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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6 我沒什麼好怕的(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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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不下去了。

沈容與張口欲說什麼,這時候就聽老曹放下了筷子,笑道:“當然是自己想辦法咯!難不成還指望那幫警察嗎?都是一群飯桶。”

“你曾經也是警察。”沈容與冷聲道。

老曹低下了頭,沒過兩秒又“噌”的一聲站了起來,喊道:“老子早他媽的不是了!我告訴你,欠你的人情,我已經還了,下午我就回廣陽。你他媽的以後別再出現在我麵前!”

我不知道老曹為什麼突然會如此暴躁,但應該是“警察”二字觸怒了她。

沈容與牽住了我的手,然後和老曹說:“如果你真的決定回廣陽,那是好事。老曹,我們朋友那麼多年,我希望你以後可以好過。”

老曹冷笑了一聲,眼底開始變得有些發紅,她說:“我還能怎麼好?你讓我怎麼好?”

“那是你的事情了,我不能左右你的生活。”沈容與說完,就又看向了我,“我們走吧,一定要把霍言安和馮嘉嘉救出來。”

我點頭。

快到門口的時候,老曹在身後喊沈容與,說:“你怎麼那麼傻呢?經曆了這麼多,你還是不明白嗎?你就是個狗屁臥底!你他媽的死了都不能用軍禮下葬!沒有人知道你做過什麼,沒有人知道!可是為了那個宏偉的目標,已經犧牲了多少人?傷害的都是自己最親最愛的人啊!”

“我們宣過誓,那就不能避免犧牲的可能。”沈容與淡定的說。

可我聽在耳朵裏,隻覺得心驚,更覺得害怕。

“狗屁!全是狗屁!”老曹大喊,“你去救啊!救吧,把天下受苦受難的人都救下來,最後發現死的人其實就是你最愛的那個!我看你心裏是什麼滋味的!”

沈容與聽到這話,眉心微皺了一下,隨後咬了咬牙,說:“我哥哥也是因為臥底失敗才死的。”

老曹一怔,眼淚嘩嘩的往下掉。

……

離開老曹的住所,我們又一次驅動了車子。

目的地是哪裏,我不敢在這個時候去問他,因為我看得出來剛才沈容與在提到“哥哥”的時候,心裏是無比難受。

而他和老曹是什麼淵源,我也不便多嘴,隻能先隨著他的計劃行事。

可眼下的我,讓我心裏很無助,也很反感。

因為現在的事情讓我覺得我又回到了過去的那種感覺,就是在我身邊的人出事的時候,我是無能為力,無所作為的。

那是一種深深的迷惘,無從解決。

嗡嗡嗡——

我的手機忽然震動了起來,是望園那邊打來的,那也就是悅悅。

接通電話,我無力道:“悅悅,有什麼事嗎?”

“景姐,家裏寄來了一封信。”悅悅說。

我打了一個激靈,頓時攥緊了手機,認定那封信肯定不是一般的信件,問:“信?有沒有寫著寄件人是誰啊?”

“沒有。”悅悅回答的幹脆,“我是去打垃圾的時候看到的,就看到一個牛皮紙信封放在門縫那裏,寫著景昕收,其他的什麼也沒有。”

我吞了口口水,也不能在悅悅的麵前表現的太多,便說:“我知道了,可能是多年不見的好朋友,之前鬧了些矛盾。我一會兒有時間的話,回去看看。麻煩你把信放在我的臥室就好。”

“好的,景姐。”

掛斷電話,我深吸了一口氣,轉頭看向沈容與,和他說:“回望園吧。”

沈容與沒有多說,默默的點了下頭。

……

回去以後,悅悅還驚訝我們怎麼那麼快?我隨便找個理由搪塞了,然後就直奔樓上臥室。

撕開信封的時候,我的手抖得不像話。

到了這一刻,我都不敢去希望綁架霍言安和馮嘉嘉的人還有點兒慈悲,我隻希望他可以提出條件,能換回這兩個人的命就行。

當裏麵的信件被我取出來時,上麵寫:明晚七點,東湖區青嵐公園西側三百米。請夫妻二人一同前往,少一個,殺一個。放心,隻有我一個人恭候大駕。

沈容與抽走我手裏這張紙的那一瞬,我感覺指尖的涼頓時到達了心髒的位置。

“你不能去。”他說。

我僵硬轉過頭,就看到沈容與眉頭緊鎖,帶著倔強。

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我忽然就覺得我沒什麼好怕的,也明白了為什麼長久以來,他哪怕是孤軍奮戰,也從不言敗。

將信收回去,我疊好放進了信封裏。

“夫妻二人一同前往……”我低聲重複道,“這是對我們的邀請。”

沈容與一把握住了我的手,喊道:“我不管那一套!我去把他們救回來,你乖乖在家等我。”

心裏可真是痛啊。

他說這樣的話,就彷佛是在為以後演習,隻是我沒想到這個“以後”來的那麼快。

沈容與是怕死,可是卻做好了隨時犧牲的準備。

“這次不管你說什麼,我都會去的。”我明確的告訴沈容與,“從你告訴我計劃的那一刻開始,我已經逃脫不掉了。你已經要麵對著一個龐大的犯罪集團,難道還要被我拖累嗎?而且信裏寫的很明白,少去一個,就殺一個人。這已經不是我還能退縮的時候了。”

