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那人緊跟著也蹲下來撿。
郭星辰聽見聲音，腦袋裏突然嗡地一響，抬起頭。
那人正好望著她，兩人視線相撞，空氣都仿佛凝住。
距離那次在藥店偶遇已經過了很久了，郭星辰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遇到這個人，一時間喉嚨哽塞，手裏的動作也不自覺停住。
謝凜低著頭把藥盒都撿起來，遞給她，語氣平靜無波：“你看看有沒有少。”
“……哦。”郭星辰訥訥地接過來，數了數，放進包裏，“謝謝，沒少。”
謝凜站起來整理西服袖口，“去哪兒？”
郭星辰不動聲色地吸了口氣，也很自然地笑了笑：“回單位。”
“我送你吧。”謝凜拿出車鑰匙，手往前指，“不遠，就在前麵。”
郭星辰忙不迭搖頭，“不用了，我坐公交就好。”
謝凜微微扯唇，“你這樣別人會給你讓座嗎？”
“……”郭星辰懵了一下，他人已經抬腳走了。
她隻好亦步亦趨的跟過去。
謝凜的座駕是一輛黑色的凱迪拉克CT6，商務範十足，外殼和內飾看上去都像是嶄新的。有質感，不浮誇，和成功人士的定位很搭調。
郭星辰坐進副駕駛，聞到很幹淨的皮革香味。
謝凜卻皺了皺鼻子，把車窗打開。
車子平穩地上路後，兩人都沒有說話。
郭星辰平時是個話多的人，不習慣這樣的憋悶，於是清了清嗓子。
謝凜把她這側的窗給關上了。
郭星辰：“……”
“恭喜。”男人冷不丁開口。
郭星辰愣了愣：“啊？”
“之前沒聽說你結婚了。”謝凜扯了扯唇，語氣卻十分平靜，“我還以為……”
“以為什麼？”郭星辰轉過頭看著他側臉，目光有點尖銳，“以為我真有那麼傻，會一直等著你嗎？”
謝凜望著前方的眼神微微顫抖，喉結一動，卻是什麼都說不出口。
“我開玩笑的。”郭星辰看著他緊繃的神色，忽然笑出聲，“我現在很好，以前那些事我也都記不清楚了，要不是你長得太有辨識度，大街上碰見我都認不出來。”
“是嗎。”謝凜笑了笑，目光變得空洞。
車子停在紅綠燈前，他伸手打開儲物盒，從裏麵拿出一盒煙，突然手指頓了頓，像是想起來什麼，又放了回去。
郭星辰看見了，輕飄飄問：“你現在抽煙？”
“偶爾。”他沒有煙癮，心煩憋屈的時候才會來兩根。
“抽唄。”郭星辰毫不在乎地彎起唇，“我不介意這個。”
謝凜關上儲物盒，掛擋開車，“不在孕婦麵前抽煙，這點常識我還是有的。”
郭星辰目光微顫，下意識地張了張口，卻沒有解釋。
想到那次在藥店碰見的情景，心裏又莫名堵著一口氣。沉默良久，才望著車窗外說：“作為一名醫生，我覺得有必要提醒你。”
謝凜：“嗯？”嗓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避孕藥對女性身體的傷害很大，如果你愛她，就別給她吃。”車窗關著，眼睛卻仿佛被風吹得很酸，“這點常識也是要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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