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撫的手掌慢慢向下,痛覺從他手下的皮膚蔓延全身。我忘了,我的後腰不久前撞在了雕塑上。
“你們能不能注意一下場合!”
王寶寶站在一旁,十分不耐的向我們抗議。好吧,現在還有正事要做,不能再沉溺於溫柔鄉了。
果斷推開不肯放手的師帥,手扶著腰,一副潑婦要罵街的架勢。其實,我隻是想掩飾身上的傷而已。
既然做樣子就應該做的像,於是我決定,為了更符合潑婦的形象,我應該開口教訓王寶寶兩句。可是還沒張口,就有人打斷我的計劃。
“小白,小帥,很抱歉,拜托你們的事情,還是算了吧!”
秋雲的臉色沒有一絲血色,慘白慘白的。她的神色內疚而驚惶,好像再害怕什麼。她現在的樣子,明顯是被人恐嚇了。
我看看秋雲,又看看身旁的師帥,然後很無所謂的擺擺手,徑直向秋雲走去。身後的師帥也沒有愣著,也走了過來。
秋雲好像沒有料到我們會去她家,條件反射的將我們攔在了院外,神色慌張的看著我們。她的這種行為,令我對她產生更深的懷疑。
“小姨媽,我們進去再說。”
“你,你的手臂!”
我一時疏忽,完全沒有注意到伸出的是那條有瘀痕的手臂。不過它雖然嚇人,可是秋雲由於呆愣,所以我輕而易舉的將她拖進了院子裏。
感謝剛才那條蛇,為我勒出如此惟妙惟肖的紋身。那一片片鱗片擠壓而成的瘀青,怎麼看怎麼像蛇鱗長在皮膚上。那紋身,真是霸氣呀!
秋雲被我強拉進了屋裏,師帥也緊隨其後,王寶寶可能接受不了死人的遺像,所以留在了街上。
屋裏除了老太太和劉老大,還坐了兩個陌生的男人,四十歲左右,身材高大魁梧,裸露在外的黝黑臂膀上盤踞著猙獰的惡龍。兩人寸許長的黃焦短發,滿臉橫肉的大臉上,一雙小眼賊眉鼠眼的亂看。其中一個人,臉頰上還有一道長長的刀疤。
“小帥哥,過來!”
“幹嘛?”
師帥不解的湊到我身邊,以為我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結果我伸出手,在他臉上捏了一把。
“還是這樣的臉皮摸著舒服!”
此話一出,正對麵坐著的老太太氣憤地要拐棍猛砸地麵,嘴裏還不停的念叨,不要臉,不要臉!
我自然不把她的評價放在心裏,我們要明白,流氓是沒有道德標準的,調戲是不需要臉麵的。
目光在房間內快速掃過,我發現我的幾件衣服確實已經成了碎布條。不過慶幸的是,我的背包安全的躺在角落裏,這就說明,小木從醫學院拿回的針劑沒有被毀,這樣我也就放心了。
“小姨媽你看,我被蛇咬到了!”
“啊?!”
我將留有瘀青的手臂湊到秋雲麵前,同時裝模作樣的哭喪著臉。這種情況流淚比較逼真,不過我的淚腺退化,擠出兩滴淚著實困難。
手臂上的瘀青比那兩人身上的紋身還要逼真,就連一臉煞神模樣的兩人,看後也被小小驚了一下。更何況,秋雲是個女人。
“怎麼辦,怎麼辦,這可怎麼辦!”
秋雲托著我的手臂,整個人慌亂的不成樣子,就連一直很針對我的老太太,眼中都閃現出急迫。而一旁的劉老大早就坐不住了,三兩步跨到我身邊,急切的查看我的傷情。
我這傷情自然是不能看得,一看就露餡了。還是師帥反應機敏,直接將我拉進懷裏,手腕也被他緊緊握上。
“她沒被咬到,隻是過敏而已,去醫院打點滴就沒事了。你們的事,我留下來處理就可以了。劉大哥,麻煩你帶她先去醫院。”
“人家就要你陪嘛!”
事實證明,我根本不適合撒嬌,因為這句話說出口,我都覺得渾身難受。師帥明顯也受不了,因為我明顯感覺手腕上的力道加大了。
“小白乖,處理好事情我就去接你!”
什麼叫做柔情似水,師帥決定是一個很好的正麵教材,那聲音那眼神那表情,稍正常點兒的姑娘都會淪陷的!不過很可惜,我稍微有點兒不正常。
師帥都說到這裏了,我也應該趕緊見好就收。於是我假裝很不高興地瞪了師帥一眼,轉身走出了屋。可是沒走兩步,我又折了回去。在角落裏拿出我的背包,然後膩膩歪歪的抱住秋雲。
“小姨媽,我害怕打針,能不能讓琪琪陪我一起去!”
“可以。”
秋雲還沒有回答,師帥已經麵色不善的將我拉到了屋外,然後他拉著我敲開琪琪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