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九江抬頭，看見了光著腳站在地上的喬漾，他皺了皺眉頭。
家裏雖然開了地暖，但是赤腳總歸是不太好的習慣。
走向小姑娘，語氣微啞：“喬漾，我說過多少次了，不準光著腳。”
喬漾笑嘻嘻的伸出手臂勾住了於九江的脖子。
她像一隻玩偶考拉一樣掛在男人的身上，將頭在他的胸膛裏埋了一會兒，然後悶悶的說道：“於九江，我看到你買的兩張機票了，你都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想帶我回國。”
於九江托住了她，低聲說道：“有我在，你什麼都不用怕。”
喬漾沒說話，表情懨懨的。
男人頓了一下，認真的看著她的眉眼說道：“你要是真的喜歡西班牙，我們回國領了證再來玩好不好？”
定居也行，反正他就隻想要結婚。
喬漾笑了一聲，用手指描摹著男人的鼻梁，輕聲回答道：“我才不喜歡這裏呢，西班牙的冬天太冷啦。”
“好，那我們就去一個溫暖的地方，一起過冬天。”
家裏沒什麼食材，於九江隨便做了幾道菜，反正晚上還要出發去機場，喬漾嘴饞，路上肯定會看到什麼就要吃什麼的。
他早就對她了如指掌了。
電視櫃上的大魚缸不停的冒著泡泡，幾條圓腦袋金魚在裏麵歡快的遊來遊去。
喬漾吃飽後就躺在了沙發上，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於九江把碗筷都放進了水池裏，走到沙發旁邊踢了踢她，抿唇說道：“你自己先去收拾一下行李，等我把碗洗好了，再來幫你。”
“嗯。”喬漾點點頭，但是身體依舊是黏在沙發上，一動也不動。
男人眯了眯眼，不太滿意的她的無動於衷。
沙發另一邊塌陷下去，於九江很輕的啄了一下小姑娘濕軟的唇瓣。
喬漾真的是下意識的把手背蹭到了嘴邊，想要擦一下。
空氣中彌漫起危險的氣氛因子，於九江斂了斂眸，啞聲威脅道：“你要是敢擦一下嘴，老子親死你。”
膽子真是忒大了。
喬漾像一隻綠毛小烏龜一樣縮了縮腦袋，悄咪咪的瞥了他一眼，然後飛快的跑回房間裏，把諾大的行李箱攤倒在地上，往裏麵砸衣櫃裏的衣服。
亂的不行。
最後還是辛苦了於九江，為她一遍又一遍的任勞任怨。
……
因為天氣原因，航班延誤了好幾個鍾頭，飛機在翌日傍晚降落到了S市機場。
喬漾睡了很久很久，下飛機的時候還是迷迷糊糊的。
於九江牽著她走到了服務台，服務人員從托運的貨架上為他搬下來了一份很重要的貴重物品，並且問道：“於先生，我們現在可以提供送貨上門的服務，您隻要留個地址就行的。”
也是方便，畢竟他現在要牽喬漾，另一隻手還要拿兩個人的行李，便在服務台留下了白金灣的地址。
走到機場大門口，喬漾吹了吹冷風終於親和性一些了，她想到剛才那個方方正正的包裹，好奇的問道：“於九江，你托運了什麼東西呀？”
他也就去了西班牙最多兩天，竟然托運還整上了。
出租車開來了，於九江把她塞了進去，淡淡的回答道：“你畫的那幅畫。”
喬漾愣了幾秒鍾，大喊道：“你去買那幅畫做什麼？你瘋啦？花了多少錢？”
這東西出藝術博物館就要被扣稅，一路上還要過海關再扣稅，弄回國的價錢肯定不便宜。
於九江毫不在意，回想了一下，輕描淡寫的說道：“五千萬而已。”
五千萬，僅次於Er這場畫展，他本人賣出的一副售價最高的作品。
喬漾作為首秀的新人，就算沒有Er唯一關門弟子的這份頭銜，第一幅作品賣出五千萬，這名聲就已經響當當的在圈子裏打響了。
“於九江，你太敗家了！”喬漾鼓著腮幫子，氣憤不已又心疼的說道：“你去把它買回來做什麼呀？你要是想要，我直接給你再畫一幅不就行了？”
路況不算堵，一盞盞暖黃色的路燈圈圈圓圓的落映下來。
男人輕蔑的笑了一聲，懶洋洋的回答道：“你急什麼？覺得老子很窮？再來十個你我都養得起。”
喬漾捏了捏他手掌的虎口，不開心的說道：“你竟然還想再要十個？”
於九江點點頭，回答道：“嗯，要十個和你一樣的女兒。”
喬漾倒吸一口冷氣。
車內安靜了一會兒。
“喬漾，那不一樣。”於九江握住小姑娘軟的跟沒骨頭似的小手，十指緩緩相扣著，他漆黑的眼眸泛起一層氤氳的柔色：“隻是想珍藏你的那幅畫，珍藏你畫它時，內心所有的不安與孤獨。”
“往後都不會了，因為從此以後都是我們。”
司機摁了摁喇叭。
喬漾別過頭去看窗外飛馳的景色，隻覺眼眶濕潤了。
下了車，於九江終於忍不住，開始提了：“明天就去把證領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