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落在白瓷磚上,是一聲接著一聲的“啪嗒”、“啪嗒”。
男人臉頰上的血印子依然明顯。
他往前走一步,見顧京律都沒有要恭恭敬敬讓開的意思,反而還懶洋洋地將雙手插在了兜裏。
正想撞過他的肩膀離開,“不長眼的東西。”
話音剛落,左側臉頰硬生生地挨了一拳。
顧京律沉默著,無聲轉了轉自己的手腕。
就剛才這人在飯桌上意淫祝願的那幾句。
夠他死上個千百回的了。
“操,你他媽的有病吧!”挨了拳頭的男人被揍得腦子都震蕩了,不斷“嗡嗡嗡”的響著,他朝一旁水池裏淬了口痰。
帶著因牙齒鬆動而溢出來的紅血絲。
在這人準備直起腰時,顧京律徑直操起了手邊一個很大的藍色水桶,一句話也沒講,快速流暢地將那桶扣在了對方的腦袋上。
而那人也因為失去重力而跌倒在地。
後背是便池,不僅凸出的棱角撞擊皮膚,疼痛難忍。
沾染得衣服也是又濕又髒。
顧京律隻是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如同一隻螻蟻一般在不斷掙紮。
那幾句惹他心煩的話還是在心頭經久不消。
所以在離開之前,他又懨懨地走過去了踹了幾腳,
全程都沒講上一句話。
被揍的人倒是,半死不活了。
顧京律走到水池前,洗了好幾遍手才壓下一點身體裏的煩躁感。
也沒再回那間包廂,而是去了一直都停在路邊等他都那輛車上。
聽到有開門聲,原本還有些打瞌睡的沈達概瞬間清醒了過來。
車內廣播還在低聲放著:“中央天氣台預計,明天北部等地部分地區有小到中雪,部分地區有大到暴雪……”
關閉了這廣播,沈達概看了一眼後視鏡,畢恭畢敬地問道:“顧總,今天是送您回去,還是繼續……”
這幾日,顧京律總上那座山。
有座寺廟恰好建在半山腰處,能夠越過一片密密麻麻的綠色叢林,看到依山傍水的祝家別墅。
裏麵住著的人在做什麼,自然是看不清的。
唯有那些房間亮著燈火,什麼時候熄滅,才可以盡收眼底。
顧京律總去,爬上山之後,往往一待就是一整個夜晚。
第二天早上再下山,日複一日地處理公司事情、見客戶。
這種生活狀態,光是想著都累。
因為沈達概即使不上山,隻是等在山腳處的車裏,堅持了幾天下來,就好像三個月沒闔過一次眼一樣的累。
真不知道這個男人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而且他深知,顧總不信佛。
以前談再大的生意,包括是那種一舉定奪整個君庭未來生死的合作時,他都隻信自己。
不靠天,更不會求佛。
如今轉換為了一名虔誠的信徒,那手腕上好像都帶了一串住持送的菩提手鏈。
顧京律頗為疲憊地揉了揉眉心,低聲說道:“回去吧。”
在車子即將抵達雍景灣後,又補充了一句:“幫我準備一套最好的西裝。”
亦是一份頂尖的禮儀與尊重。
“好的。”沈達概記下,問道:“您什麼時候需要?”
拉開了車門之後,顧京律在寒風中站定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回答道:“明天。”
手腕上的那串菩提愈箍愈緊。
他總覺得,有些事情,再不去做,就真的來不及了。
...
@官養呢:存稿都一不小心發在昨天了,所以今天隻有兩更哦!
下一章是文案部分,然後計劃是盡量在月底完結,謝謝已經陪伴到這裏的大家!愛你們麼麼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