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來白龍峒的時候,是我離開茶花峒之後,住到連環坡的第一個除夕。
那時,我到白龍峒看變臉戲以及儺戲,恰好小玉刀與麻二雷也到了白龍峒看戲。
也是那是,我第一次我遇到了麻鳳鳴。
麻鳳鳴發現了我的身份,告訴我我阿媽叫做羅黛青。
後來麻鳳鳴為了拖住當時的黑衣鬼王郭複,還有死而複生的巫道潮,犧牲了自己的性命。
我從密道之中逃了出來。
第二次回來的時候,是想取得白龍峒大蠱師的身份。那一次,我遇到麻絲兒,現在的陰幽幽。
也就在這一次,好事的五毒怪。
出於某種目的。
任由我喝下了麻絲兒準備的三生三世茶,一隻情蠱蟲就跑到了我的身體裏麵。
從此,我體內便多了一隻情蠱蟲。
與麻絲兒體內的那隻情蠱蟲乃是一對。
如果我對其他女孩子心動,就會引發情蠱蟲的發作。
今天,是我第三次來到白龍峒。
一時之間,我心潮起伏,思緒不由地亂了起來。
古夢符貼心地囑咐道:“昆侖哥,你將我在小仙鏡島上畫出來的專門鎮情蠱蟲的符紙,貼在胸口上,小心情蠱蟲發作!”
我點點頭,取出一張鎮情蟲符,就放在胸口位置。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此刻重返舊地,萬一我體內的情蠱蟲發作,那就不值當了。
小玉刀笑著說:“那年春節,三山五寨的人都來白龍峒看戲,還有人在山林之中對歌,那些情景就像發生在昨天一般!那時候聽情歌對唱,懵懵懂懂,聽不懂到底在唱什麼!”
那個時候,我也好,小玉刀與麻二雷也好。
都屬於情竇未開。
聽不懂那些情歌,非常正常。
我們經曆的事情也很少。
那些戲曲裏的愛恨情仇,也無從了解。
現在的我們,多多少少開始了解,人生的起起伏伏,相愛之人未必會廝守在一起的道理。
我稍稍帶著一絲苦笑,說道:“是啊!好像就是昨天發生一般!麻鳳鳴老爺子的音容笑貌,還浮現在我的眼前。”
小玉刀問道:“那……那我們這次,還要進入白龍峒嗎?雪下起來了,要不要去白龍峒裏暫避風雪呢!”
我想了一會兒,不住地搖搖頭,道:“算了!麻絲兒與我之間的鬧得不太開心。我現在去白龍峒,終究不太好,白龍峒可能不太歡迎我的。”
小玉刀道:“大哥,你是苗疆蟲王,還是白龍峒的大蠱師!雙重身份一直都沒有變。你現在回茶花峒去,誰敢指責你呢!至於麻絲兒,我聽古小姐說過,她是陰家的女兒,並不是我十三峒的人。白龍峒的人,沒有資格怪你,他們要怪也會怪麻絲兒的。”
話雖是這麼說。
可我並不想以蟲王身份,抑或是大蠱師的身份,令白龍峒眾人,處於左右為難地局麵。
我擺擺手,說道:“何必讓彼此尷尬呢!白龍峒族長麻觀山是個好人,現在年紀也大了,還是不要讓他難為情了。我知道附近有躲避風雪的山洞,休息之後,再去找黑煞的據點!”
白色世界中的白龍峒,依靠著山峰錯落有致。
傍晚時分,炊煙嫋嫋升起。
白色的煙霧與灑落的雪花交融在一起,倒有幾分詩情畫意。
在白龍峒的不遠處,有個洞穴。
這個洞穴往裏麵走,可以通到麻鳳鳴的房間的地下密室。
那個洞穴的通道,綿延很長,幾乎穿過整座山峰。
道路曲折,很容易迷路。
裏麵布滿了複雜的山路,從一處分分岔路口往山脈內部走進去。
有一條白色大蛇。
以前白色大蛇守著一個土卵。
後來那個土卵被玉屍朱仙兒帶走了。
“阿飛,夢符,小玉刀,在山洞裏麵道路非常地複雜。我曾在裏麵遇到一條靈性的白蛇,也和朱仙兒前輩在裏麵住過一個月。也就是那個時候,朱仙兒前輩,教我黑傘功,還有結符手、大手印等招式!”故地重遊,我想起了很多往事。
阿飛閉目感受了一下,點點頭說道:“我已經感覺到那條白色大蛇了,是世間罕見的靈蛇!”
古夢符則幽幽地歎道:“沒想到師父老人家來過這裏。”
我們在洞內燒起了柴火,洞內溫度上升之後。
泥土之中發出聲音,有些毒蟲從裏麵鑽了出來。
很快又鑽回泥土之中,開始了漫長的冬眠。
雪越下越大。
光線也越來越暗,路上抓來的三隻兔子,處理好之後,放在火上麵烤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