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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的眼睛,我說:“為什麼不像四年前把我推開呢?你不是最害怕留下我一個人嗎?現在不怕了?”
“也怕。”沈容與說,“可是當我又遇見你,知道你失聲了,而且始終一個人的時候,我真的壓抑不住我自己的情感。其實,我知道霍言安會是你最好的選擇,他陪了你那麼多年,做到了我做不到的事情。可是,如果你的幸福裏沒有我的參與,我想哪怕我救了再多的人,我也不會有任何的成就感。我這一生最大的期盼,就是能停靠在有你的地方。”
停靠在有我的地方……那你又知不知道,這也是我的期盼呢?
“我知道我很自私,甚至是毀了你本該有的太平生活,但是我……”沈容與似乎是說不下去了,在那裏躊躇了很久,“如果我死了,我希望我的墓碑上能有你的名字。”
這話像是一把利刃在我的心頭劃開了一道深深的傷口。
如果沈容與真的死了,我想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再愛上任何一個人了吧。
我會守著我們的回憶,不管痛苦也好,甜蜜也罷,就這樣過完我的餘生,帶著他的那份餘生活下去。
但是,我心裏這麼想的,告訴沈容與的卻是:“如果你死了,我就會找個好人嫁了,給那個人生個孩子,幸福的過完我的一生。”
他聽到這話,滿足的笑了。
……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就到了除夕的前一天。
在劉玉珍的張羅之下,望園裏布置的特別喜慶,燈籠、中國結、彩燈、福字……應有盡有。
過年就該是這個樣子的。
我一大早起來幫劉玉珍在廚房裏忙乎了一會兒,隨後我和她說:“珍姨,我想一會兒帶著珍珠去醫院取完藥之後,然後去趟商場。”
她一聽,問道:“家裏還缺什麼嗎?都買的差不多了。”
我笑笑,跟她說:“不是給家裏買,是給沈家。”
劉玉珍愣了一下,之後笑著拍拍我的肩膀,問我:“想好了?決定還跟沈容與?”
關於這一點,其實我倒也沒有百分之百確定,可是我也騙不了自己心裏沒有他。所以,暫且先就這樣吧,況且霍言安那邊,我放心不下。
“他不是說要和咱們過年嗎?”我跟劉玉珍說,“可是過年哪有不見父母的道理?我想我把禮品給他買了,讓他送過去,他應該是會聽的。”
劉玉珍似乎不太理解,問道:“你不和他一起回去嗎?”
我沒有言語,轉而繼續幹活。
和沈容與之間,除了有霍言安之外,還有另外的一座大山,就是程英慧。
我想,如果程英慧始終不改變對我的成見,又或者她始終都接受不了我,那我和沈容與最終還是不可能的。
但是現在情況,我也不知道該怎麼麵對程英慧,所以還是先心意到了吧。
……
上午九點剛過,景哲帶著我和珍珠出發去了醫院。
馮嘉嘉今天沒有當班,我們找了其他的醫師照例開了藥,然後就去了大藥房取藥。
和珍珠坐在等候區的時候,她坐在我的腿上,跟我說:“姑姑,外婆和我說我上次就被壞人給帶走了。”
我愣了一下,心道劉玉珍還是忍不住說了。
“珍珠,以後再出來玩,一定要緊緊跟著我們。”我告訴她,“這個世界上不是隻有好人的,也有一些人呢,他們忘記了善良。”
“那我們不能幫助他們記起來嗎?”珍珠又問。
我笑笑,摸著她的小腦袋,又說:“等將來珍珠長大了,就可以幫助他們記起來了。現在,珍珠要做的就是聽大人的話,快點兒長大。”
珍珠舉起了小拳頭,喊道:“快快長大!”
我親了一口她的小臉兒。
“昕兒,還真的是你啊。”
熟悉的聲音傳來,我回頭一看,便看到了西裝革履的聶宸遠。
“宸遠?”我站了起來,把珍珠放在了地上,“你怎麼在這兒啊?”
他溫和的笑笑,說:“過來這邊開個研討會。這是……是曉珍的孩子嗎?”
我點點頭,然後和珍珠說:“來,珍珠,說聶叔叔好。聶叔叔是媽媽和姑姑的好朋友,以前很照顧媽媽的。”
孩子聽後點點頭,笑眯眯的喊了句:“聶叔叔好!”
聶宸遠看著孩子的模樣,笑中帶著一點傷感,跟我說:“和曉珍一樣討人喜歡,看這大眼睛,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說完,聶宸遠就開始掏口袋,又說:“我記得昨天我買了一塊兒巧克力,一直沒動。”
“快別麻煩了。”我阻攔道,“你是個醫生呢,還不知道孩子吃起來甜食沒完?不能給他們吃的。”
聶宸遠笑笑,就跟個大孩子一樣,蹲下來把巧克力給了珍珠,說:“偶爾吃點沒事,不要聽姑姑的。”
珍珠高興的接了過去,然後就在那裏剝開了巧克力的外皮。
看著聶宸遠如此喜歡孩子,我不免想起了段雪瑩流掉的那個,真的是太可惜了。
我也小產過,知道那種痛這不是一般的痛可以比擬的,於是我和聶宸遠說:“宸遠,你也三十了,趕緊要個孩子吧。”
聶宸遠身體好像僵了一下,隨即站起來和我說:“孩子啊,是緣分。不過要是能有一個像珍珠一樣可愛的女兒,真的是幸運啊。”
正說著,景哲那邊也領完藥過來了。
看到聶宸遠,他主動招呼道:“聶醫生,沒想到這麼巧啊。”
聶宸遠和景哲打了招呼,然後看了眼手表,說:“開會的時間快到了,我先走了。咱們過年放假的時候,可以約出來吃個飯,帶著珍珠啊。”
說完,他就告辭了。
待他走遠了,景哲走到我身邊和我說:“他也是個可憐人,不知道自己竟有那樣的一個哥哥。”
我扭頭看向聶宸遠的背影,心中何嚐不是也這樣感概的?
