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玉德當初對高驚雷說過，他來九裏城做官時間不長，期間勤勤懇懇，任勞任怨。
當初高驚雷竟然還沒懷疑他作假，覺得他是個好官。
最起碼，看縣衙之中的吃穿用度，並沒有超過一個正常縣令應有的額度。
算是個清官。
可看到眼前這一幕，高驚雷才知道這馬玉德到底有多能演。
他身邊跟著好幾名仆從，每個仆從身上都是大包小包。
看包裹的形狀，裏麵應該全部都是金銀細軟。
光是金銀等便於攜帶的東西就足足裝下這麼多，就更不用說什麼田產地契，或是一些不方便攜帶的財物了。
馬玉德做官時間不久，這撈錢的手段，卻一點也不次於積年老吏。
“快走，走這麼慢，等死嘛！
都給本官快點，平時白養你們了？一個個豬狗不如的東西！”
馬玉德暴跳如雷，瘋狂的催促著幾個仆從。
他手中拎著一條鞭子，若是有仆從走的慢了，還會遭到鞭笞。
那幾個仆從看著他的目光畏畏縮縮，一看就是平日裏被欺壓的狠了。
此時的馬玉德還不知道，地獄之門已然向著他敞開了。
在不遠處的地方，豬婆龍靜靜的蹲伏在那裏，一雙凶殘的眸子裏麵，滿是嗜血的殺意。
若是把這九裏城中的人捆在一起，南笙最想殺的，八成還是這個馬玉德。
畢竟這才是冤情債主。
就連南笙那向來平淡的眸子中，都多了幾分殺氣。
“快點，水就快上來了，你們想要被淹死嘛？”
“別擋路，滾開！”
馬玉德伸腿踹翻了旁邊路過逃難的城中居民，也許是因為力度過猛，他向前踉蹌了幾步。
他暗啐一口，正站穩了身形準備繼續逃命的時候，他突然嗅到了一股腥臭的味道。
自從喝了楊明章給的藥劑之後，他的身體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無論是體質還是五感，都有了不少的提升。
嗅覺的提升尤其敏銳，這腥臭味道飄來時，刺鼻的差點讓馬玉德直接嘔出來。
可下一秒亮起的兩個燈籠，頓時將他的嘔意給驅散開來。
他瞬間站定原地，頭皮一陣陣的炸起。
隻是……
血紅色的大口在黑夜中緩緩張開，就像是盛放出的一朵大麗花。
裏麵細密的鋒銳白牙，則是花瓣上的一朵朵水滴。
看到馬玉德那小腿打顫的樣子，高驚雷甚至忍不住彎了彎嘴角。
不得不說，現在的豬婆龍都變得順眼了很多。
“你猜，你會不會死。”
南笙不知何時到了馬玉德身邊，淡淡的出聲道。
小山一樣的豬婆龍從黑暗之中緩緩露出崢嶸，磅礴的妖氣壓的馬玉德喘不過氣來。
稍微有了點超凡能力的他，甚至比起普通人來，更能體會到眼前豬婆龍的可怕。
聽到南笙的話，他僵硬的轉過頭，這才看清了南笙的臉。
在一刹那間，他迷茫了一瞬，緊接著勃然變色！
“怎……怎麼是你！？”
馬玉德像是見了鬼，整張臉嚇的慘白，麵無人色。
“怎麼會是你！”
“嗬嗬。”南笙冷笑幾聲：“自然是我，若不是我，還會有誰？”
“這河妖……是你搞出來的？”
馬玉德半點也沒遲疑，立刻不住的哀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