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私心,夏思憫希望這是自己職業生涯中的最後一場話劇,但即便不是,至少這一部參與了大半年的話劇還是圓滿收官了。
結束之後,夏思憫作為這場話劇的明星主演,有一些資深劇迷在後台等著她和她見麵,出來得便有些晚了。
但她下意識地抬頭,還是在不經意間發現了在劇院後門靠在路燈旁等著她的埃布爾森,他的手插在口袋裏,隱約和記憶中某個片段重合。
夏思憫這才突然想起在美國的時候,雪天,埃布爾森和劇院負責人坐在車裏,同樣也在後門等過她。
氣一下子就消了,但卻又覺得太快給他好臉色,又顯得自己太容易說話了。
因而,她還是從回憶中醒了過來。夏思憫扭頭繞過他,獨自一人走到路邊,一邊走一邊打電話給出租公司,準備打的回家。
埃布爾森快步跟上了她,也沒有說話,似乎隻是為她保駕護航。
等了十幾分鍾,出租車終於到了,夏思憫拉開車門上了車,隻是在關門離開之前,她看了一眼站在車門外一臉期待地望著她的埃布爾森。
這樣的目光到底還是讓她有些不忍心,夏思憫這才開口,“埃布爾森,你要知道工作對我來說也很重要,你這樣引誘我,我會失去我的目標和初心的。所以……我得懲罰你,也是懲罰我自己,同住的計劃過段時間再說,我就先回家了。”
說著,想到計劃流產,她自己反倒有些委屈上了。
或許是恃寵而驕吧,過去的夏思憫是絕對不敢和“維特先生”這麼說話的,也隻有在知道自己是被他偏愛時,現在的她才露出幾分狡黠和嬌俏來。
見到夜色中的埃布爾森勉強地扯了扯嘴角,失落地聳了聳肩膀,夏思憫立刻就想要跳下車吻他,安慰安慰他受傷的心靈。
但司機師傅卻終於等得有些不耐煩,催促了幾聲,夏思憫這才努力讓自己將看向他的目光移開,然後朝師傅點了點頭,示意他開車。
見到身後埃布爾森的身影越來越遠,夏思憫又有些難受,覺得自己之前是不是太過小題大做了,他們好不容易在一起,又因為這樣的事情鬧起了別扭。
可誰叫,他對於夏思憫同樣充滿誘惑,讓她在某個短暫的瞬間,真的不由自主地動搖了呢?
一連幾天,埃布爾森又是發短信又是上門來找她,夏思憫當然不會拒絕,甚至會含情脈脈地和他聊上兩句。
可似埃布爾森似乎是在意自己的麵子,對那天的那件事始終避而不談,隻是會用他深沉的雙眸清淺地看著她,埃布爾森這種帶著點可憐的模樣真的很少見,也讓她不禁想拋給埃布爾森一根橄欖枝。
埃布爾森為了自己拋棄了那麼多,希望她能同樣為他讓出更多的時間,當然是情有可原且公平的。
可是夏思憫卻做不到,因為這個目標是她從遇見埃布爾森的很久之前就產生了的,她沒有辦法讓自己就這樣輕易放棄。
正是因為夏思憫意識到自己做不到讓自己的世界隻有對方一人,她才意識到原來虧欠埃布爾森的或許反倒是自己。
夏思憫始終是拉不下臉和他道歉,便隻好在別的地方躲躲補償他。
比如,趁林文娟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吻他,想辦法和他多出門約會。
然而,約會很快就泡了湯。
夏思憫最近聯係上了排練音樂劇的事宜,項目開發之處,真的有些忙,也忍不住為此感到心煩和憂心。
煩的是這其實還是頭一遭,沒人確定究竟應該如何進行經典音樂劇的本土化,憂心的是這個項目是否真的能夠獲得成功。
不過,即便是磕磕絆絆,這件事情終究還是在夏思憫的計劃裏排上了日程,並且讓她和參與這個項目的人一起投入了很大的精力進行修改和商議。
別說是約會了,埃布爾森也有工作,有時候因為美國的時差還日夜顛倒,也就是他身體好才沒影響到生活,因而最近連多見幾次都難。
另一邊,錯過了之前那個同住機會的埃布爾森很後悔,也因為這一錯過,夏思憫後來又繼續和林文娟住在一起,之後也再沒提過這件事了。
這讓埃布爾森也忍不住嫉妒,嫉妒夏思憫對於舞台的熱愛與自己幾乎不相上下,又開始擔心,擔心自己心上的珍寶為他人覬覦。
……
時間一天天過去,在確定完相關的表演細節之後,夏思憫終於在時隔一年多之後重新開始了對於音樂劇的排練和準備。
這是夏思憫在國內第一部主演的音樂劇,對於負責人的這一決定,夏思憫無疑是感激的。
她的主演經驗隻有在蝴蝶小姐的一個月時間,其餘的不是配角就是客串。不僅如此,國內的音樂劇市場還是非常初步的,他們是第一家以這種形式上演的劇組,擔此重任,讓夏思憫不由得全身心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