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天師,高天師……快請坐,請坐!”
以乘趕忙站了起來,熱情的招呼。
跟他形成了鮮明對比的,是坐在一旁的年輕人,他連眼皮都沒抬,仍舊轉著手裏麵的扳指。
裘德祿絲毫沒有計較年輕人的無禮,他坐了下來,跟以乘寒暄了幾句。
“上次真是多謝了二位天師救我一命,如果不是你們,那我現在八成都進棺材了,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心裏感激,這才請二位來坐一坐。”
以乘拍了拍手,彙賢居的跑堂便將早就準備好了的餐食依次端了上來。
裘德祿打眼一看,哈喇子都要下來了。
什麼熊掌魚唇,魚翅燕窩應有盡有,全都是等閑難得一見的金貴食材,他老爹富貴了這麼些年,吃上這麼一頓也會肉痛不已。
“三十年的沙茅酒,請二位暢飲!”
以乘滿臉堆笑,給兩人將杯子斟滿。
酒香四溢。
沙茅酒就算是在北平,也隻有少部分權貴可以品嚐一二,更別說是多年的陳釀了。
這可是跟汾酒並列的兩顆璀璨明珠,凡是真正的酒中老饕就沒有不知道的。
裘德祿也是如此,他咕嚕一聲咽了口口水,迫不及待的端起了酒盅,一飲而盡!
醇香熱辣的酒漿如同綿長的火線,穿進了裘德祿的胃囊之中,讓他從口腹裏麵發散出了濃厚酒香。
他滿足的讚歎一聲:“果然是好酒!”
看到他這般猴急的吃相,旁邊正在轉動扳指的年輕人,眼中不經意的閃過了一絲輕視的意味。
以乘也有些尷尬,他對著一旁的年輕人介紹:“這二位眼下是北平城中最炙手可熱的天師,他們解決了許多疑難奇事,隻要有他們二位出手,一切難題即可迎刃而解!”
年輕人的眼簾微微垂下,單薄的眼皮將一雙瞳仁蓋住,他手上轉扳指的動作停住,發出一聲輕笑。
“嗬……是嘛,既然如此,那不如讓這二位天師,先幫我來看看相如何?”
裘德祿多年靠著嘴皮子的功夫行走江湖,這點機變自然是有的。
他不慌不忙的讓出了高淩昌,拿出了十足十的高人架勢。
“我在風水陣勢一道上頗為擅長,三合派的長處也是在這裏,在相術這一途嘛,高兄比我要厲害的多,不如就請高兄過過眼?”
高淩昌矜持的點點頭:“好。”
他沒有半點廢話,上下將那年輕人打量了一番,隨即微微皺起了眉。
這番作態頓時讓年輕人火氣上湧:“怎地,可是有什麼問題?”
之前年輕人也找過一些所謂的修行者來參看,但那些人全都是騙子無疑,一個個滿嘴跑火車,說得沒一句靠譜的,要麼就是胡扯八扯一些虛無縹緲看似正確卻全都空泛連連的話,真把他當成冤大頭了。
他也沒讓那些騙子落了好,凡是想要騙他的,現在全都身首異處,到地府報道去了。
眼前這個看起來像是高人的天師,跟那些騙子的開頭也沒什麼不一樣……
他做好了準備,若這兩個也是騙子,就算是以乘推薦來的,他也要這兩人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