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這是在哪兒......”他睜開了眼睛。
是一個簡陋的木屋。
屋子不大,大概隻有幾個平方。
視線正前方是一扇沒有門的門,上麵掛著幾尺長的白簾。
陽光從那扇糊著窗戶紙但卻沒多大防風效果的窗上透了過來,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感覺到肚子裏麵的空蕩,他從床上起來。
說是床,不如用一塊木板形容更為合適。隻是在下方墊了幾塊石頭,上麵鋪了一層鋪蓋罷了。
穿上地上的布鞋。
有點大,不過並不礙事。
撩起白簾走出去。
“是一個客廳啊。”他想著。看著這個二十多平方大小的房間。
“可是客廳又是什麼?”他不由得奇怪。
前麵的黃木桌子上有一個木杯,他走過去,裏麵有水。
拿起來一飲而盡。
這一杯水反倒刺激了腸胃的蠕動。
“咕....咕.....”的聲音從他腹部傳出。
“這倒是更餓了。”他自嘲道。
他舉目打量這個屋子。
一個灶台,一個大櫃子,一口甕,一張桌子。
“房間確實夠簡樸,看來小康社會這個目標實現要很久了。”
“可是小康社會又是哪的東西?”他甩了甩頭,拋開腦袋裏這些莫名其妙竄出來的詞語。
走到灶台跟前,發現那口大鐵鍋什麼都沒有。揭開了甕上的蓋子,裏麵隻有半缸水。
“喝水倒是能喝飽,不過那感覺太難受了......”自我否定了這個想法,他走向對麵的那個房間。
裏麵有一張較大的木板床,還有一張桌子,一個櫃子。
“這也是個臥室......”他有點失望,回到了前廳中。
嚐試著打開門,結果發現已經被人從外麵鎖上了,根本無法出去。
難道真要撬開這個櫃子?按道理說這裏麵應該有食物。
他坐在桌子上,不懷好意的看著灶台旁邊的大立櫃。
正當他已經忍耐不了饑餓準備找家夥撬開這個櫃子時,一直被鎖住的門傳來了開鎖聲。
“終於有人回來了,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我得搞清楚。”
可能是這鎖太費事,外邊那人悉悉索索的弄了好一陣才將門打開。
進來兩個人。
一男一女。
還未等他開口,那個女人便發了瘋似的衝了上來,雙手將他勒的緊緊的,嘴裏發出含糊的哭叫聲。
他企圖從她懷抱裏掙脫出來,可是無奈現在身體虛弱,連手臂都沒有什麼力氣,隻好就這樣靜靜地等待著女人發泄。
終於是旁邊的男人看不下去了,走過來輕輕將二人分開。
他注意到他的臉上似乎也有些剛剛擦拭的痕跡。
男人扶著女人,麵向著他坐下。
“昭子,你知道你昏迷了多長時間嗎?”男人開口了,然後這個滿臉絡腮胡的壯漢也無法保持表麵的平靜,眼眶漸漸發紅。
“昭子?這是我的名字?”他沒有接話,恰到好處的露出一絲疑惑的神情。
男人似乎也發現自己的話有點沒頭沒尾,於是頓了頓,長呼了一口氣,開口道。
“昭子,從你去村外麵的墳地被嚇暈到現在已經過了快半年了......”
“半年?我感覺隻是有點餓而已,我真的在床上躺了半年?”他隱約覺得哪裏不對,卻又想不出來,隻好放棄。
“你媽這半年每天是以淚洗麵,哭的次數太多,喉嚨都哭啞了,以後都不知道能不能說話。”男人想到這裏,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他看向女人。
女人的樣子實在不好看,有點尖嘴猴腮的樣子,臉上抹了厚厚的一層粉。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感覺這對男女好像在哪裏見過。
“看樣子,他們就是我的父母,所以我才會有這樣的熟悉感吧。”
“隻不過為什麼我想不起發生過的事?難道是失憶?”
“大概也就是失憶了......”他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