有些後悔了。
也許，當是他勇敢一點，更男人一些。
此事，局麵會大有不同。
寧子珩或許沒機會在他麵前大秀恩愛了。
隻怪當時……
一念之差啊。
“哪個也不棄。可該怎麼排？孰輕孰重，便要好好掂量一番了。不管如何，那也是你雲家的事，你沒道理拉著穆臻替你雲家的基業陪葬。”
寧子珩話的直白。
雲霽臉色白了白，沒有開口。
這時，梅殊放下杯子。
輕輕道。“雲兄，子珩的沒錯。自家前程，沒道理拉上別人……
而且獻方子這種事。確實不妥。
方子無用，穆臻掉腦袋。那是欺君大罪，沒人會替她擔。
方子有用，上麵十有八九會接穆臻入京。以她的出身，便是僥幸進宮……也替穆家爭不來什麼前程。
句不敬之言，聖上年事己高。
多不過幾載……穆臻僥幸不陪著葬進皇陵，也要被送到宗廟，一輩子伴青燈古佛。雲兄怎麼忍心一個二八年華的姑娘，便生生毀在自己手中。”
“此事，為兄想過。到時，雲家會想法子找個姑娘代她入宮……”
“欺君大罪，便是雲兄擔著，怕是雲家長輩也不會答應。
雲兄便是瞞著長輩施為，我恐怕穆家都不會答應。
這對穆家來，可是個良機。
苦的，隻有穆臻。”
梅殊的話，讓三人沉默下來。
寧子珩輕輕一歎。
“多謝梅兄仗義直言。雲兄，還請三思……”
雲霽頭上頂著來自京城和雲家長輩的壓力。
而穆臻，還在那裏懵懵懂懂的。
以為自己會連累穆家。
實則，便是沒有穆臻，雲家也不會放過穆家的。可以，穆臻是替穆家擔起了這個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