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鬱的眉眼,像似夜間裏行走的黑暗使者,讓人見著不由的就心驚膽顫。他低著頭,慢步緊逼,唇角裏冷漠的弧度向上。
他不言不語,可就是這樣一副逼仄的模樣,卻讓人覺得是一種催人的折磨。
身體不由的往後退,腳步也一步步的細細往後退。臉上呈現著惶恐的懼意,身體都緊繃僵硬,隻是機械性的往後。直到腳後跟貼在了電梯的壁內傷,她身後是冰涼的堅硬,她無可後退才被迫的揚起手悅。
雙手剛抬起,手腕就被一隻冰涼的大手擒住,那溫度,涼涼的很冷,就像是大冬天裏受寒的肌膚。她本能的想要抽開自己的手,瞬間整個身體都被定住,一動不能動。
怔怔的愣在原地,她睜著一雙錯愕的大眼,如同被雷劈。
他……他這是在吻自己?他們之間不是都鬧成了這般僵硬,為什麼他還會吻自己。
明明她知道他不是愛,可是那樣的吻像一種毒,讓她心甘情願的沉淪在他的世界裏不願清醒。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心撲通撲通狂跳的節奏。
與其說是吻,還不如說是發泄。他像惹怒了的小獸,將她困在了電梯壁內跟他的身體之間,他的一隻大手抓住了她的雙手將,一隻手扣住她的下顎,讓她沒有動彈的機會。隻能被迫著接受他懲罰的親吻。
唇瓣發疼,她覺得自己的嘴都快被咬破。可他卻絲毫沒有放過她的意思,火熱的唇從她的唇舌落下,在她白皙的脖子間,用力咬下攙。
“嘶……”她冷不防的發出一聲,臉紅彤彤的像染了顏色般,咬牙恨恨的怒斥,“慕蕭墨你是屬狗的嗎?你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了,我不是你的蘇沫離。”
唇齒離開了她的脖頸,原本那黑曜石般的眼瞳卻因為醉酒後暈染了一層迷離的米紅色。他嗤嗤的低笑,依舊是冰涼的手指撫在了她的小臉,“沫離已經結婚了,她不要我了,你毀了我的一切難道你還天真的以為就能這麼全身而退?”
顧慕念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明明是三月的季節,她卻是冷的如同置身冰天雪地中。
不知道是怎麼被他給強行帶回了家,當她被扔在了大床上時,她已經明白這個男人要做些什麼。翻身下地就要逃,可腿長手長的男人就像是拎小雞似的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她翻身壓下。
她的反抗,她的推拒,在他的強勢下潰敗成軍。隻有著腦子裏不清醒的一切糾纏。
……
“童大小姐,董事會的人又鬧了起來,銀行那邊的人也催著要我們還貸款,就連黎氏那邊……”秘書小心翼翼的看著童喬的臉色,“現在員工們一個個都人心惶惶,如果再拿不出實質性的方略挽回童氏的名譽,隻怕童氏撐不了多久。”
童喬坐在椅子上,臉上有一些疲倦的發白。一隻手撐著發酸的腰上,孕期越長,身體越疲憊。童喬真是覺得心力憔悴。
“先讓財務部清算一下我們大大小小各樣的欠款達到了多少,如果實在不行的話,隻能先把手中的股權拋出一部分。隻要等到公安局那邊證明我爸是清白的,一切問題自然就解決了。你先出去吧,我再給黎氏那邊打個電話。”
拿出手機撥打了黎璟楠的電話,第一次沒人接聽,第二次被人接通,卻是一名女人。
秘書盯著黎璟楠上麵保存的名字,喬喬,不能確定對方的身份,隻是公式化的開口,“喂,您好……”
童喬眼眸一顫,“黎璟楠呢?他人在哪?我有事找他。”
“黎總現在有重要的客人,手機落在了辦公室,不過黎總有吩咐不能讓人去打攪,所以很抱歉,您等會再打來行嗎?”
眼裏的神色暗了下來,心口處隱隱的有一份怒火燃燒,“他是不敢接我電話還是不願接?你告訴她,我童喬不是非得求著他!”
負氣的掛斷電話,重重的仍在了一旁。昨晚回家他親口答應會不為難童氏,可現在黎氏那邊的人卻依舊死纏著不放。打電話過去,卻是找著各樣的借口。
心裏有些失落的發疼,她皺著眉。手機卻是在這個時候又有了來電。
陸言深?
童喬盯著手機上的名字,微蹙著眉。不知道他打電話來又做些什麼。
“喬喬,還在忙?銀行那邊的麻煩解決了沒有?”陸言深的語氣很淡定,像是普通之間的朋友般。
趟靠在轉椅上,童喬看了看窗戶外,“還沒呢,正想著辦法。”
“你中午出來一趟吧,我們見個麵,我約了銀行的人。”
原本還想開口拒絕的童喬,頓時就止住了話,深思片刻,才下定了決心,“嗯,謝謝你,我一會就過來。”
黎璟楠剛開完會議走進辦公室,懶散的剛閉上了眼。辦公室的門就被人推開。
“這是你要的資料,全都在這。”韓忠將手裏一疊厚厚的文件袋仍在他的麵前,“既然都決定不再追究童喬以前的事,你幹嘛要讓我翻找出她以前的事。你知不知道為了找這些,我可是連續忙了二十四小時,我都快為你熬成了老頭。你可得負責啊。”
勾起了那薄薄的唇瓣,他冷嗤一聲,“我可對你沒興趣,我不喜歡男人。”
伸手拿出了所有的資料,他一字一句的看著這些。
“十七歲童喬高考畢業,原本是考取國內的重點大學,可是卻是十一月左右毫無征兆的就被童亞明辦理了退學手續,連夜送出了國。所有的人都以為她是在英國讀書,英國那邊確實也查到了她入學記錄。隻是從十一月到第二年的四月,這段時間的童喬像似失蹤不見了蹤影。我查了,童亞明的妹妹那段時間有幾次去了墨西哥見了他的妹妹童韻溪,有人見到過有一個很年輕的女孩大著肚子出現在童韻溪家。我在想,一定是童喬。”
韓忠看了一眼黎璟楠麵上的神色,平淡的還算是穩定,又繼續開口,“童亞明一心想要個兒子來繼承家業,可是偏生呢他壞事做絕這輩子隻有女兒的命。童喬發現自己有了身孕的時候應該是四個月左右,已經成型恰好是個男孩。童亞明就逼著她生了下來,就是現在的球球。”
眉頭緊緊的皺成一條直線,黎璟楠深思的目光落在韓忠的麵上。
“童喬是被囚禁在了童韻溪家,生下球球的時候家裏沒有人,她差點親手掐死了那個剛出生的孩子,如果不是童亞明趕了回來,球球恐怕早就沒能活下來。孩子一度窒息,大家都急著送去了醫院,童喬趁著機會逃了出去,大雪天差點被凍死在外。被童亞明找回去之後,不知道怎麼說服了她。之後的事就是很簡單,她就像遺忘了那些事情。”
聽著韓忠的講訴,黎璟楠心口處澀澀的一陣發疼。他甚至可以想象童喬發狠的用著手指掐著小小的嬰兒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