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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完顏楚(1 / 1)

["番外篇

大漠飛鷹完顏楚

從小他就知道自己的命運,父親孤鷹是大漠鼎鼎大名的劍客,在他的記憶裏,隻有自己和父親相依為命。六歲那年,他有了新的玩伴必格勒,那是一個比他還大的男孩,可卻叫他師兄。他是父親唯一的兒子,這個大師弟總是和他爭東西。

長大後,他有了一個響亮的綽號——大漠飛鷹。他承襲了父親的正陽神功,更有一手絕妙的劍法。他縱橫大漠,遊戲在女人堆裏,風流客棧老板娘、美豔名妓、俊俏的小寡婦……她們是他的情人,緊緊追隨著他的步伐。他以為自己的一生會如孤鷹,不會對女人動真情,他不知道自己的母親是個怎樣的女人,從記事起父親就不再提她的名字和她的一切。

有一天,他在黑夜裏聽到了孤寂的琴聲,在月牙泉的附近,胡楊樹下坐著一個白衣少女。這樣的相識自然而平凡,他隻記得她身上特有的體香和那頭潔白的長發。

他瘋狂地愛上了她,隻因為她是跟必格勒走的,他發誓一定要在戰場與必格勒一決高下。當再次與他重逢,他卻發現她的劍法狠毒,竟欲置他於死地。痛苦過,無數次想把那個叫梨雪女子忘記,然而,他失敗了,敗得徹底。愛得太深,無法自拔。

必格勒居然點了她的穴道,他趁機帶走了她。

曹瑁誤傷了她。

他竭盡畢生之力也要救她,想和他在一起,卻遭到她嚴厲的反對。為了讓她永遠地留在身邊,他竟然強占了她,這是他一生唯一強占的一次,而結局依然是失去。他想起了一句話:強扭的瓜不甜。

他用畢生的歲月來慚悔,盡管她說那兩劍之後,他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而她又哪裏知道他的深義意重,“愛悠悠,恨悠悠,愛恨難休。”原以為她的愛恨難了,到最後才發現無法放棄的是自己,不能忘卻還是自己。梨雪也罷、小嫣也罷,最後都隻幻化成一個白衣道姑——無憾。

所有人都知道那個三年之約,唯獨他居然不知,也許是巧合,他隻是誤入瑤台島,才得以見她一麵。多想有一個單獨說話的機會,再用他的款款深情打動她的芳心,而這一切都不再有。他又花了十年的時間來等候她的歸來,而她卻渺無影蹤,曾派人四處查訪,結果一無所獲,她居住的梨花穀裏隻有七八名女弟子駐守在那兒,有五六名女弟子從來都沒有見過她們的師父。

他娶了羅安安為妻,又再納兩名侍妾,有了自己的兒女,可是為她,他願意拋去一切榮華富貴嬌妻美妾,但是她卻那麼灑脫不再給單獨相處的機會。老了,不中用了,身體越來越不及年輕時候,整個冬天他都呆在床上,陽光暖暖地照進廂房,聽兒孫子在屋外吵嚷。

突然間,一個如夢幻般的聲音飄來:“貧道無憾,特來拜望故人!”

“是……”完顏楚艱難地坐起身,卻渾身乏力,很多年前,他把自己平生的內力都給了他唯一的兒子,風流成性似乎是完顏家的遺傳,孤鷹如此,完顏楚如此,他的兒子也是如此……

“完顏楚——”她淡淡地說著他的名字。

多熟悉的芬香,他艱難地坐起身子,房間裏出現一個白衣道姑,還和很多年前一樣,她那麼年輕、清麗、脫俗。

“梨雪……”他動情地喚著她的名字,伸出幹枯的手臂欲握著她的纖手。

“告訴我,當初為什麼要執意出家?”這是困饒他一生的疑惑。

“我們回不到從前,既然令彼此痛苦,還不如放下……”她悠悠地說著,神情就如他幾十年來的記憶一般模樣。

完顏楚終於明白了,當年他聽說梨雪流產,放下手裏的事趕回家,卻發現,人已去,房已空,唯有院子裏的一灘血跡。“她們……”眼前閃過那三個女人的身影,風騷的、豔麗的、俊俏潑辣的,年輕時候在大漠的那三個情人的模樣一一閃過眼前。

梨雪苦笑:“在你的心裏,女人都隻是你的情人。而我寧願選擇不做你的妻子……”

“不做我的妻子?”他不解。

“從一開始我就不是你的妻子……”陽光燦爛,他看到梨雪從房間裏慢慢的隱去,她真美,隻可惜他與她擦肩而過。

他緩緩地閉上眼睛,仿佛看到天空的彩虹,梨雪站在彩虹的那頭翩翩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