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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錦鯉在水裏歡快地晃了晃尾巴。
秦昭又問:“既然它以前曾住在這裏,為何會被遺失在外?”
提起這件事,小和尚情緒低落下來:“……都怪弟子不小心。”
他道:“去年三月,師祖圓寂坐化,師父繼任住持。那些日子寺中事務繁多,弟子有一陣子沒來這裏。等安穩下來時,這小家夥已經不知去向。”
“不過師父教了弟子因果命數的道理,讓弟子耐心等待,有緣自會相逢。”
“沒想到,它果真回來了。”
“隻是……”小和尚隔著玻璃觀察小錦鯉,疑惑地皺了下眉,“怎麼好像胖了許多?”
“!!!”
小錦鯉身子一歪,險些一頭撞上魚缸壁。
他氣惱地抬頭,朝小和尚不滿地揮動魚鰭。
他哪裏胖啦!
小和尚笑著安撫道:“好啦好啦,知道你沒胖。出去了這麼久,脾氣還是這麼差,虧我整天擔心你在外麵吃不好睡不好……”
秦昭看著二人的互動,眼眸微微暗下,心頭五味雜陳。
小和尚還有事務要處理,沒有在這裏留太久,很快向秦昭告辭離開。
小錦鯉獨自在水裏玩了一會兒,隻覺得方才又暈又吐的難受勁終於徹底過去,愜意得很。
可秦昭卻始終沒有說一句話。
景黎注意到他的反常,撥開水草遊出來,小聲問:“秦昭……你不開心嗎?”
“沒有。”秦昭抬手按在魚缸壁上,隔著玻璃在小錦鯉腦袋上輕點一下,“你回到故地,我很開心。”
“你騙我。”景黎道,“你就是不太開心。”
他們在一起這麼久,景黎怎麼可能看不出秦昭的情緒變化。
他浮到水麵上,示意秦昭把手伸出來,輕輕躍起在秦昭指尖親了一口。
秦昭望著他不說話,景黎又跳起來親了他一下。
小錦鯉在水裏蹦來蹦去,將水濺得到處都是。
秦昭忍俊不禁:“好了,別亂來。”
“才不是亂來,我在哄你。”景黎蹦躂累了,氣喘籲籲道,“你不會以為我要留在這裏吧?”
秦昭臉上的笑意淡去一些。
景黎道:“我確實感覺這裏很熟悉,可能以前真在這裏住過,但是我現在有家了呀。我們都成婚了,你不會把我丟在廟裏,讓我以後隻能吃素齋吧?”
秦昭:“……”
這件事的重點是素齋嗎?
秦昭哭笑不得,伸手摸了摸小錦鯉的腦袋:“我永遠不會丟下你,抱歉,是我多想了。”
景黎:“這才對嘛,別胡思亂想啦。”
“不過,有件事我們不得不考慮。”
“什麼?”
秦昭道:“若你真是這寺廟中丟失的錦鯉,我將你帶回此處,理應物歸原主才是。”
景黎愣在原地,連魚鰭都忘了擺動。
秦昭說得有道理。
小和尚不清楚,但他們通過先前的信息,已經知道錦鯉當初應當是被人趁亂偷運出了寺廟。中間曲折暫且不論,錦鯉如今的所屬權,應該仍然歸雲觀寺所有才對。
如果秦昭執意要帶他離開,與當初那夥賊人偷盜錦鯉的行為沒有區別。
景黎想明白了個中關係,魚鰭都低落地耷拉下來。
他還以為自己那走哪兒倒黴到哪兒的體質已經治好了,誰知道在路邊借宿都能搞成這樣,真行。
秦昭安撫道:“無妨,一會兒我便與住持商議,再將你買回來就是。”
景黎點了點頭,情緒還是有些低落。
他要是不暈船就好了。
如果沒有暈船,他們現在應該還在船上,明天一早就能到江陵。
也不會出這麼多岔子。
景黎現在不方便變回人形,便乖乖待在魚缸裏。秦昭在院子裏走動一會兒,回到屋內。
如今天色將暗,山間回蕩著陣陣鍾聲,聲音悠遠綿長。
“這院子裏除了我們,沒有別人。”秦昭道。
景黎從水草裏探出個小腦袋:“沒有就沒有呀,正好你喜歡安靜,這樣不好嗎?”
“不是不好,是太好了。”秦昭微微皺眉,“寺廟通常會修建招待香客的客舍,我方才出去看了看,這院子旁邊就有幾間客舍,都是空的。你不覺得有些奇怪麼?”
客舍空閑,卻將他們安排在這條件極好的偏院中。
隻是因為秦昭送回了小錦鯉嗎?
秦昭有些懷疑。
沒等他想出緣由,有人敲響了房門。
秦昭拉開門,方才那位名為淨塵的住持端著飯菜走進來。
淨塵朝秦昭行了一禮,道:“施主久等,齋飯已經備好。”
秦昭起身還禮:“多謝尊師。”
淨塵頷首,餘光卻看見了魚缸裏那條望著飯菜躍躍欲試的小錦鯉,眸光微微閃動一下,似乎有些驚訝。
秦昭沒注意到這些,又道:“尊師請留步,在下還有一事想與尊師商議。”
淨塵回過神來:“施主請講。”
秦昭如實道:“在下今日到此隻是個巧合,事先並不知曉這錦鯉原是雲觀寺之物。既然如今陰差陽錯,在下想正式向尊師買下這小魚,請尊師開個價吧。”
其實就算秦昭把小錦鯉留在這裏,小錦鯉同樣有辦法自己逃出去,再去江陵找他。
但那樣絕非君子之道,秦昭也不會選擇這樣做。
“施主為人正直,令貧僧欽佩。”淨塵道,“隻是,這錦鯉其實並非寺中之物,隻是有人寄養在此處。施主若想買,不該找貧僧。”
秦昭皺了皺眉:“它的原主人是何人?”
淨塵沒有急著回答。
他忽然朝水裏的小錦鯉看了一眼,溫聲道:“它可能自己都不記得,這小魚是五年前在寺中孵化出的。”
景黎一怔。
“……它原是一枚魚卵,據我師父,也就是雲觀寺上一位住持所言,這魚卵從他接任住持時,就一直存放在這靈鯉池中,不知來曆,不知年歲。”
“直到五年前,一位尊客途徑雲觀寺,進來借宿。”
“那位尊客聽說這枚魚卵的奇事,便住進這個院子。就在當天晚上,這枚魚卵孵化出了這條錦鯉。”
“自從這魚兒孵化出後,便纏上了那位尊客。尊客在寺中住了半月有餘,天天被那小魚糾纏,不得安生。住持覺得這小魚與那位尊客有緣,便將其贈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