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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有沒有跟你嶽父問，奶奶為什麼不下嫁的原因嗎？”
“我問過了，我嶽父說你奶奶還在等一個叫白石山的人。”爺爺歎了口氣。
“原來你知道這事兒啊？”楊雲帆一頓，奶奶可沒有把這事兒告訴任何人呢。
不過轉念一想，也在情理之中。
奶奶一直不嫁人，爺爺肯定要找人問清楚原因，這根本就不是奶奶能瞞得住的。
“我當然知道，我其實還和那個白石山打過架呢。”
爺爺回憶道，“當年他和你奶奶剛結婚，還沒來得及圓房，就被蔣軍抓了壯丁，從此杳無音信，多半是死了。可你奶奶當時就是不死心……”
“等等。”爺爺說到這裏，突然就住嘴了，神色怪異的看著楊雲帆：“莫非這個白石山還活著？”
“沒錯，他還活著，我也是前不久才找到他的。”楊雲帆隨口瞎掰。
“不行，你不能這麼做，不能讓這個白石山回來找你奶奶，咱們馬上掉頭回去！”爺爺知道楊雲帆的意思了，他像個孩子一樣嚷了起來。
“爺爺，你剛剛不還說，隻要能讓奶奶醒過來，你連你的老命都能豁出去嗎，這……”
“這不一樣，其他什麼法子都行，就是不能讓這個白石山回來！”爺爺神色堅決嚴肅。
“爺爺，你不用緊張，白石山得了肝癌，晚期了，活不過一個月了。把他找回來，就能圓了奶奶等了一輩子的心願，而且，你也不用擔心他會把奶奶從你身邊搶走……”
不等楊雲帆說完，爺爺驚詫打斷了：“什麼，你說什麼，白石山得了肝癌晚期？”
“嗯，沒錯，活不過一個月了。”楊雲帆點頭。
“你是怎麼知道你奶奶的秘密的，你是怎麼找到人的？你又是怎麼知道白石山是肝癌晚期？”爺爺問題連珠。
“有一次奶奶午睡，她說了夢話。”
楊雲帆瞎掰，“然後我偷偷找了，前不久才把人找著，正考慮要不要跟奶奶講呢。”
“這不可能吧，我跟你奶奶躺幾十年了，從來沒有聽她說過夢話呢。”爺爺不相信。
“難道就沒有可能是她說夢話的時候，你睡著了沒聽見嗎？”
“這倒也是。”
爺爺點著頭，隨即還是搖頭，“不行，我還是不同意讓白石山回來。你奶奶在乎的是樹，又不是人。”
“可爺爺你知道嗎，在奶奶的心中，這棵木棉樹其實就代表著白石山啊。”
“這又怎麼說？”爺爺又問。
“白石山當年被抓壯丁離開的時候，奶奶追了去。白石山遠遠朝奶奶喊，讓奶奶種一棵木棉樹。隻要木棉樹開花，紅豔豔掛滿枝頭的時候，他就會回來了……”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爺爺聞言，就好像被棒子敲了一記。
本來以為那老太婆隻是喜歡花，原來這幾十年來，她一直都在等白石山。
怪不得每年花開，老太太仰望著枝頭的紅豔豔，就會高興的像新嫁人一樣。
和自己在一個床榻上躺了一輩子的伴侶，卻朝思暮想著另外一個男人，換做是誰，都會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