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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高驚雷手下的十幾個老兵之中，有一個就是襄陽人，他叫李光，是軍中斥候。
在幾人行軍趕路的時候，他主動請纓，要替眾人探路，找出通往襄陽的陽關大道。
這一路之上，不僅有這十幾人，還有張獻忠的大部隊。
此時張獻忠正是兵強將廣的時候，他揮軍出川，手下強兵猛將無數。
在黃陵他用兵精奇，大敗官軍之後，更是讓其他匪首無不訝異，紛紛帶人來投。
高驚雷此次的目標，革左五營之一的藺養成，也是這時候投奔到了張獻忠手下。
要想誅殺藺養成，就必須要對上張獻忠！
不過不能是現在。
此時的他，手下隻有區區十幾個殘兵敗將，若是現在跟張獻忠硬碰硬，那隻能是死路一條。
高驚雷就算本領通天，也無法在幾百人的包圍下殺人之後從容遁走。
所以選好了路，繞開他們走是很有必要的。
他們隻有十幾個人，很方便隱匿蹤跡，再加上李光這個熟悉地形的本地人，幾人一路走來，輕鬆的繞開了張獻忠的大部隊。
噠噠噠，馬蹄聲急，黃昏時分，枯藤昏鴉在側，高驚雷卻嗅到了一股血腥味。
“不對勁！”
他猛一拉韁繩，將馬停下：“附近可能有人交戰！”
牛天佐策馬向旁邊走了兩步，臉色突地一白：“大……大人，前麵有屍體！”
不用他說，高驚雷也看到了，地上躺著不少穿著明軍軍服的屍體，除此之外，流寇的屍首也不少。
高驚雷翻身下馬，用刀戳了戳屍首：“屍體還不硬，應該剛死不久，附近也許就有賊匪。”
牛天佐不快：“李光，你怎麼探的路，把我們給領到人家邊上了！”
李光臉上訕訕，嘴唇囁嚅：
“流寇走的實在太快了，我們都避開大路了，前麵應該就是開陽城，開陽城裏麵屯著一支守兵，我猜流寇是不敢打開陽的，這才……”
“啥叫不敢，人家現在都去打襄陽了！”
“別吵！”
高驚雷皺眉嗬斥，幾人頓時收聲，垂首不語。
“看腳印的散亂度，敵人的數量應該不少，死掉的這些明軍八成也是派出來的探子。WwWx520xs.com
敵人的數量……恐怕不在少數，說不定過不久，他們就要攻打開陽城了，八成就在明日！”
牛天佐咽了口唾沫，心中的緊張幾乎快要泛濫出來：“大人，那我們應該怎麼辦？”
其他幾人也大抵如此，之前在誅殺劉西山一戰中，他們隻是負責在外清掃，最多就是開開槍。
就算砍殺了幾個寇匪，也是沒了鬥誌嚇成一灘爛泥的敗軍之將。
讓他們真的對上龍精虎猛殺人如麻的匪類，他們心中仍舊在打鼓。
其實他們這樣已經好很多了，若是換成追隨高驚雷之前，看見這一地的屍體後，他們估計已經開始謀劃著逃跑。
高驚雷目光深邃，看著逐漸黯淡的夜色。
“今晚先在附近埋伏，我去探探情況，若真是明日攻城，那咱們……怎麼也要去摻上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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