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晨楓手一空,心驟然下沉,目眥欲裂,怒道:“把盒子給我。”
劉婉莉退到欄杆旁,將盒子伸出欄杆之外:“別過來,不然我就把盒子扔下去。”
祁晨楓頓住腳步,骨灰壇雖然堅固,但若這麼高度扔下去,毫無東西阻擋衝擊,鐵定會摔碎。
到時候裏麵的骨灰定會散落一地。
“你想做什麼?”祁晨楓咬牙。
劉婉莉抱著盒子拔腿就跑,快速下了樓,上了車。
祁晨楓快步追出去,劉婉莉已經發動車子使出別墅。
他再次上演追車戲碼。
劉婉莉的技術不好,在大橋上被追趕上截住在路邊。
祁晨楓下車,劉婉莉也打開車門往橋邊跑去。
她站在最邊緣的位置,對祁晨楓大喊:“別過來,不然我就丟下去。”
“你特麼到底要做什麼?瘋了嗎?”祁晨楓氣憤地扯掉領帶,這個女人到底要怎樣才肯消停會。
“對,我是瘋了!被你逼瘋的!”劉婉莉大聲說,橋邊海風強勁,將她頭發吹得淩亂。
“你真的要跟我離婚嗎?”劉婉莉看著他,眼底流露傷懷。
她是真的很愛他,失去他,便一無所有。
就算她做了很多壞事,也是因為害怕失去他,太想要得到他了。
鬱微微是她的心病,是她最大的敵人,哪怕失去孩子,永遠都無法成為母親,也要不惜一切鏟除掉。
劉婉莉不後悔害死鬱微微,但倘若代價是失去祁晨楓,那麼她承受不起。
祁晨楓皺眉不出聲,從他得知劉婉莉收買出租車司機加害鬱微微那一刻,這個婚姻就已經走到盡頭。
現在的沉默,不過是不想將她激化罷了。
“你要跟我離婚嗎?”劉婉莉再問一次,手將盒子更加放出去了些。
祁晨楓焦急:“不要……”
“那你告訴我,你要為了一個死人跟我離婚嗎?如果是,那麼……我就跟這個盒子一起跳下去,反正我得不到的,別人都別想得到。”劉婉莉此刻卸去偽裝,不想再演。
她也感到好累,既然強求不了,那就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走到了這個地步,她不在乎了。
“祁夫人的頭銜對你來說,就這麼重要?”祁晨楓沉著臉問她。
“對,很重要,如果失去這個頭銜我將會一無所有!”
“好,把盒子給我,你永遠都是祁夫人。”祁晨楓對於這種名分不在意,反正這麼多年也是這麼過來的。
祁夫人到底是誰,對他而言意義不大。
此刻,他眼裏隻有那個盒子。
劉婉莉既高興又失望。
高興的是,他不會跟她離婚了。
失落的是,隻是因為她的骨灰才鬆口。
祁晨楓緩步過去,目光緊緊盯著劉婉莉手中的盒子。
橋邊的風極大,仿佛下一刻,盒子就會被風吹落江中。
“別過來。”劉婉莉猛然叫出聲,祁晨楓頓住腳步,不解道:“我已經答應不離婚了,你還要怎樣?”
“你告訴我,你愛她嗎?”劉婉莉還是不死心,想要知道答案。
哪怕答案會讓她痛不欲生,還是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