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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在前麵的後事(1 / 3)

["又是早晨八點鍾,我準時坐上了舒適的老板椅,一天的工作又開始了。

今天坐鎮偵探社的,依然隻有我和軒然。已經升級為探長的我,此時此刻正悠然自得的翹著二郎腿,喝著純正的白開水,看著早間新聞。作為初級探員的軒然,此刻卻費心費力的收拾著有些淩亂的偵探社。

“探長,你以後可不可以,稍微收斂一點點!你這樣做,明擺著是欺負我這隻職場菜鳥嘛!”

軒然苦著一張臉,配上憤憤不平的抱怨,越看越有一種想欺負他的衝動。何為幸福?悠然自得的看著別人疲於奔命,這就是我現在所理解的幸福。

“軒軒,無憑無據的,你怎麼能冤枉我呀!你聽我給你好好分析,這資料是你自己拿來看得吧,那亂七八糟的一堆書是你自己翻開的吧?兩件事都沒有我的參與,跟我有嘛關係呀?”

我故作委屈的撇撇嘴,還沒有等我恢複表情,我如願以償地看到了軒然再一次瀕臨失控。他經曆了一番無聲的自我救贖之後,終於將丟失的理智找回來,心平氣和的麵對我。

“探長說的對,書是我自己拿的,這裏也是我自己弄得,這兩件事和你沒有關係。可是探長這種斷章取義的行為,會不會太可恥!你自己說,要不是你把書名都看錯,我至於搬過來這麼多本嗎?!明明三本就能輕鬆搞定的事,你讓我翻了二十多本!!而且,這五本還是從最頂層拿下來的!!!你說,你是不是上帝專門派來懲罰我的!!!!”

軒然終於還是沒能成功抑製心中熊熊燃燒的怒火,原本平心靜氣的狀態,隨著談話很快土崩瓦解,咆哮弟附體般朝我怒吼不斷。更危險的是,他手裏拿著一本綠皮精裝版的大詞典,狠狠地砸著麵前的桌子,好像把那張桌子看作我的頭,不拍扁不罷休似的。可憐的桌子,因為軒然的暴行,不斷發出痛苦的哀號,仿佛隨時要報廢似的。

如果真的要憑良心說,在這整件事上,我還是要付一些責任的。這件事的經過是這樣的,話說昨天我們剛剛結束了一起案件,作為助理兼探員的軒然,責無旁貸的接受了擬寫結案報告,這個重要而又艱巨的任務。

作為探員,並且還是初級探員的軒然,他終究還是偵探社裏一隻沒毛更不會飛的菜鳥,自然很多事情也處理不了。不懂就問是美德,於是勤學好問的軒然,誠心誠意的向偵探社現存唯一的探長,也就是我,虛心請教那些不懂的地方。

俗話都說了,沒見過豬肉,我看見過豬跑。結案報告沒有寫過,可是對於他提出的問題,我還是能夠解決的。作為偵探社如今唯一的一名探長,我理所應當的擔起傳道授業、解疑答惑的偉大任務。對於軒然的疑問,我知而必言、言而不盡的對問題進行一一解答。

我感覺自己的講解能力挺不錯,可是隨著我的講解,軒然顯得越來越茫然。出現這種情況,真的不是我們的錯。一個專業知識就能牽引出至少另外三個不同的專業內容,就像滾雪球,軒然的疑惑越滾越大,最後自己把自己繞了進去。

看著愁眉苦臉、茫然到極點的軒然,我實在不忍心繼續摧殘他脆弱的神經。還有更重要的一點是,雇主催促要在當天晚上交給他們,這樣他們才肯簽字結賬。我的心中再憤憤不平,也不能多說什麼。為了節省時間、提高辦事效率,我隻好讓他自己找些專業的書籍做輔助。

麵對滿滿一牆的各類書籍,軒然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浩瀚的書海裏找到了我講的那幾本。當然,其中還不乏十幾本用不到的書。之後他拚命提高效率,這才勉強在客戶到來前將報告完成。

雖然在這個過程中,發生了那麼一點點小意外,不過軒然的任務還是圓滿完成了。在軒然奮筆疾書、埋頭苦幹之時,我卻悠閑的打著遊戲、喝著淡而無味的溫水,不但不肯替他分擔,反而時不時的小聲催促。

也不能怪他現在一副要將我淩遲的狠毒模樣,攤上我這樣的上司,大概也隻能為他默哀了,可憐的人兒呀!流年不利呀!生不逢時呀!

