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移動火把,又快速上前,將鏡柄與鏡麵撿了起來,說道:“前輩,這終歸是一個念想,還是一種想念。如果砸碎丟棄了,又何以懷念呢?”
我一直以為這小仙鏡,乃是玄女父親所贈送的,直到今日才明白,這是雲山海送給玄女的。
看來我之前一直弄錯了。
小仙鏡乃是罕見的寶物,如此輕易地丟棄,足見玄女此刻絕望的心。
玄女苦笑了一聲,隨即笑著說道:“我不需要了,你要留就留著吧。”
我無奈地歎了氣,想著先把這東西收起來,找機會修複好之後,然後再送還給玄女。
“那我暫時替你保管了!”我小聲說道。
玄女無奈地後退了兩步,又重新坐在石凳子上。
我讓阿飛與我一起上前,合力將移開的青銅棺木的蓋子,重新合攏。
我圍繞著房間四處查看了一下,見玄女已經失魂落魄。
“玄女前輩,人死不能複生的。不過,關於雲山海前輩的死因,你心中可有答案,他是自然死亡,還是因為他人而死的。”我問道。
玄女仔細查證過屍骸,想必也弄清楚了雲山海的死因。
如果是死於他人之手,那麼就有必要給他報仇了。
玄女搖搖頭,說道:“沒有任何外傷,骨頭上也沒有挫傷,更沒有中毒而亡的征兆。所以,他是自然而然地離開人世的。”
我心中不由地低落起來。
如果雲山海之死,乃是陰謀造成。
那麼玄女可以為雲山海報仇,不至於如此地低落,也不知道如此地傷心欲絕的。
一時之間,我再也找不到安慰玄女的法子了。
整個房間陷入一種尷尬的氛圍之中。
唯有火光搖晃,大家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那……前輩,我們已經發覺,這裏之所以會凋落,與一場陰謀與大火有關係。大火把一切都燒光了……怕是找不到你需要療傷的藥材了啊。你……對你的傷情,到底有什麼解決的辦法!”我又想到了相關的話題。
玄女勉強說道:“我已經沒有想法,就算沒有靈草給我治傷,我也無所謂了。衰老總是不可避免的……至於傷情能不能好轉,又有什麼關係呢……”
阿飛走過來,輕輕地拉了我一把,給了我一個顏色,隨即又朝郭泥與蕭祖兒看了過去。
我笑道:“玄女前輩,我們在外麵等你,走了這麼久,我們都累了,休息一晚上再走。”
這世上的情事最為難熬,不過時間總會讓人遺忘的。
既然此刻,沒有辦法安慰玄女。
那就讓她一個人靜一靜,讓時間來安撫她的悲傷吧。
風薑雲子不滿地叫道:“又……又要休息嗎……”
這話還沒有說完,我與阿飛同時上前,一人捂住了風薑雲子的嘴巴,一人架著風薑雲子就往外麵走去。
我把小蟲奴留在門口,一旦玄女有動作,就讓小蟲奴來通知我。
“你給閉嘴!今晚就在大殿上休息……你少在我麵前聒噪。等到玄女恢複過來,你才有活命的機會。別怪小爺沒給你機會。”我瞪著風薑雲子,嚴厲地嗬責。
風薑雲子低聲道:“我知道錯了……我不會大聲叫嚷了。可是,你們總不能見死不救,我馬上就毒發身亡了……”
我道:“你放心,我會讓郭大夫給你施針,壓製你毒性發作的時間。你不會死的。”
風薑雲子看向郭泥:“她……她是大夫嗎?”
我道:“這個時候,你還需要懷疑嗎?”
風薑雲子這才老實起來。
進入蟲廟之後,查看了七神獸,又在十五塊石碑上花了一些時間,再加上與玄女對話,不知不覺之中,天已經快黑了下來。
已經不適合趕路了。
我們四人一起出了蟲廟,在附近弄了一些樹枝,撿了一些樹葉回來。
我們四人特意外繞著蟲廟轉了一圈。
蟲廟範圍很大,一圈轉下來竟花了半個小時。
我便轉動的時候,也在感應蟲蟲之神的蹤跡,可惜的是,最終並沒有發現蟲蟲之神的蹤跡,也沒有感覺到它的氣息。
莫非它不在蟲廟之中!
而在蟲廟背後那高聳入雲的大山裏麵嗎?
天完全黑下來之後。
天空之上,沒有月亮也沒有一顆星辰。
原本綠色的世界,在黑夜來臨之後,一下子就變成了黑色的世界。
白天與晚上,完全變成了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我們四人快速返回蟲廟正殿。
我與阿飛搬動正殿的石頭,堆在我們東西兩側,形成兩道屏障。
這樣從正門射來的毒箭,從側門打來的暗器,最先會打在石頭上,可以保護我們的生命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