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哥,鍋借來了,沉得很。”顧春竹提著一口大鐵鍋就走了進來,安安就跟她的身後,小手裏拿著的又是從福嫂子家得來的糖糕。
蘇望勤本來在灶房裏忙著,聽到顧春竹的聲兒急忙出來幫她拎鍋。
鍋被蘇望勤接過,顧春竹是渾身一輕,她朝蘇望勤努努嘴,示意坐在院子裏的蘇朵兒是怎麼回事。
“袁大哥,你這衣裳是什麼料子啊,摸著真滑。”蘇朵兒還直接上手了,一雙保養的沒有繭子的手在袁青的袖子上拉著。
蘇望勤見到這一幕,眉頭皺了皺。
在顧春竹跟他進灶房的時候,她就把蘇老太送老母雞過來讓蘇朵兒過來吃頓飯的事兒給說了,末了似是怕顧春竹不高興,“小妹隻是過來吃頓飯。”
“肯,我又沒說不肯。”顧春竹托著腮,這蘇朵兒比起邱氏陰著呢,她是半點都不想接觸的,人都坐在院子裏了她又不能往外趕,隻能這樣了。
顧春竹瞧了瞧放在灶台的案板上的老母雞,已經被蘇望勤開膛剖肚了,雞身上也帶著一層又一層的黃色肥油膘。這蘇老太倒是下了血本了!
“我瞧你那妹子八成是看上了袁青。”顧春竹拿了個淘米籮子就開始淘米,一邊在糙米裏撿著小石頭和發黑了的米說道。
“不可能的!”蘇望勤正斬著雞,就否定了這個可能性。
看著顧春竹好奇的臉色,他才道:“袁青是廬州的大家族出身,雖在家中是個庶子,他的未來妻子也是名門閨秀,再不濟也是小家碧玉。而且他已經有兩個通房了。”
聽著這番話,顧春竹如鯁在喉。
她在這小河頭村待久了怎麼就忘了古代男人是可以三妻四妾的,除了妻妾還能有通房的暖床丫頭,她的心情就不舒服了起來。
她悶悶的問道:“望哥,你若是有銀子了想著納妾不?”
“我沒銀子,還有我們村裏的漢子不興這回事,都是糟糠之妻白頭到老的。”蘇望勤把雞肉撿進海碗裏,嘴角自然而然的上翹著。
顧春竹這才順了一口氣。
前世遭了這麼個下場,這輩子她就是寧願男人窮也不願意他出軌找小三,自己沒有那麼大的心能容忍。
他們也沒繼續說這個話頭了,顧春竹把洗好的糙米就放在另一口大鍋裏麵煮著,還打了一個雞蛋,搓了一點點的鹽放進碗裏,攪勻了放在米上麵蒸,蒸熟就是蛋羹了。
今天蘇望勤買的菜多,顧春竹也就大展廚藝一把。
做了一個甜而不膩的東坡肉,盛出來後怕這個天兒飯菜涼的快就放在那口蒸糙米飯的鍋裏熱著。
她又差蘇望勤去買了豆腐準備燒了個魚頭豆腐湯,大棒骨她就沒有燒了,放在籃子裏高高的懸在梁上。
“我哥讓我進來燒火。”顧春竹剛把魚頭放進鍋裏,蘇朵兒就耷拉著臉走進來了,也不叫顧春竹一聲“大嫂”,嫌棄的看著灶房。
她不情不願的坐在灶膛前,明明她跟袁大哥說得好好的就被派來燒火做這種丫頭才幹的事,蘇朵兒就往灶膛裏添了好幾根柴火。
一下子灶膛裏就被堵住了,冒出了濃煙。
顧春竹急忙放下鍋鏟,去把柴火拔掉了幾根,她也不舒服的看著蘇朵兒,“燒個火都不會,這麼不情不願的話就出去,叫小成進來給我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