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力睜開雙眼,有些反應不及,“哥哥?”
“媽的,怎麼燒這麼燙,那麼容易受涼嗎,等我......”
強撐著看人在眼前翻箱倒櫃了一陣,傅辭又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傅辭感覺喉嚨疼得厲害,四圍一片靜謐,很暗,隻餘下窗外水流潺潺。
傅辭動了動,艱難坐起身,看見了躺在臨床上的人影。
愣了愣,傅辭反應過來,是秦逾。
他們在泡溫泉。
手臂似乎有千斤重,傅辭抬手覆上額頭,好燙。
好鬱悶,怎麼突然就發燒了。
哦,去清涼池裏泡了一會。
剛剛好像做了個夢。
......
秦逾似是感到人醒來的動作,翻了個身,神色是剛剛睡醒的迷離。
看到他坐了起來,秦逾起身,晃著腦袋走到人跟前,掌心覆上人額頭,再比對了自己額頭溫度。
“你發燒了,幹嘛去了?”
不待他回答,秦逾又說道。
“身子骨那麼弱,泡個澡都能著涼啊。”
抬手揉了揉傅辭頭發,另一隻手從桌上端一杯水給人遞來。
“多喝水,降降溫,養好病才好回家。”
傅辭“嗯”了一聲,嗓子啞得自己都震驚了。
默默咽了幾口水,夢中情景漸漸浮上腦海,他好像夢到小時候的事了?
環顧四周,果然沒有看見傅澤銳的身影。
輕輕呼出口氣。
再轉眼看到秦逾稍稍淩亂的頭發和惺忪的睡眼——是他一直在照顧我?
傅辭忽然前傾身子,緊緊環住了秦逾的腰。
秦逾有些手足無措地順著少年脊背撫摸幾下作為回應。
傅辭肩膀在顫抖。
......是在哭嗎?
秦逾默然,想到他睡夢之中喚出的名字,一時了然。
他懂他。
但如果能選擇,他寧願永遠沒有遇到傅辭,永遠沒有這段經曆,他們一家人還能生活在一起。
人生沒有選擇。
他一隻手扣上了少年後腦,一隻手輕輕拍打著少年背部,無聲勝有聲。
傅辭漸漸控製住了情緒,抹把臉,抬頭看著人。
好丟人,抱著人家哭。
人家可是處女座,有潔癖的。
傅辭皺眉盯著秦逾潔白睡袍上自己剛剛揩上去的鼻涕眼淚,一籌莫展。
秦逾又揉揉傅辭,坐回了臨床。
傅辭猶豫片刻,小聲問道:“要不要我和你換換衣服?你穿我的吧。”
秦逾:“嗯?”
傅辭:“你不是有潔癖嗎?”,
秦逾疑惑:“我什麼時候有潔癖了?”
傅辭說:“處女座不都有潔癖?”
秦逾:“......”這人別把腦子燒壞了吧。
傅辭:“換嘛,換嘛。”
秦逾:“可我沒有潔......”
秦逾抬眼,止住話語,對上傅辭剛剛哭完朦朧泛紅的眼,男孩嘟著嘴在撒嬌。
秦逾:......
傅辭:“換嘛。”
秦逾:“好。”
稀裏糊塗地,秦逾先脫了自己衣裳,看著上麵濕噠噠一片,就去清洗幹淨了再用吹風機吹幹,回到床邊,傅辭已經又睡過去了,有些無奈地坐下。
傅辭許是被秦逾動作吵醒,迷芒地抬眼看人,一聲不吭。
過了幾秒後:“換嗎。”
而後秦逾幫傅辭艱難脫穿衣服的時候,一度懷疑自己腦子壞了才會答應他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