軒然的咆哮還在繼續,但我的注意力卻被其他的事情吸引,已經不在他的身上了。我的目光緊盯著電視屏幕,新聞報道中的最新消息吸引了我的全部注意,就連軒然的大呼小叫都置若罔聞。

新聞報道的是槍擊案,一起發生在不久前的、距離偵探社並不遙遠的槍擊案。算上這一起,已經是一個月以來的第四起案件了。相似的時間,同樣的地點,同樣的手法。凶手躲在某處放冷槍,一擊及中被害人,雖然槍槍命中目標,但卻不至於置人於死地。

從第一起案發後,警方就派出大批警力調查此事。盡管如此,可是依然毫無頭緒,凶手依然一而再,再而三在警方的眼皮底下作案,這種囂張行為讓警方即氣憤又慚愧。

屏幕上案發現場一轉,畫麵變成了市長辦公室。美女記者舉著話題現場連線,市長當即給警察局吳局長打電話施壓,命令警方速速結案,確保群眾財產人身安全。

可能是軒然察覺到我根本就沒有虛心接受批評,也許是軒然也對這則新聞報道起了興趣,原本情緒激動,大聲咆哮的孩子終於恢複了理智和平靜,偌大的房間內隻留下新聞播報的聲音。

“探長,都已經是第四次了,怎麼每次都會有你的身影呀?”軒然趁著插播廣告的時間問我。他很是好奇的湊到我麵前,趴在桌上,雙手托腮,眨著水汪汪亮晶晶的大眼睛看著我。看著他現在的模樣,我不禁想起了小時候喂養的一條小流浪狗。它也是大眼睛水汪汪,同樣的亮晶晶。當然,我隻是覺得像而已,並不是故意貶低侮辱軒然,這隻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聯想而已。

“巧合而已,這種事情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你如果也想體驗驚險刺激,可以每天也走走那條路,保證有意外的收獲哦!”

我臉上的笑容十分齷齪,兩隻鹹豬手也很不客氣的移到軒然的臉上,速戰速決的捏了兩把,趕忙將做惡的手收回,臉上也瞬間換上了純良無害的微笑。

對於我這種時不時的欺壓,軒然自然是很氣憤,可是他也很無奈。對我生氣發火根本不起作用,有火無處可發的他,隻好憤憤的瞪了我一眼,轉身繼續去整理房間。

見軒然不再理會我,於是我轉了個方向,透過落地窗向外望去,一個人靜靜地選擇發呆,連帶著總結一下,這一個月的過往經曆。隻是這些事情真的不宜深思,越想越覺得這件事是那麼的刻意。

巧合,這真的隻是巧合嗎?相似的時間段、同一個的地點、過程更是相差無幾,難道四起案件相同的參照,真的是取決於我?如果這個猜想的對的,那麼第一次、第二次、第四次都是在七點十五分左右,可是第三次卻是在七點左右發生,這個不同就能夠解釋了。因為這十來分鍾的時間差看起來太過明顯,在第三次案發那段時間裏,因為工作的原因,我都是提早十五分鍾來偵探社。

也許,凶手隻是故意擺迷魂陣,又或者凶手和我的作息相同罷了。還是那句話,這件事情實在不宜深究。為了讓自己安心又死心,我隻好給自己一個寬心的理由。

“探長,來客人了!!”軒然在招呼我數次都未得到我的答複之後,他終於又忍不住咆哮起來。不過他這次不是震耳欲聾的大吼,而是刻意壓低音量的低吼。

我麵對著窗戶坐著,有客來訪這件事,我自然是看見了,軒然的呼喊聲音雖然不大,我其實也是聽見了。隻是,我實在不想接待這兩位遠道而來的貴客。可是軒然已經把人放了進來,我曬著貴客也是不對的,如今之計,隻能認命的待客吧。

“兩位警官,我們偵探社上個月已經通過審核,這是我們的……”我滿臉堆笑的轉回辦公桌前,在一堆材料裏扒拉出一份證書。剛想遞上前,就被對麵的女警官溫柔卻不容拒絕的強製阻止了。

“您是小白探長吧?我們今天來有重要的事情,並不是為了這件事。鄙人姓陳,這位是我的同事。”

這位自稱姓陳的女警官,指著身旁的男警官替我介紹。出於禮貌,我對他微笑一笑,他也對著我微笑著,同時向我進行著自我介紹:“我姓薛,小白探長叫我小薛就可以了。”

“哦~那陳警官、薛警官,兩位今日大駕光臨我們這裏,是所謂何事呀?”

