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夢符原本空洞的眼神,一下子充滿了憤怒,說這句話的時候,身體在顫抖,眼睛似有一團怒火在燃燒。
“什麼懦夫!我六哥怎麼會是懦夫呢?去年黑煞來襲,他從未退縮半步的,他在飛仙穀可以一往無前,充滿了勇氣!。”古秀功有些驚訝,莫名驚詫地看著古夢符。
古憂頗為關切地問古夢符:“你是不是受人脅迫,所以才這樣說話的。你告訴我,是誰脅迫你了。”
古夢符道:“當年我父母遭賊人襲擊。那賊子本領超強,還善用九幽寒氣。當時,古秀成就躲在暗處,親眼目睹我父母受重傷!他親眼目睹兄嫂遭遇重創,可惜的是,古秀成卻把腦袋埋在土裏,當了懦夫!……如果他能站出來,稍稍施展援手,就能撐到族人趕來救援,我父母雙親就不會死。置同門,置親兄嫂生死不顧,早已違背古家門規!我殺了這隻僵屍,何錯之有!”
古秀功嘴巴張開,驚得半天都沒有說話。
“這……這怎麼可能呢……”古憂驚呆了。
這裏竟然牽扯到一段陳年往事!
古夢符哂笑一聲:“沒什麼不可能!古秀成親口承認了,像這種見了兄嫂遭遇生命之危,而不施展援手的畜生、懦夫……我當然可以殺了他!可惜的是,他變成一隻毒屍,殺一隻毒屍,總是感覺少了一些報仇的感覺。”
古憂也是驚呆了。
他萬萬沒有想到毒屍古秀成之死,竟然牽扯到古家的一樁醜事。
謝雲反應過來,叫道:“那古秀成眼前看我姐姐遇險,卻袖手旁觀,罪有應得,死有餘辜!你們不該質問我外甥女!”
“可他對你那麼好……”古秀功也有些納悶,依舊是充滿了困惑。
古夢符道:“他對我越好,就證明他的愧疚越深!我這些年對他也很好,算是回報了他。我殺他這麼一隻僵屍,是為我父母報仇,是正古家門風,是告誡那些畜生……古家有祖訓,道士與僵屍勢不兩立!更何況是一隻該死的僵屍!我不覺得我有什麼錯。”
說完這話,古夢符目光收斂,再次變得空洞起來,方才的情緒再次平靜。
古憂愣住了。
他可以說古秀功不講兄弟情誼。
可現在,他卻沒有辦法說古夢符。
首先,道士誅殺毒屍,本就沒有錯;其次,古秀成見死不救,貪生怕死,雖然過了多年,古夢符作為女兒,為父母報仇,無可置否;最後,古夢符說是古家正門風,根本就無法反擊。
若真是這樣,古夢符不僅沒有過錯,反而是古家的功臣。
古憂愣了好一會兒,方才說道:“大小姐,我知道你心思聰明,反應快……你可以極短時間內,想出最好的策略。我懷疑你這是替家主開脫!”
古憂一把年紀,乃是一隻老薑,老辣得很,瞬間就想到了反駁的理由。
畢竟古秀成已經死了,不管往他身上潑髒水,都沒有辦法反駁。
言下之意,便是說古夢符詆毀古秀成聲譽。
替古秀功抗下這一切。
古秀成見死不救這件事情,我是知曉內情的。
這個時候,我萬萬不能開口替古夢符辯駁。
古夢符瞟了一眼古憂,搖頭說道:“古憂!你讓我很失望,你不過是一偽君子。”
而後隻見古夢符走到茅天罡麵前,拱手說道:“天罡道長!在毒屍體內,有一根銀針,是專門散去他的毒氣的!那銀針非常隱秘,請道長將銀針取出來,就可以證明是我動手了。”
茅天罡點點頭:“貧道願意幫你見證一下!你是道士,殺一隻毒屍,天經地義的事情!”
茅天罡看著用匕首抵著脖子的古大方。
古大方身子抖動了一下,並沒有打算後退。
茅天罡忽然一揮手,一道罡氣飛了出來,擊中古大方的右手,鋒利匕首墜落。
茅天罡袖子一卷,便將匕首握在手上。
茅天罡隔著白布,雙手在毒屍身上遊走,片刻之後,匕首劃開白布,將毒屍身體劃開,取出一根銀針。
古憂臉色頓時煞白,蒼老的身子顫抖了一下,眼珠子狡猾地轉動,身子忽然變得敏捷起來,瞬間衝到古大方麵前,一把掐住了古大方的脖子,厲聲叫道:“家主!古憂就是聽了這狗東西的讒言,才冒犯了家主。我萬萬沒有想到,古秀成這個懦夫,竟是如此的貨色!大小姐出手擊殺毒屍,沒有過錯,反而為古家立功了。”
“我……我是為了古家……”古大方脖子被掐住,臉上瞬間變了顏色,拚命地叫著,但是話已經說不出來了。
古秀功的不利處境,隨著古夢符的幾句話,再加上茅天罡取出的銀針,瞬間得到了逆轉。
古憂這種老江湖,眨眼之間,便將古大方拉出來當擋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