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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 前塵不過一場空(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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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對的那一瞬間,我是絕對的驚訝,許澄嫣則是勝利般的輕蔑。

“你怎麼找到這裏來的?”我冷聲問道。

許澄嫣微微一愣,估計是沒想到我主動開口說話,不過她也不在意這些,直接道:“我聽小信說他見到了自己所謂的好朋友,就過來關心一下。”

我皺了皺眉頭,對於這話自是置若罔聞,又一次問道:“你是怎麼找來的?”

許澄嫣一笑,推開我走了進來,然後又扭頭道:“你以為我還是四年前的許澄嫣嗎?我多的是你想不到的辦法。”

我看著她這副自信到有些自負的神情,竟覺得她這話不假。

許澄嫣見我不語,冷哼一聲,走進了客廳裏。

她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打量了一下四周圍,然後說:“這地方不錯啊。景昕,你還真是有本事,到了什麼時候都有個收容你的住所。”

“請你注意你說話的措辭。”我也跟著進了客廳,在她的不遠處站定,“這裏是我的家,不是什麼收容所。”

“家?”許澄嫣笑著反問我,“你們家不是早在四年前讓你給當了嗎?看來你和路邊的阿貓阿狗沒什麼區別,隨隨便便找個地方就是家。”

這許澄嫣是故意來找茬的是不是?簡直就是莫名其妙!

“我沒工夫聽你在這裏廢話,現在立刻從這裏消失。”我指著門口厲聲道,“這裏是私人領地,你無權在這裏指手畫腳。”

許澄嫣一聽這話,哈哈大笑起來,和我說:“無權?你和沈容與學了不少嘛。那他有沒有告訴你強迫他人意誌做他人不想做的事情,雖不觸犯法律,卻是極為不道德的?”

說這話時,許澄嫣眼中迸發出來的全是濃濃的恨意,竟看得我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不說話?”她站了起來,衝著我冷笑,“你心裏很得意吧?沈容與為了幫你出口氣,把我害到了這份兒上,你又何必在這裏裝成一副聖潔高冷的樣子呢?”

我看著她,淡淡道:“我聽不懂你說的什麼意思。”

“聽不懂?”她笑著反問我,“是聽不懂沈容與逼我嫁給方雷?還是聽不懂沈容與逼我生下不該生下的孩子?”

我眉頭一擰,有些搞不太清楚她的話,可是快速聯想之前程英慧說的種種,我又像是明白了什麼。

隻不過現在這樣和她麵對麵,或多或少阻礙了我的思考。

“景昕,有沒有人說過你這種看似清高,其實什麼都想占著的樣子,很讓人惡心和厭惡?”許澄嫣走到我麵前問道。

我一笑,對她說:“你該知道你說的話對我起不了任何作用。你是個什麼樣的人,還需要多加斟酌嗎?你這個無所不用其極的偽君子!還敢說自己是軍人世家出身?簡直就是侮辱‘軍人’二字!”

不知道為何,我在提及後麵的話時,像是踩中了許澄嫣的尾巴似的,恨得她直牙根癢癢。

隻見她忽然抬起手就要打我,我卻是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的手臂,問:“怎麼?被我說中痛處了?”

許澄嫣對我怒目而視,喊道:“你這個賤人懂什麼!我媽媽是緝毒女警!死的時候要用國旗蓋棺下葬!這樣無尚的光榮,是你可以懂得嗎?”

“是很光榮。”我沒有否認,“可這和你有什麼關係嗎?難道是你扮可憐博同情的武器?”

和許澄嫣的第一次見麵時,程英慧就告訴我高看她一眼,因為她的母親是無名英雄,為國捐軀,令人敬佩。

我當時聽了,也為許澄嫣有一位這樣的母親而感到驕傲。

可如果我知道她處心積慮的要破壞我的家庭,勾引我的丈夫,我絕對不會替她感覺到什麼驕傲,而是深深的悲哀。

因為她的所作所為簡直令她死去的母親蒙羞。

“景昕,你這個不要臉的下賤胚子!”許澄嫣毫無風度的破口大罵,“我今天非撕爛你這張顛倒黑白的嘴不可!”

說完,我和許澄嫣竟然在客廳裏扭打起來。

我是真沒想到我有生之年會這樣動手,就像市井潑婦一樣,不顧任何的所謂的形象。

因為,我絕對不會再在許澄嫣身上吃虧。

“大小姐!”悅悅聽到動靜衝了出來,站在一旁直跺腳,“您別打了!快點兒停手啊!”

我和許澄嫣對於這話自然就跟沒聽到一樣,繼續在那裏該扯頭發扯頭發,該掐胳膊掐胳膊。

“景昕,是你搶了我本該有的幸福,還害得我現在變成了這樣!我一定要你付出代價!”說著,她狠狠的撓了一下我鎖骨的地方。

我頓時感覺到火辣辣的疼痛感,但是也顧不上查看,立刻踢了一腳她的小腿,回擊道:“你這是多行不義必自斃!和別人沒有任何關係!”

我們兩個繼續廝殺,也不知道過了幾個回合,景哲下來了。

他的力氣甚大,直接將我二人給分開,並且擋在我的身側,對許澄嫣說:“你來我家撒野,是覺得我姐好欺負,還是我好欺負?”

許澄嫣喘著粗氣,就和剛跑完八百米一樣。

她看著麵前的景哲,半天沒有說話,隻是眼中卻沒有覺得訝異,而是一種頗為異樣的打量。

我覺得有些奇怪,但轉而又想會不會是方雷告訴她景哲沒死?