如果我對麵是一麵鏡子,估計我都會被自己虛偽的假笑惡心到想吐。我實話實說吧,對於兩位警官光臨敝社,我十萬分的不歡迎。咎其原因,反正不是因為同行是冤家這種小氣又幼稚的理由,所以才搞得我們好像水火不容似的。

“小白探長好像不歡迎我們呀?”薛警官笑容可掬的和我開著玩笑,好像我的抵觸情緒是故意裝出來逗他們開心似的。我看他們也是聰明人,我想要表現的意圖,他們不可能感覺不到。而薛警官現在的態度,明顯是在裝傻。

古語說得好: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敢大大方方、公認以公事登我們偵探社大門的警官,自然有非同尋常之處。我這樣說,並不是因為我們偵探社是什麼龍潭虎穴,主要原因是人家正統嫡係,一般看不上我們這種雜牌軍。

“薛警官,我不想給我們自己找麻煩。我們也就找個人、找個小東西什麼的小本事,我真不知道還有什麼地方能幫你們。更況且,我真不想和你們扯上關係。”

對於陌生人,既然你要跟我客氣,那我就跟你不客氣了,這是我的一貫作風。我心裏也明白,這種處事原則有問題,我不提倡大家向我學習,可是我也不會改變。

“我們來,是為了連環槍擊案。”陳警官見我實在太坦率,她隻好將客套放下,開門見山的向我道明了來意。其實我早就看出他們的來意,可是我卻憋著什麼都不說。有些話不能講出來,如果我說了,那這池渾水,我不想趟也得趟了。

“小白探長!”

麵對我的沉默以對,兩位警官終於沉不住氣了。陳警官輕聲喚了我一聲,希望能把我從沉思中拉回來,更希望我能夠給他們一個滿意的答複。

“這案子是你們警方全權負責,我相信你們的能力,沒有我們的瞎攪和,你們一定能盡快結案。而且我們老板暫時不在,這種案件,我沒有資格做決定,所以我不合適插手。更何況,我根本不想參與這件事。”

我果斷地開口拒絕了,哪怕兩位警官的臉都快皺成了包子,也沒能成功博取我少的可憐的同情心,讓我一時衝動的答應他們的提議。

兩位警官不想輕易放棄,於是兩人目光真摯,滿懷期待的看著我,希望能夠感動我,讓我改變注意。我也毫不避諱直視著他們,泰然自若的維持著有些殘忍的微笑。沒過多久,兩人終於敗下陣來。

“小白探長,不止我們希望能和你們合作,還有人希望我們可以合作,早日查明真相,還無辜人以清白!有人要我把這個交給你,他說你看過之後就知道他的身份。”

薛警官說著,從隨身的公文包裏取出一張紙,紙張背麵獨有的暗紋和圖徽。正如薛警官所言,我一眼就認了出來這張紙的出處,以及薛警官口中的那個他是誰。還沒等薛警官將紙張遞過來,我就無奈的擺了擺手。事到如今了,我也隻能做出妥協。

“好吧,我同意。那你們說說,希望我們怎麼幫你們?你們也看到了,我們隻有兩個人,如果是去化妝暗訪,估計有沒有我們是無所謂。”我的意思很簡單,如果是體力活兒,趁早別打我們的主意。大家時間都寶貴,沒有必要互相耽誤。

“暗訪調查的事情,我們那邊人手還是足夠的。這起案件發生後,我們在第一時間找到凶手作案的現場。我們已經鎖定了凶手所在的位置,隻是我們無法確定凶手到底是誰。所以我們希望你們可以去現場看一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新的重要線索!”

對於他們的解釋,我感動非常的無語,可是我已經答應了,已經沒有了反悔的機會。於是在兩位警官熱切期盼的目光中,我隻能帶上軒然動身前往案發現場,看看。我的決定隻限於看看,看完之後回來繼續躲在椅子上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