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道脆響在中域古界城帝君大雄寶殿中響徹而起,居雲鬆雙手微微顫抖,掌心中還留有少許泛著淡淡輕香的茶漬。他的神情很是激動,就連日漸消瘦下來的老臉都抖動不已。居雲鬆的腳下,被摔的粉碎的茶杯碎片散落了一地,一灘濕淺的茶水落在了腳麵上,還冒著蒸蒸的熱氣。
”你是說,莫然的命牌毀了?“不敢相信的,居雲鬆看著下方通風報信的下屬,近年來頹廢的神情蕩然無存。
殿下所跪之人也是興奮莫名,回傳著消息,他也是有著濃重的興奮神彩。
莫然與九域已經結成了不死之仇,十月之前八大帝首敗回各自領地,整個九大神域都亂了套。他們知道,莫然若是勝了,九域帝都難免會步極淵海獸等地的後塵。然而正當他們憂心忡忡,所有九域武者都打了包袱打算離去的時候,莫然命牌損毀的消息又讓他們徹夜難眠。
”莫然死了,九域便免了一場浩劫。“
人們自然是極為高興的。
如此這般將打探來的消息向居雲鬆彙報了一般,說的跟親眼所見似的,讓居雲鬆的心情直接從陰霾之中走了出來。
鬆了口氣,居雲鬆心情大好,隨手一揮便是數枚元魄落在那回報之人的手中。
“做的好,這是賞你的……”
那人早就知道這是一個好差事,得到了居雲鬆的封賞,趕忙千恩萬謝的跪拜施禮。
喝退了通傳之人,居雲鬆在大殿中踱著步子,低頭不語。許久之後,其人眼中暴出淩厲的殺機,眸子裏一度的冰冷之意蔓延而出。
“來人”大喝了一聲,一名兵甲武者從殿外飛奔而進。
“大人……”
“傳我令,邀各方帝首於古界殿會麵。”
“是。”
兵甲武者領命退去,居雲鬆目光泛著幽藍色的寒光,直視窗外,東方遠處似有黑色雲層出現,在居雲鬆的瞳孔中若隱若現。
“莫然,生前我居雲鬆鬥不過你,可現在你死了,本帝也不讓你好過,就讓所有紫霄門人與你陪葬吧。”自言自語著,居雲鬆的臉上漸漸蒙上了一層殺機。
……
雷域帝都。
羅煜天靜坐在密室之中,雙目微闔,神情靜若止水,沒有半點氣息波動……
十個月來,羅煜天一直待在密室中沒有出去,不是他不想,而是根本沒有能力。
密室有著封閉氣息的大陣,可保其一時無憂,而經曆了九年來不間斷的戰鬥,他的元氣也是消耗一空。十月的療傷完全是在沒有任何丹藥的幫助之下完成的。
羅煜天之所以敢回到雷域帝都,是因為他知道此時此刻居雲鬆等人根本不可能找上自己。
“九年大戰,兩敗俱傷。”一想到這個,羅煜天的嘴角便爬上了一抹笑容。
“呼”
又是一個大周天的循息結束,羅煜天終於睜開了雙眼,目光環視著,落於一旁通體流光的天罰神戟上,眼中不失有著難以掩飾的激動。
“界尊!還有兩個月的時間,終於可以達到界尊之位了。”喃喃自語的時候,饒是羅煜天心性穩重,也難免聲音顫抖。畢竟,高階帝君和界尊雖有一步之遙,可這一步實在有如天地巨淵。他努力了這麼久,終於可以達到這個地步了。
“篤”
羅煜天正憧憬著自己成為界尊的未來,忽然密室外響起了輕輕的扣門聲。
這個時候能夠來找自己的,除了羅天智和羅煜海之外,不會有別人。
羅煜天趕忙撤去大陣,羅天智與羅煜海走了進來。
“父親”
“大哥”
二人先是恭敬的施禮,接著他們的目光便不自覺的落在了天罰神戟上,兩道充斥著羨慕與興奮光芒從眸子裏射出……
“父親,這就是天罰神戟?”羅天智已經是中階帝君,離著高階之位也有一步之遙,眼下看到這象征著界尊的界魂器,自然無法控製的激動了起來。
羅煜天點了點頭,笑道:“沒錯,為父就是為了他,在橫嶽林中與居雲鬆八人周旋了近百年,這百年來簡直形同噩夢啊”
回憶著橫嶽林九十餘載的逃亡生涯,就連羅煜天都無法釋懷,那段日子過的的確很苦,不說如毛飲血,也差之不遠。最關鍵的是他的神念還要時時刻刻的保持著警惕的狀態,甚至想休息都不可能。精神提高到最巔峰的狀態,並保持九十餘年,饒是高階帝君想要做到都很難。不過羅煜天撐過來了,為了界尊,他的毅力的確驚人到了極點。
羅天智、羅煜海自是能夠想像出來當初的場麵,兩人微微一笑,安慰道:“不過,父親還是挺過來了,孩兒先行恭喜父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