“你知道去了的話,意味著什麼嗎?”他問我。

我笑笑,反問道:“那你還去?霍言安和馮嘉嘉和你又有什麼關係?還不是因為他們是我的朋友。所以,你不要總把我往外推,一直都該是我來做。”

沈容與抿著嘴唇不語,他心裏的糾結,我一清二楚。

去了,可能會死;不去的話,霍言安和馮嘉嘉死了,我會生不如死……可這不是一個選擇題,而是一個遲早要麵對的問題。

“教我開槍,好嗎?”我和他說。

沈容與微微一愣,又是沒有說話。

“我要是會開槍,這在必要的時候,可以保護自己。”

更重要的是,如果真的遇到了什麼,在必要的時候,我更能了結自己,不讓自己成為他的負擔。

……

沈容與帶我去了一家虛擬射擊館。

現在是大年初一,店鋪根本也沒開門,可是沈容與打了個電話之後,沒過多久就有人開了門。

是一個看起來十五六的少年,一上來便問:“我們這裏沒有水喝,練累了,隻能自己想辦法。”

“我不需要水,有汗水就夠了。”沈容與說。

過後,少年帶我們穿過了前廳,然後上了電梯。

隻是他沒有按任何的樓層,而是驅動了藏在暗處的一個按鈕,電梯就下降了下去。

轟隆隆的聲音震的我有點兒耳鳴,但是時間並不久,不過幾秒的功夫,電梯門打開之後,眼前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二位請吧。”少年說。

我和沈容與出了電梯,少年便就離去了。

這裏是一個室內真槍射擊練習場,牆壁上掛著幾把槍支作為展示,剩下的就是那一個個人型靶子。

“這裏的射程要比正常射擊遠一些。”沈容與一邊說,一邊脫掉了外套,“不過你也不需要正中紅心,隻需要會開就好。”

說完,他又帶著我去了盡頭的一個房間,他進行了指紋識別和眼部識別,沉重的門就輕鬆的打開了。

裏麵是各式各樣的武器,大大小小的槍,恐怕有好幾十種。

沈容與快速的挑了一把,然後遞到我的麵前,說:“女式手槍。”

看著那冰冷堅硬的槍把手,我很是緊張,克製著自己聲音的顫抖,我說:“我要和你一樣的。”

沈容與一聽這話,勾唇一笑,又是快速的取下了一把槍,和那把女式手槍的大小沒有相差很多。

“槍身小,才便於隱藏。”他告訴我。

我點點頭,人生中第一次伸手去摸槍,並且緊緊握住了它,堅定道:“我們開始吧。”

沈容與從如何拉套筒,子彈上膛,扳動保險,瞄準,到最後的射擊,一步步的教我。

可當我舉起手槍瞄著靶子的時候,我是真的按不動扳機,它太堅固了。

這時候,沈容與站在我的身後,將他的手覆在了我的手上,並且將他的食指搭在了我的食指上。

“看著那個靶子,”他的唇就在我耳邊,“把它想象成你這輩子最恨的人或者事,又或者是你最想克服的某種情緒。然後,一鼓作氣,扣下扳機。”

隻聽“砰”的一聲,子彈飛了出去。

那靶子迅速向我們飛來,供人審閱,我看到紅心的正中央被穿透,沈容與這一槍沒有一點的偏倚。

而我握著手槍的手還有些發抖,有點兒不敢想象剛才已經放了一槍,哪怕是在沈容與的幫助下。

“感覺如何?”他問我。

我如實道:“覺得口渴。”

沈容與笑起來,那兩個迷人的酒窩就那麼綻放在了臉上,說:“要休息一下嗎?”

我搖搖頭,回答:“沒有多少時間了,可我還是個菜鳥。”

說完,我又按照沈容與告訴給我的步驟,重頭操作了一遍手槍,並詢問他有沒有哪裏是錯誤的。

他說:“都很對,不過你需要再快些。”

他自己給我演示了一遍,從上膛到發射,前前後後不過幾秒的功夫,那靶子就有飄了過來,依舊是正中靶心。

“你是怎麼練的?”我問道,“這麼的快準狠。”

“因為我有個好老師。”他笑著說,然後低頭看著手裏的那把槍,“我第一次開槍也是用的這個型號,是我哥教的我。”

我看出他眼中的那種深深的懷念,經曆過生死的我,也算是感同身受。

“你哥哥是個很了不起的人。”我說,“不管是他的學業和事業,又或者是他的孤勇和堅強,都值得人敬佩。但我想,這些都是外在的東西,你哥哥他肯定不會很在意。他最驕傲的,應該是知道了自己的弟弟和自己一樣勇敢,為國奉獻。”

“真的嗎?”沈容與問我,聲音裏有幾分哽咽,“我真的做到讓他驕傲了嗎?我覺得我還遠遠不夠,我太差勁兒了。四年了,我都沒有完成任務。”

我將他手中的槍接了過來,然後瞄準了靶子,告訴他:“真的。因為你現在和你哥當年一樣,有了虔誠的信徒。”

話音一落,我扣動了扳機。

隻不過脫靶了。

“你的信徒有點兒笨。”我自嘲道。

沈容與又一次走到我的身後,將我包裹在了他的懷裏,握著我的手瞄準了靶子,在我耳邊低語道:“你就是很笨,偏偏我愛死了這種笨。”