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牛角山寨中一片安寧祥和。
昨晚狂歡的氛圍還沒散去,大家依舊沉浸在巨大收獲的喜悅中。
將那麼大一頭野豬剩下的東西曬成肉幹之類,也足夠寨子裏麵的人吃上不短時日的了。
人們該忙活的忙活,該歇著的歇著。
小孩子們在奔跑玩耍,女人們忙著處理肉幹,醃製香腸。
男人有的上山砍柴,有的商討著要不要在附近找找偷溜出來覓食的小動物。
至於唐隨武,他一個人坐在屋子裏麵看著山寨入口的方向望眼欲穿,活脫一個留守兒童。
從唐露兒一下山,他就保持這個樣子,一直等到了現在。
不知怎麼的,自己的妹妹一離開,他就覺得渾身不舒坦。
若是他穿越回現代,他就會理解一個詞,妹控。
他皮糙肉厚,剛過去一夜,胳膊上的傷痛就消了大半,隻剩下陣陣麻癢。
當然,大部分的功勞還是高驚雷給配製的草藥。
開著門,冷風一吹,他的腦子裏便開始胡思亂想,想的主要是二杆子昨晚的事情。
他理解二杆子的擔憂,高驚雷的確來曆莫名,一身本事也著實太過驚人。
可這亂世之中,本領奇異的高人也海了去了,怎麼二杆子就對高驚雷如此仇視呢?
若不是他與二杆子從小相識,交情篤厚,對彼此都是知根知底,他簡直要懷疑二杆子同高驚雷有世仇了。
唐隨武坐在那裏,像是雕像一般苦苦思索著。
噠噠噠……
遠處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他的思緒,瞬間將他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跑啥呢,著急忙慌的。”
唐隨武皺著眉,看著一溜狂奔過來的劉五。
他心中起了些不好的念頭,劉五是寨子的老人兒了,從寨子起家的時候就跟著他。
平日裏也是敦厚穩重的性子,怎麼今天卻慌裏慌張的。
劉五看見了唐隨武,就像找到了主心骨,忙不迭的躥了過來。
他這一路跑的又急又快,數九寒冬的天氣,他頭上愣是跑出了一腦門的汗。
絲絲白氣蒸騰,像是內氣返先天的武林高手。
他氣喘如牛,雙手扶著膝蓋,臉色焦急。
“老大,不……不好了,瞎子嶺的人來了!”
“嗯?”
唐隨武下意識的捏住了椅子扶手,將硬木的扶手捏的吱吱響。
“來了多少人?叫上人抄家夥跟我走!”
唐隨武轟的站起身,眉頭擰成了大疙瘩,心說這瞎子嶺的人還真會挑時候,正好趕上寨子人手空虛的時候來。
不過他也不怕事,牛角山地形獨特,易守難攻,他有信心讓瞎子嶺的人有來無回!
也難怪唐隨武心中暗恨,這瞎子嶺可不是善茬。
自打前朝末年,義軍四起國民動蕩開始,東北這地界就一直不太平,匪患到處都是,民眾不得安生。
匪患也是分種類的,土匪和土匪之間,區別可能比貓和狗還大!
一種是地道的土匪,也就是人們口中的胡子,也叫綹子。
這種人內部分工精細,四梁八柱一應俱全,槍支彈藥也很充足,這種人最是傷天害理。
他們平日裏無惡不作,人數動則幾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