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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藜兒,這真不是哥哥不讓你下山,是山下的‘豺狼虎豹’不讓啊!”男子溫潤的話語完全不似昨晚吩咐命令時的狠絕,不急不慢的解釋,似乎對女孩兒的質問態度,毫不擔心。
“哥哥,藜兒現在隻想翻一個大大的白眼。”說著也翻了一個白眼,“那我先回屋了,等你把‘豺狼’收拾了我再下山吧!”說著女孩兒打算離開男子的房間,為了表示她真的需要下山,又加了幾句,“不過,給你的時間隻能少不能多,三天後我必須下山。”
女孩兒說完便開門而去。
“為什麼不發發脾氣呢?為什麼不打我罵我呢?”男子無力的撫額,對於才十四的妹妹蒺藜,雖然已然是待嫁之齡,但是毫無十四歲閨中妙齡女子該有的單純,反而是異於常人的冷靜果決,或許這一切都得益於那個叫做父親的人吧。
歌鴝一直不知是該慶幸還是該惋惜!
“通知青鴿,這段時間一定保護好蒺藜!”
“是”
剛剛立夏,雖然不至於炎熱,但幾分燥熱還是有的。沿著山脊,是終年不化的積雪和拔地而起的三尖杉、阿丁楓、羯布羅香,而在下山的路上,一個窈窕的身影卻愈行愈遠。
暮色四合,天空的帷幕似乎拉得更低了,紫色的生石花也慢慢閉合上了。
而駐紮在沙漠綠洲的南越大軍主將營帳裏傳來了說話聲。這說話的正是此次大漠之行的南越上將軍——秦硯。
“誰讓你來的,飛白,飛語,立刻把他給我綁回去。”
慍怒的話語不容置喙,秦硯身邊立時出現了兩名錦衣墨發的男子。
營帳的桌案前端坐著一位少年郎,風神俊朗,正伏案筆走遊龍,絲毫沒被走進帳內的人所打擾。
“你能綁我回去,我一樣能再走回來。我想,你是不會懷疑我的能力的,哥!”不疾不徐的回答,頭都沒抬一下。
“秦艽,你已是舞象之年十六之齡,不要意氣用事。此次出征,你一定沒有得到父親準許!”秦硯眉頭稍皺,臉色漸怒。
秦艽並未有擔憂之色,反而站了起來。
“此事我有分寸,相比之下,你看看這個再做決定不遲。”
言罷,秦艽執起案前所畫之物走到秦硯身邊,以便讓他看得清楚。
“……有娀?”拿著畫紙的秦硯,眉眼上挑,驚訝的神色不能視而不見。
宣紙上畫著的赫然便是有娀地形的分布圖,且十分詳盡,還標注了行軍的大致路線。
“雖然我沒有踏遍有娀,但是有娀的地形圖我見過。”少年郎言之鑿鑿的樣子,不似在開玩笑。
“誰給你的地圖?其中真假,你從何判斷?”秦硯並沒有為之雀躍的模樣,雙眼盯著秦艽,似在埋怨他的不懂事。
少年郎抬頭與他對視了一瞬間便又低下了頭,眼神晦暗了下來。
“哥,別和父親一樣仍把我當孩提看待,你不是也說我已經十六了嗎?”在父親和大哥的眼裏,秦艽一直是難當大任的小孩子,在大哥的光芒下成長的秦艽,卻一直處在光的陰影裏。
此刻的少年郎,雙眸中熠熠閃耀的便是想衝破陰影桎梏的迫切。
“或者,給你引薦一下給我看地圖的人,也許……”神色自若的再抬起頭,少年郎還是君子如玉的模樣,嘴角勾出了些微的弧度。
“誰?”
“一位來自雪山的客人!”秦艽移步走向營帳的入口處,挑開了營帳門口厚重的帷幔。
“蒺藜,見過南越上將軍。”與清冷如水的聲音同時出現的是一張翩若驚鴻的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