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寂靜的當口,外頭太監匆匆來稟告,說是大皇子來了。
永安帝睜開了眼。
甘太後也有些高興,同永安帝道:“昭兒近些時候忙的很,想來是一聽你醒了,立馬趕來了。”
永安帝不置可否。
桓毓昭風風火火的進殿,見著永安帝果然是醒了,神色激動的跪倒在永安帝的塌前,一副喜極而泣的模樣:“父皇,您終於醒了,兒臣擔心死您了。”
永安帝神色莫測,定定的看了桓毓昭許久,久到桓毓昭臉色都有些微微發白,他這才淡淡笑了笑:“是嗎?”
桓毓昭心下咯噔一聲。
甘太後嗔道:“昭兒這些日子幫你監國,勞苦功高,眼下你醒了,合該好好賞他才是。”
說完,又招呼著讓人把桓毓昭扶起來
甘太後是絲毫不掩飾自己對桓毓昭的偏愛。
永安帝卻更是不置可否的閉上了眼,他聲音沙啞道:“勞苦功高……也是,這幾日倒是勞煩老大了。”
桓毓昭惶恐道:“父皇哪裏的話,兒臣自知才學不足,但好在有諸位大臣輔佐,兒臣不敢貪功。”
甘太後無不讚賞的看向桓毓昭:“昭兒總是這樣謙遜。”
永安帝沒吭聲,內殿頓時安靜下來,讓先前甘太後跟桓毓昭的對話,一下子變得有些尷尬起來。
桓毓鳴在心底撇了撇嘴,正要說什麼,卻見永安帝突然睜開了眼,問身邊的宮人:“朕昏迷這些天,後宮上下可還好?”
宮人恭聲的回了句上下皆安。
永安帝微微頷首,眼神又落在甘太後身上:“兒子看母後的模樣,精神氣色都好得很,也放心了。”
甘太後喜氣洋洋道:“是啊,皇帝你醒了,哀家這氣色,自然就好了。”
永安帝唇角勾了勾,似是笑了笑。
過了會兒,他又似是不經意道:“說起來,怎麼沒看到鸞鳳宮太後?”
內殿靜了靜。
甘太後臉上的笑都要掛不住了。
雖說皇帝在醒後問起兩宮太後這事沒什麼奇怪的,但她跟鸞鳳宮白太後經此一事,勢同水火,早就撕破臉了,她焉能有什麼好臉色?
而桓毓昭也沒想過永安帝會醒,這會兒心裏正亂著,再加上鸞鳳宮的白太後還被他的人圍著,他也有些心虛,就更不會回答了。
八皇子看看甘太後,再看看桓毓昭,撇了撇嘴,忍不住開了口:“父皇,您自然是看不到鸞鳳宮的太後娘娘,這會兒,大哥的人還在圍著鸞鳳宮呢!”
八皇子的母妃,與白太後同出白家,八皇子天然就是白太後那一派係,甘太後氣得又剮了這個孫子幾眼。
永安帝唇角的弧度落了下來。
他眼神如炬的看向床前的桓毓昭:“鸞鳳宮的太後娘娘也是你的長輩!她是犯了什麼滔天大罪嗎?你怎能做出這等事?”
他語氣並沒有很重,但話裏的意思,卻是讓桓毓昭背後冷汗都冒出來了。
這是在說桓毓昭不孝了!
一個“孝”字,足夠把人給壓倒了!
桓毓昭趕忙跪倒:“父皇,兒臣不敢!是先前有了刺客,兒臣這也是為了鸞鳳宮皇祖母的安危……”
永安帝冷笑一聲:“哦,是嗎?看來你是很不注重你壽安宮皇祖母的安危,怎地就沒使人圍住壽安宮?”㊣ωWW.メ伍2⓪メS.С○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