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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越:“所以,你就借著名頭將他們都殺了幹淨,趁機換成了自己的人。”
這便是坊間傳說,攝政王為鏟除異己,嗜殺成性的緣由。
秦昭指正:“是換了有才能之士。”
“都一樣,反正都是你的人。”蕭越擺了擺手,又道,“這些我早就知道,後來呢?”
秦昭道:“我用了足足五年才穩定局勢,加之聖上漸漸成長,我便開始準備隱退。”
蕭越明白過來:“你故意對外塑造個奸惡之臣模樣,待時機成熟,與那小皇帝做一場戲,讓他順理成章誅殺奸臣,攬回大權。”
秦昭點頭:“對。”
這些事情秦昭近期才逐漸回想起來。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他損耗的記憶已找回七七八八,若非如此,他也不敢這麼輕易在蕭越麵前現身。
他與蕭越不合是真。
蕭家素來最是維護皇權,當初先帝臨終前托他攝政,許多人害怕皇權旁落,蕭越便是最反對的那個。
可蕭越鬥不過他,才負氣出走,自請駐守邊疆。
之後的那幾年,蕭越在邊疆依舊關注著京城的動向,逐漸明白了秦昭的意圖。而秦昭也從未想過要動他的兵權。
他們二人都了解,彼此所作所為,皆是為了這朝堂的穩固。
可哪怕是蕭越,知道真相後,也不由暗暗心驚。
權勢是這世上最容易改變人心的東西,多少人在這上麵嚐到了甜頭,從此性情大變。可此人掌權多年,竟然能說放手就放手。
這是何等的心性才能做到?
蕭越定了定心神,沒再亂想下去。
他領兵多年,根據秦昭方才所說這些,便大致能猜出事情原委:“你當然不會一心求死,所以我猜,你應當是提前計劃好要假死脫身。變故出在假死的時候?”
秦昭搖搖頭:“我的計劃尚未實施。”
他的確想隱退,但那不是個假死就能解決。
離開後,在朝堂上繼續追隨他的那些人會如何,他的舊部又該何去何從,會不會被人秋後算賬,這些都是他不得不考慮的事情。
因此,他本打算漸漸清退自己的勢力,待一切安排妥善後再離開。
但卻出了變故。
“那段時日我恰好行至江陵附近,遭到埋伏,親衛全都喪命。而我……”
身中劇毒,記憶全失,流落到了臨溪村。
秦昭講述這些時,蕭越眉頭越皺越緊。待他說完,他才拍桌怒道:“這什麼意思,卸磨殺驢?”
秦昭眉心一跳,不太喜歡蕭越這個用詞。
但他沒計較這些,蕭越又道:“等等,意思是小皇帝派人刺殺你?那毛頭小子哪來的膽子?”
當今聖上性情軟弱,這也是當初先帝不放心直接將皇位交給他的原因之一。
可偏偏先帝運氣不好,臨終前膝下子女要麼夭折病逝,要麼就癡傻愚鈍,隻有當今聖上,除了性子軟,倒還算是個天資聰慧的孩子。
蕭越好些年沒見過小皇帝,上次見麵時,他還隻會躲在秦昭身後悄悄抹眼淚呢。
秦昭歎了口氣:“我不知道。”
蕭越到底是個武夫,懶得細想這其中的彎彎繞繞,直接問:“你打算如何?”
“去京城,查明真相。”
“事情都過了這麼多年,死無對證,你怎麼查?”
“當麵對峙。”
“你想闖宮門?”蕭越坐直了些,皺眉道,“本將軍可不會幫你造反。雖然我也看不慣那小皇帝,但皇室待我蕭家有恩,我幹不來那謀反的事。”
“……”秦昭道,“我沒想謀反。”
蕭越:“那你——”
“我隻希望在必要時,你能幫我個小忙。”
“多小?”
“舉手之勞。”
蕭越收回目光,似乎對麵前的酒杯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秦昭道:“什麼條件,說吧。”
蕭越張開手掌,朝他比了個五。
秦昭:“……”
頭又開始隱隱作痛,秦昭閉了閉眼,道:“蕭越,你去邊疆待了這麼多年,終於學會當土匪了嗎?”
蕭越不樂意了:“什麼叫土匪,你知道我有多少兵馬要養嗎?你知道那批崽子多能吃嗎?朝廷每月送去那點糧草勉強算個半飽。找你要五萬兩怎麼了,堂堂攝政王這點錢都拿不出來?”
秦昭快被他氣笑了。
他平靜道:“你知道我最近在給顧家做教書先生麼?”
“我知道啊。”
他方才一出畫舫就忙叫來了這酒樓的夥計,把秦昭的事全告訴他了。
秦昭道:“那你可有查到,我每月的月錢隻有三十兩,而且已經整整兩月沒辦法去顧府了。”
蕭越:“……”
蕭越看秦昭的眼神頓時帶上了同情。
“等等。”他又覺得不對,“那姓顧的是你的人吧?”
“對。”
“他不是挺有錢的,你讓他給點不就成了?”
“可以是可以,但不可能給你這麼多。”秦昭道,“一萬兩。”
蕭越難以置信:“你還價也還得太狠了吧?!”
秦昭漠然不答。
“現在是你求我,又不是我求你。”蕭越不悅道,“我大可以不幫你,而我什麼損失也沒有。你呢,除了我,你現在還能找誰幫忙?”
秦昭道:“除了你,的確無人可以幫我。”
蕭越還沒來得及得意,秦昭又道:“可同樣,現在隻有我能幫你。”
說的自然是朝廷想要動兵權的事。
秦昭道:“你不想交出兵權任人宰割,也不想與朝廷衝突。你可以不與我合作,那就像現在這樣,母親病逝,也隻能偷偷回來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