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洛斯肯定不會想到，他的槍開啟了這場戰役的序幕。
借助“聖母之柩”的能力，庫洛斯沒有驚動近在咫尺的法軍大營，一路疾行抵達了拉海聖莊園外的山穀中。
可是他與惡魔交戰時發出的槍聲和爆炸聲，讓法軍誤以為反法聯盟在偷襲他們的側翼。
既然約翰牛（英國的外號）已經急得跳腳了，那就開戰吧！讓他們見識見識法蘭西第一帝國的皇威！
拿破侖身先士卒，親自出馬，率領兩個騎兵師，突襲距離他最近的一個英國炮兵連。
因為沒有暴雨阻撓，法軍勢如破竹，摧枯拉朽。不但拿下了這個炮兵連，並且全殲了前來阻敵的英國騎兵！曆史又一次被改寫。
英軍失去了騎兵的機動支援，被迫退守聖讓山陣地，依靠地勢和火炮阻擊法軍的龍騎兵和槍騎兵。
法軍隨後全軍壓境，輕鬆拿下了位於戰場中央的拉海聖莊園，這個莊園從英軍的前哨陣地變成了法軍的運輸中轉站。法軍因此解決了曆史上補給線被截斷的問題，氣焰大漲。
拉海聖莊園內，兩個少年居高臨下，望著莊園外呼嘯而過的騎兵，都說不出話來。
坦克還沒有誕生的時代，騎兵依然是戰場的主宰，李瞬華和艾伯特親眼目睹了一個法軍的胸甲騎兵連像蝗蟲一樣掠過了逃跑的英軍炮兵部隊，狂風呼嘯而過，隻留下一地的斷肢殘屍。
如果是自己，麵對他們能撐多久呢？
這還隻是一個連隊，法軍的胸甲騎兵一共有四千多人，加上更精銳的龍騎兵、槍騎兵等，法國的騎兵有一萬多人。
即使是驅魔師，麵對這些血肉洪流，又能撐多久呢？
李瞬華感到了自己身為人的渺小。
莊園內已經變成了後勤指揮部，勤務兵像工蟻一樣忙得熱火朝天。這裏就像河流的源頭，食物、彈藥、軍械，流水般輸送向各個部隊。
尤其是火炮，不知是不是錯覺，李瞬華感覺法軍的火炮力量要比史書上更加強大，從白天雙方交火的情勢看，法軍的炮火在山下的不利地形下，依然壓了英軍一頭。
雖然這個時代沒有強力的炮彈，但幾百架火炮的數量，足以改變整個戰場的走勢了。
這樣的威勢，即使是千年伯爵也不能全身而退吧？
李瞬華有點明白了，為什麼原著裏的諾亞一族明明有強大的實力，卻隻是隱藏在暗處耍耍手段。
因為他們不是人類的對手。
至少現在不是。
白發少年突然覺得自己以前堅持的東西很可笑。
他以為自己是這個世界的救世主，至少是救世主之一。
他以為自己的所作所為，都或多或少地改變了人類的命運，世界的走向。
他以為自己是在從千年伯爵手中，奪回世界的生機。
可現在他覺得，驅魔師和千年伯爵，不過是人類這個龐然大物身上，兩隻微不足道的跳蚤。
能毀滅人類的，隻有人類。
“毀滅世界、拯救世界什麼的，果然都是死中二啊。”李瞬華自嘲。
“瞬華，你在說什麼？”
“沒什麼，咱們快點去和庫洛斯他們彙合吧。”
“可是我們不知道惡魔工廠在哪啊？”艾伯特小心地看看左右，發現沒人後低聲說。
“嗯，本來不知道，現在大概能猜到了，”放下了一些執念，李瞬華覺得腦子更清醒了，“惡魔工廠應該就在這裏。”
“為什麼？”
“很簡單，這裏成了戰場，居然還有人居住。而且你不覺得早上英軍敗得太快了嗎？花了五天構築的前哨，一個小時就淪陷了，一個英軍都沒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