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臻笑著替二人換了新茶。
推自己去安排晚宴,便留下了寧子珩來應付寧老夫人那旺盛的好奇心……
等穆臻出了門。
寧老夫人一改玩笑的語調,冷著臉質問寧子珩。
“……雲家子留在這裏做什麼?”
她不問梅殊,不問夏梓瑜,隻問雲霽。
寧子珩頗有深意的笑笑,對寧子珩豎了豎大拇指。“祖母英明。”
“別奉承老婆子我。直,雲霽為何留下?他是不是打著什麼壞主意?”
寧子珩有些奇怪。自家祖母可謂是養尊處優,以前在寧家時還張羅著生意上的事,偶爾還會出次門。
後來生意交到寧老爺手中,老人家便真的頤養年了。一年中,家裏住半年,山上寺廟住半年。可謂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把佛經讀。
她怎麼會看出雲霽有何不妥之處。“不忙著回答,祖母先告訴孫兒,怎麼不問梅殊和夏梓瑜,獨獨問雲霽。”
寧老夫人輕哼。
“梅家子性子冷,可人不壞。梅家在四家中,也算是規矩的人家。
隻是梅老爺眼神差些……
把個不學無術的梅霆當成寶貝疙瘩。
也難怪有人造謠,梅霆是梅老爺的種……”到這裏,寧老夫人似乎覺得這話的太低俗了些。
有些僵硬的轉了話題。
“梅殊就算別有所圖,也不會想著害人。
至於夏家子,我看他沒什麼大出息,不過是個跟班之流。他以前不就總喜歡跟著雲霽嗎?
想必雲霽留下,他也便跟著留下了。
至於雲家子……他那名聲,好的簡直讓人在他麵前都覺得低他一等。
傻子,世上哪有這樣品德高潔之人。什麼謫仙公子,世上無雙……越是好的詞,越是假的很。
不過他年紀,便給自己弄了這麼一身光鮮的名聲,可見是個有野心的。
一個有野心的人,哪有閑功夫和你們在這裏插科打諢,還參加臻丫頭的及笄禮。若不是有所求,祖母可想不出他留下的原因。”
寧子珩覺得有一句的真對。
薑還是花的辣。
自家祖母才來了半。
便火眼金睛的看出了雲霽的馬腳。
寧子珩想了想。
將雲霽想要穆臻手中的秘方如實告訴寧老夫人。
“……你,他為達目的,和雲北縣令勾結,害了趙家莊幾條人命?”
寧老夫人隻是隨口問問,沒想到竟然牽出這樣一樁大事來。
“是。上次若不是孫兒多了個心眼,來了招黃雀在後,阿臻怕是命堪憂了……”寧老夫人沉默下來。
如果有可能,她自然不希望寧家和雲家對著幹。
哪怕世人都謠傳,是雲郡幾大家族早晚要重新洗牌。
可能拖一是一。
沒事誰願意和實力相當的敵人硬拚,最終弄個魚死網破。
可有些事,不是想躲,便能躲開的。
很多事情,一旦失了先機,便會處處被動。
寧老夫人倒沒有穆臻給寧家惹麻煩的想法。反倒覺得穆臻這孩子不容易。
年紀,爹不親娘不愛的已經夠可憐了。
被家中長輩嫌棄,明知是火坑,竟然還縱容家中庶姐暗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