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瑩弓微微錯愕。
公孫長善目光一斂,開口道,“它不是生靈。”
“怎麼會……”瑩弓不信,指間傳來孩子孱弱的呼吸,“她有呼吸……她是活的……”
怎麼可能不是生靈呢?
公孫長善搖搖頭。
他看不到,這孩子即使是安然長大,也是宛若行屍走肉的驅殼。
瑩弓咬了咬唇瓣,“不管怎麼樣,她都是你我的孩子……”
公孫長善點點頭,“我會好好照顧它……”
瑩弓縮回手,孩子便閉了眼。
公孫長善這才照顧瑩弓用了些東西。
連著躺了好幾日,孩子也跟著像是吹風似的長開了,五官精致,五分自公孫長善,五分自瑩弓。
隻是始終不睜眼,朝氏來看了幾回說要找大夫看看,卻被公孫長善推拒。
這孩子和旁人不同,若是看了隻怕會嚇著。
瑩弓一直沒有好轉,每日虛弱無力纏綿於床榻。
她知道自己就快走了,可是她總覺得心中還有些留戀。
這樣有親人,有愛人,有孩子的日子,等回去煉獄後就再也不會有了。
這一日,公孫長善這再與瑩弓喂藥。
奶娘抱了孩子去隔壁喂奶。
“啊——”
就在此時,伴隨著嘩啦的瓷器落地聲,傳來了丫鬟的驚叫。
瑩弓在這一刻,聞見了那個熟悉的味道。
公孫長善連忙衝了過去。
房間裏,奶娘昏迷不醒倒在地上,而孩子卻不見了。
“小姐……小姐不見了……”丫鬟連忙四處尋找。
一股陌生的感覺湧上了公孫長善的心頭,他連忙抬頭,看著房間內,問道,“可有人進來過。”
門口的家丁搖搖頭,“沒有。”
丫鬟搖醒了奶娘,問道,“奶娘,小姐呢?”
奶娘頓時睜大了眼睛,驚慌的看著周圍,“我……有人打暈了我……”
可是周圍哪裏有人。
奶娘頓敢不妙,連忙對長善跪下,“我正準備喂奶,一個黑衣人突然出現,還沒來得及呼救他就打暈了奴婢,抱走了小姐……”
“胡說!”外麵的人都看到了根本沒有人進來,也沒有人離開。
公孫長善眼睛一眯,問了一句,“他是什麼模樣?”
奶娘用力的想,可是卻記不得五官,隻是惶惶道,“他皮膚有些白……再別的就看不清楚了……”
就算所有人都不信,可是奶娘人還在這裏,房間上下也沒有孩子,不由得不信。
公孫長善心底有了底,連忙就去了瑩弓房裏。
“怎麼了?”瑩弓見他麵色慌張。
公孫長善沒有說孩子的事情,而是先道,“我剛才突然生出了一抹奇怪的感覺……”
瑩弓微微一怔,下意識道,“你也感覺到了?”
公孫長善便頓時明白了。
才道,“瑩兒,孩子被人抱走了……”
瑩弓頓時睜大了眼睛,攥住了公孫長善的袖子,“誰!誰會抱走孩子……”
這個消息讓她略微激動,用了力氣,整個人就像是一根隨時都會斷掉的,緊繃的弦。
公孫長善連忙握住她的手,沉聲道,“這個人你認識……”
瑩弓呼吸一窒,“你說……魘哥哥?”
公孫長善點點頭。
進這院子的時候瑩弓就感覺到了魘的存在,若是魘是為了她而來,那就應該出現,可是他避而不見就說明他另有目的。
“不……他為什麼要帶走孩子?”
瑩弓咬牙。
他到地想做什麼,等她回去,她一定要問問他。
得到消息的朝氏和上善都雲趕了過來,奶娘自然是掃走了,也連忙派人去尋孩子,一時間晉國邊境的人販子,被找了個七七八八。
可是公孫長善知道,找不到的,除非他自己願意出現。
而遠在南邊盡頭的大峪都城內,一名黑色鬥篷的男子抱著嬰孩,化作黑煙鑽進了一個普通人家的院子裏。
那院子裏隱隱傳來嬰孩的啼哭聲。
房間裏,一名母親剛喂完了自己的兒子,就看到一個五官陰柔俊美的黑衣男子出現在自己麵前,剛想大聲呼救,卻像是被掐住了聲音,什麼都叫不了。
而她又害怕男子對自己的孩子出手,顫抖著護住自己的孩子。
卻見男子的披風下,將一個孩子遞到了她的麵前,惡狠狠道,“給她喂奶……”
婦人一滯。
男子就凶巴巴道,“還不快點。”
隻見他手上的嬰孩,餓的一臉委屈即將大哭。
男子的凶狠和他所做的事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但是婦人看到孩子餓哭了,也心軟,接了過來。
男子看了之後轉過身。
婦人才放下了心來,給孩子喂了奶。
剛剛轉過身,孩子就被男子奪了去,“不準傳出去。”
隻是一晃眼,男子就離開了,好像他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魘看著手中的孩子,一臉嫌棄,“吃這麼多,什麼時候長牙?”
他想找個沒有人的山藏起來,可是這孩子現在隻吃奶,他暫時隻能到處給她劫奶去。
咬咬牙,對孩子惡狠狠道,“等你長大了,記得報我這劫奶之恩。”
嬰孩眼中滴溜溜的轉著,沒有絲毫將他的話放在眼裏。
魘抿了抿唇。
夢而他不一樣,夢生活的地方,隻能是凡間或者是天宮,而他去不了天宮,唯有留在這凡間。
他偷了小丫頭和尊盧夙的孩子,隻怕現在小丫頭已經暴走了,但是他也來不及解釋了,隻能等小丫頭醒過來之後,他再找機會去解釋了。
畢竟,夢若是要渡過劫,還是需要天宮的幫助。
隻聽咩的一聲。
魘就發現山腳下,一頭母羊在喂著幾頭小羊,眼睛頓時一亮。
大手一揮,就把母羊給偷走了。
不久之後,山腳下自傳來一聲怒罵,“誰特麼這麼缺德,偷了喂崽的母羊!被勞資逮了,勞資一定剝了他的皮。”
可惜魘沒聽到。
最近邑鄔各處丟了不少剛落崽的牛羊,可惜怎麼都找不到小偷。
隻是浮羅山的深處,突然多了一戶普通人家。
魘看著每天隻知道吃,吃了就哭,哭了還拉的小東西,嫌棄的不得了。
整日絮絮叨叨的,都快成了個瘋子。
而半個月後,瑩弓終究是堅持不住了。
她緊緊的握住了長善的手,咬牙道,“等我……”
公孫長善點點頭。
他知道,她會回來的。
瑩弓眼眸緩緩的閉上,不久之後便徹底沒有了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