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裏麵帶著濃濃的焦慮和不安,以及對未來的絲絲恐懼。
跪在地上的是個年輕精壯的漢子,他身形修長,關節很粗大,一看就是個練家子,還是很有功底的那種。
事實的確如此,這是祁連山的記名弟子,跟著他風雨不輟的練了足足小十年,加上自幼的幾年童子功,平日裏對付十幾個普通人沒有任何問題。喵喵尒説
可現在的他,卻是一身的傷。
渾身纏繞著的繃帶將他包裹的像個粽子,繃帶隱隱向外滲著血,瞧著分外的淒慘。
也沒等手下回答,祁連山長歎一口氣:
“別跪著了,你都傷成這模樣了,快點坐下歇一歇。”
“我不妨事。”漢子的口氣滿是冤屈與苦澀:
“這點傷都是皮外傷,就是看著駭人,其實沒啥大事兒。可小六子他……嗚嗚……”
說著說著,鐵血漢子竟是抽噎了起來,那樣子讓人無比動容。
“小六子死的冤啊,師父!”
漢子膝行在地,滲出血的繃帶在地上扯出了斑駁血痕。
“我要給他報仇……就算是豁出去我這條命也不打緊,師父你要是擔心受連累,那我就自己去!”
“放屁!”
祁連山一把抓起茶杯,狠狠的摔投在地上,茶杯碎成粉末,他的心中一片悲涼。
看著心愛的徒弟如此,比他自己被砍了還難受。
“你以為我就不想報仇,你以為我是擔心我自己?”
祁連山虎目含淚,滿眼的委屈與苦澀。
“那幫人是幹啥的你不知道?就你自己一個人,你是去送死的?
死的人已經死了,他們也不想活著的人再為他們去死!”
“可是師父……”
“閉嘴!”
“嗚嗚……”漢子哭的更加痛苦:
“要是當時救那幾個姑娘的是我,小六也就不用死了……還有二毛他們……”
“哎,這就是他們的命,要怪就怪他們生在這個年景,也怪他們的師父沒本事,若是我身居高位,也不至於如此……”
兩人相對垂淚,祁連山的腦海中卻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一個身影。
那道挺拔如鬆,仿佛將天下人都不放在眼目中的背影……
如果換了是他,自己的親人弟子遭受到如此冤屈,麵對強權,那人又會如何做呢?
應該不會像自己一樣,忍氣吞聲吧……
祁連山的身軀佝僂了下去,這個當年視死如歸,敢於單槍匹馬刺殺權貴的少年郎,也終究是老了。
漢子嗚咽聲驟然止住,他猛然站起:
“師父,我實在沒辦法忍下這口氣,大不了拉上一個陪我一起死,讓我自己苟活,我做不到!”
他滿是視死如歸的氣勢,站起來就要向外衝。
祁連山大驚,怒吼出聲:“你要是出了這個門,就別認我這個師父!”
漢子糾結半晌,跪地砰砰磕了幾個響頭。
這邊正在師徒情深,一道瀟灑慵懶的嗓音慢慢飄來。
“幹啥呢老祁,大過年的這麼熱鬧。”
祁連山如遭雷擊,整個人瞬間僵住,不敢置信的看向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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