當我確定了聶宸均就是紅獄的頭目時,我就想到了他。
他如果知道我們當年不能如願在一起的原因裏又多了這個,會是什麼感想呢?他如果又知道自己一直視為父親的兄長其實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又會是什麼感想?還有他那個失敗的婚姻……
“姑姑,姑姑!”珍珠拽了拽了我的褲子。
我低頭一看,她都已經吃成小花貓了,臉上都是巧克力。
蹲下身子,我拿出濕巾給她擦嘴,笑道:“小饞貓!不許再吃了啊,要不然會長蛀牙。”
珍珠嘿嘿笑著,把剩下的巧克力藏進了口袋裏,問我:“姑姑,我們是不是見過這個聶叔叔啊?”
有嗎?好像還真的有那麼一次。
就是在廣樣的醫院裏,聶宸遠和段雪瑩打起來的那一次,珍珠確實在場。
“小丫頭記性真好。”我稱讚道,“記住,這個叔叔以前是媽媽的好朋友,以後再見麵了,都要禮貌的打招呼。”
珍珠“嗯”了一聲,然後點點頭。
……
之後,景哲把我送到了離望園不遠的一家大型商場裏。
因為上次的事情,大家對商場或多或少有些心有餘悸,於是景哲就說先把珍珠送回去,一會兒回來接我。
進入商場後,我去了專門賣營養品的地方。
我記得程英慧有吃燕窩的習慣,便就給她買了一些上好的血燕;而沈建業那邊,我見他走路需要用拐棍,應該是腿上的舊傷有些反複,這就又買了一些舒筋活血的中藥材。
三四樣的東西算下來,真是花了不少錢。
這要是放在以前,我可是斷斷舍不得如此破費的,不過這不也算是有弟弟可以撐腰了嗎?我就任性一回吧。
等買好東西之後,我又想起來那天珍珠的小睡裙上灑上了好多的果汁,於是便又去了樓上的童裝店。
可沒想到的是,我竟然在這裏遇見了段雪瑩!
這未免也太巧了,剛剛見完聶宸遠,這就又看見了她,這夫妻二人和我還真的是有緣。
段雪瑩也看到我,目光有些戀戀不舍的離開了童裝店,然後跟我說:“過來買禮品?”
我看了看自己手裏的大包小包,衝她點點頭。
不得不說,段雪瑩的臉色還真的是很不好啊,看起來有點兒蠟黃。按道理來說,她的膚色是很白的,皮膚也好得不得了,怎麼會這樣呢?
“你慢慢看吧。”她放下了這麼一句話,然後轉身離開了。
她還是頭一次對我這麼溫和,沒有疾言厲色,也沒有冷嘲熱諷,就這麼三言兩句的結束了和我的照麵。
這一點也不想段雪瑩的風格。
上次在廣陽的酒店裏,她還衝我喊著她恨我,不會放過我……可是自從回到津華,她可是一直都很安靜,沒有任何的動作。
罷了,難不成我還有被迫害妄想症嗎?她肯不找我麻煩,我高興才是。
……
轉天,也就是除夕當天,沈容與一大早就來了。
珍珠這個鬼丫頭上來就拜年,說是上次見馮嘉嘉的時候,馮嘉嘉告訴她拜年就有紅包拿。
沈容與還真的給準備了,隻不過他和珍珠說要到了晚上吃年夜飯的時候,聽珍珠再拜一次年,才可以給她。
珍珠笑嘻嘻的點頭。
過後,孩子去了一邊玩耍,我得空就把沈容與叫到了一旁,也就是珍珠的小廚房裏。
指著地上的禮品,我說:“給你爸媽買的。你如果要是晚上留在這裏吃飯,就大年初一給送過去吧。不過我覺得,還是今天送的好。”
沈容與看著那些禮品,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抓著我的手說:“老婆大人就是寬宏大量,孝順懂事。”
“你少貧嘴。”我把手抽了出來,“這些東西,我也是看著買的,不知道合適不合適。你送的時候,也不要說是我送的,就說是你買的。”
“為什麼?”
“你難不成想讓你媽把東西扔掉嗎?”我反問道,“我又不是為了讓她謝謝我,還是什麼的。所以也不在乎她知不知道,她肯吃就行,都是不錯的營養品。”
他聽完我這番話,沉默了一會兒。
我想他可能是在猶豫到底要不要告訴程英慧這是我買的,不過我也不會去沈家,他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我出去幫珍姨準備年夜飯了。”說完,我就走了。
可是沈容與忽然拽住了我的手,十分嚴肅的跟我說:“你和我一起回去。”
……
說回去就回去,沈容與是把我扛上車的。
被他拽著走在沈家大門前的時候,我喊道:“你怎麼這樣?我進去說什麼!多尷尬啊,你快放手!”
“尷尬什麼?”沈容與問道,“你是這家未來的女主人,有什麼的。”
“我不是!”我掙紮道,“你快放開我!”
“你再亂動,我就把你抗進去。”沈容與居然威脅我,“你自己想想吧,是好好進去拜個年呢,還是被我抗進去?”
“卑鄙!”我咬著牙說,“以後我再也不為你著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