可下一秒,許澄嫣卻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問道:“你居然還活著?”

景哲笑笑,回答:“是啊,我命硬死不了。沒想到你也是如此,還活的這麼生龍活虎的。這是不是就應了那句‘禍害遺千年’?”

“你!”許澄嫣咬了咬牙。

“我什麼?”景哲向她走去,“現在立刻給我滾出去!別讓我再看見你!”

景哲真的是毫不留情麵,抓住許澄嫣的手就把她往外拽,也不管她在那裏大吼大叫的撒潑。

但是臨到門口的時候,她忽然變得冷靜下來,甚至是扭頭看著我,露出一個又詭異又高深莫測的笑容,對我說:“好戲還在後頭。誰能笑到最後,我們拭目以待。”

我頓時覺得心裏“咯噔”一下,一種不好的預感在心中蔓延開來。

等到景哲終於把許澄嫣清理出去以後,他返回來打量了一下我,笑道:“姐,你這幅樣子還真的是可以用別開生麵來形容。”

我摸了一下自己的頭發,還真的是亂的和雞窩一樣。

可是我並不在意,還在想許澄嫣今天過來的所做作為,隻覺得她這一趟來得還是莫名其妙,完全就是沒事找事!而且她怎麼找到這裏來的,我還是不知道。

有人會這樣嗎?特意跑過來罵你幾句?大概是有的吧,而且許澄嫣也像這樣的人,可我還是覺得哪裏不對勁兒。

“姐,你去收拾一下,我帶你出去一趟。”景哲忽然說。

我回過神來,問道:“出去?現在嗎?珍珠他們還沒回來呢。”

“沒事。”景哲說,“有悅悅在家等著。另外,我會在院子的那個門外啟動安全係統,以後再進來的時候會需要進行人像識別。下次再有這樣的瘋子,就不要放她進來!”

我點點頭,上樓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準備和景哲出門。

……

景哲帶我來的是郊區邊上的一家敬老院。

位置有些偏僻,但是環境很好,有人工湖和人造假山,房子也都是仿造歐洲建築的複古磚房。

我們直接去了五號樓,在大廳處做了登記,然後就有護士帶我們乘電梯到了六樓。

景哲沒讓護士再跟著,駕輕就熟的帶我走到了走廊盡頭拐角處的一個房間,上麵還掛著一個牌子“閑人勿擾”。

臨進去前,景哲有點兒躊躇。

其實在來的路上,我就發現了他的沉默寡言,並問他這是不是之前說的要帶我見的人?他說是。

我還以為要過段日子,但是景哲說趕巧了,今天就可以。

“姐,我希望你看在我的麵子上,起碼做到不要生氣。”景哲道。

我搞不懂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隻說:“生氣?不是你讓我見的人嗎?我為什麼要生氣啊。”

景哲長歎一口氣,沒再多說什麼,打開了門。

在看到裏麵那坐在輪椅上的枯槁老人時,我終於明白了景哲的猶豫和問話。

居然是韓萍!

這個背叛我父親,背叛景家,背叛盛景,甚至是拿著盛景的錢逃的無影無蹤的女人,時隔四年,就這樣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看見她的震撼力不亞於我看到景哲還活著,隻不過那情緒卻是兩個極端。

一個是無限的愛,一個是無限的恨。

“景先生,您來了。”裏麵的一位護工主動打了招呼,“老太太今天難得醒過來,您這來的及時啊。”

景哲神情嚴肅,沒有應聲,隻是看著我。

而我就站在門口盯著韓萍,就發現她目光呆滯,兩個手無力的放在腿上,腦袋更是耷拉在一側。

“是老年癡呆後期。”景哲說。

我大驚,心道韓萍今年不過五十七八,怎麼會得老年癡呆啊!

“嵐姐,你來了。”韓萍忽然開口道。

眾人又都是一愣,好像是在分辨是不是自己耳朵聽錯,但是很快,韓萍就又看向我,說:“嵐姐,輝哥和你一起來的啊。”

韓萍口齒不太清楚,說話的時候還會控製不住的流口水,可是我們到底是聽出來她說了什麼。

她將我認成了我的母親,將景哲認成了景輝。

護工見韓萍已經和我們交流上,就離開了病房。

房門關上的那一刻,我似乎都聞到了空氣裏彌漫著舊時的味道,仿佛回到了過去,回到了上一輩的歲月。

韓萍一直在那裏“嵐姐、嵐姐”的叫著,景哲帶著一絲哀求的看著我,最終我們二人一起走了過去。

坐在輪椅旁的椅子上,韓萍見我們過來,像是很高興,目光一直黏在景哲的身上。

雖然韓萍已經老了,雙眼渾濁不堪,但我瞧得出來那種熾熱的愛意在奮力渲染著,想要傳達給景哲。

不,是景輝。

景哲拿起旁邊的手絹給韓萍擦了擦口水,韓萍就那麼充滿愛戀的看著他,甚至是有些嬌羞的說:“輝哥,謝謝你來看我。”

我看著此情此景,忽然便覺得韓萍似乎也沒有那麼可恨了。

因為她哪怕做了再多的壞事,一開始也是深深愛著景輝的,不管她用了什麼手段,又是在後來做了什麼錯事。

更何況,她都已經變成了現在這幅樣子。

“嵐姐,輝哥是不是愛吃橘子啊?”韓萍又道,“我這裏有。我給他剝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