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家？”
“沒錯！”
裘德祿恨的牙根直癢癢，回憶一旦想起，就變的特別清晰：“的確有這麼個羅家，現在是沒落了點，可人還在！我前段時間還在集市上看見，有人擺攤賣他們家的字畫呢！”
“賣字畫？”
“對，羅家的紙畫，前朝的時候出名的很，可以護佑家宅安寧。”
“你知道羅家在哪兒麼？”
“這個……”裘德祿露出幾分猶豫，剛想說不知，接觸到高驚雷的目光後又連忙改口：
“我可以去打聽，京城地麵上就沒有我打聽不出來的事情！”
高驚雷展顏一笑：“好。”
裘德祿鬆了口氣，跟高驚雷在一起壓力太大了，好像時時刻刻背著一座大山在身上。
……
裘德祿帶著高驚雷到了北城。
這裏算是北平外城，以往都是窮人住的地方，這些年算是繁華了些，可跟內城比起來，仍舊破爛不堪。
地麵是黃土路，壓得坑坑窪窪，一點也不平實，到處都是汙水和爛菜葉子。
不遠處是菜市，許多人都會撿爛菜葉回來，其中好的拿回家中食用，實在爛的吃不成的，就扔的到處都是。
除此之外，各種垃圾也都堆積在這裏，空氣中彌漫著酸臭不堪的味道。
“就是這裏了，我托人問過，肯定沒錯！”
裘德祿信誓旦旦，拍著胸脯保證。
“你說的是羅家？”
高驚雷看著周圍這地方，心中很是懷疑，北平城怎麼也算是首善之地，不說是大富大貴華夏第一，也算的上發達。
可這地方……比起濱江來還要落後。
“前朝的時候羅家不是很強盛麼？”
“嘿嘿，沒落了嘛，沒落了……”
裘德祿訕訕的笑著，他心裏麵也在打鼓，可地方是他找的，他總不會打自己的臉！
他現在隻能祈禱，自己那個號稱人脈廣闊的朋友沒有騙自己，這裏真的是羅家所在，要不然……
他偷偷看了一眼高驚雷略顯冰冷的臉色，激靈靈的打了個哆嗦。
按圖索驥，他終於看見一座還算的上平整的宅子：“應該就是這家。”
“去叫門吧。”
高驚雷打量著眼前的宅子，麵積不算小，大概是個三進的屋子，在北城這片兒也算是豪宅了。
可他怎麼也無法將這地方流傳多年的世家相提並論。
別的不說，就算是裘德祿他們家隨意一座外宅，也比這個氣派。
“哎哎。”
裘德祿趕忙應聲向前，剛剛抬手要扣門環，大門卻吱呀一聲開了。
門後站著的是一個滿臉皺紋的老人，老人白發蒼蒼，眯縫著眼睛，背彎彎的佝僂著。
光是開門的動作，仿佛已經消耗了他不少力氣，他連連咳嗽幾聲，喘息不停：
“咳咳……兩位，裏邊請吧，老爺等你們許久了……”
裘德祿抬手的動作僵在了半空，臉色發白。
高驚雷挑了挑眉，等我們許久了？
有意思。
他看了一眼一臉懵的裘德祿，應該不是串通好了的……
裘德祿就是標準的草包一個，不可能有這麼自然的演技。
“羅家。”
他呢喃兩聲，抬步向著內院走去，裘德祿看他動了，也連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