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霽許是覺出自己態度不佳,他深深吸了一口氣。
然後按捺著心中的焦慮,盡量心平氣和的和夏梓瑜道。
“穆家的車隊趕路速度很奇怪,我擔心他們暗中有部署……到時候,反倒被穆家反撲,豈不得不償失。”
“能有什麼部署,不過是個姑娘罷了。雲兄還真當她生了三頭六臂不成。
至於梅兄,他雖然跟著穆臻一起上路。可不一定會幫穆臻。雲兄行事是不是太過心了。”
雲霽這人看起來溫文有禮,實則生性多疑。
做事向來謹慎。唯有的幾次敗績,都和穆臻有關。
所以對於穆臻,他本能的更加心。
他覺得有異,便不會輕易動手。
他寧願費些周折,也不會讓自己再次敗於穆臻之手。
身邊夏梓瑜言語中皆是對穆臻的輕視,雲霽心中冷笑……
在他雲霽手中,連勝幾次的姑娘,怎麼是個不譜世事的姑娘。
夏梓瑜這樣的同盟,委實太過差強人意。
如果是梅殊……
雲霽不解向來中立的梅家,這次怎麼明顯站到了穆臻那邊。
莫不是……
梅殊對穆臻也生了非份之想?
隻有這個理由,才能讓向來行事低調的梅殊,公然站到了穆臻身邊。
可猜到又如何?
以寧子珩的鬼心思,會看不出?
他依舊把穆臻托付給梅殊,可見二人是走了明路的。
“雲兄打算何時出手?再不動手,便要到地方子。”
夏梓瑜看著雲霽暗沉的臉,有些陰側側的回道。
“……明。”
明?夏梓瑜實在想不通,能埋伏的地方,他不動手。偏要在這一馬平川上動手。
這裏可不再是雲北那偏僻之處。行上十裏都不見的地界。
這裏可是人煙漸多,經常能在路上碰到車隊。
此時動手?
夏梓瑜覺得雲霽的腦子怕是出了問題。
第二一早,穆臻早早起身。
出了帳篷,東邊才露出淡淡的白光。
整個營地一片安靜,還未到大家起身的時候。
這一路,穆臻看似閑庭信步,實則心裏始終在記掛著,記掛著寧子珩,記掛著這趟行程。
明,明便到了上一世她遇襲之地,
穆臻相信,雲霽絕對不會輕意善罷甘休的。
他一定會出手的。
“穆姑娘,怎麼起的這樣早?”隨著腳步聲接近,梅殊走上前來,輕聲問道。
昨夜他睡的不踏實,索性早早起來,再次檢查一遍。
“今……我猜,今我們一定會遇襲。梅公子,到時候不管襲擊我們的是什麼人。還請不要……手下留情。”
“穆姑娘放心,我雖然不會濫殺無辜,可也絕不會任由穆姑娘被人所傷。”梅殊以為穆臻在提醒他,雲家若出手,他別因顧慮著雲家而手下留情。
穆臻的擔心自然是多餘的。
他既然做了決定,便不會反悔。
不管來犯之人是姓雲還是姓夏,他都不會手軟。
穆臻笑笑,抬頭望向際。
太陽,升起來了。
人們陸續起身。
埋灶做飯的,喂養馬匹的,各司其職,一切都井然有序的進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